朱厚照伸著頭,想看看父皇走了沒有,一見到父皇當真走了,才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本宮了,從前並不曾見父皇動怒至此,我還以為我要糟了呢。”
“老方,老方……”卻見方繼藩有些傷心。
朱厚照心情也沉重起來,拍拍方繼藩的背:“彆怕,有蘇月在,歐陽誌的手一定沒有問題的。”
方繼藩懶得理他。
朱厚照又道:“到時,本宮和你一道報仇雪恨,宰了那寧王全家。”
方繼藩沒做聲。
他和太子一前一後到了蠶室,卻見弘治皇帝焦灼的看著歐陽誌。
歐陽誌已喝了宮中準備的臭麻子湯,疼痛緩解了一些,熟睡了過去。
等了也不知多久。
終於宮中出現了馬蹄聲。
原來是弘治皇帝怕耽擱了,因而直接準許蘇月等人打馬入宮。
蘇月帶著一個大包袱,和七八個醫學院的師弟們一道來。
他們心急火燎,見歐陽師叔在此,又見了陛下、太子、師公。
他們還未行禮,弘治皇帝道:“不必多禮,立即救治。”
蘇月不敢耽擱,他立即上前,檢查了一番,而後……卻是一臉苦笑:“接指,還要縫合手掌?這……這……”
“趕緊。”方繼藩凶神惡煞道。
蘇月道:“師公,學生……接不了啊。”
接不了……
方繼藩突然想卷起袖子打人,當初不是教了你,你特麼的,縫合血管、肌腱、還有對齊神經,使其愈合啊,上輩子一個姓淩的醜逼都能做,你為啥不能做?
蘇月道:“學生聽了恩師的吩咐,確實弄過幾個案例,恩師的道理,是沒錯的,因為血管、肌腱、神經纖細,學生倒是改良了縫合的針線,為了能保證觀察到這些身體中的構造,用了放大的鏡子,勉強倒是可以見著了,可是……它們太纖細了,學生的手不夠穩,幾次手術做下來,都功敗垂成,這裡頭,稍稍有一丁點的差錯,哪怕隻是手輕輕一抖……都不成,學生還在另想其他的法子呢,可現在……學生真做不成。”
方繼藩無語。
人渣,要你何用,不如去死了算了。
方繼藩想要抬腿,一腳將蘇月踹死。
卻在這時,朱厚照道:“那本宮來做,本宮的手穩,本宮能繡花,會槍棒和弓馬,這手再穩不過了,我來試試。”
蘇月眼睛一亮:“那學生來協助殿下,有殿下在,或許……還真能成功,這手術,太難了。”
朱厚照嫌棄的看他一眼:“你來協助,你在邊上看著,說一下手術的流程,老方來給我擦汗遞器皿吧。就我們三人,其他人,統統出去。還有,將這蠶室清洗一下。”
這……似乎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切隻能看朱厚照了。
若是連他都不成,這手掌斷了半截,隻能截去手掌處理。
方繼藩深吸一口氣:“就這麼辦。”
弘治皇帝站在一旁:“朕也留在此。”
朱厚照皺眉:“父皇留在此做什麼,理由呢?”
弘治皇帝道:“朕是你爹。”
朱厚照:“……”
方繼藩想了想:“那就請陛下立即換蠶食中的衣服,戴上護目鏡和口罩,進行消毒。時間快來不及了……”
所有人沒有猶豫。
幾個徒孫開始立即著手消毒,脫去了歐陽誌的衣物,給他全身塗抹酒精。
其實……給手做手術,按理來說,是不需脫下頭的,不過……好像西山的手術,都是這樣,他們一切都是按流程處置。
方繼藩也懶得去指正,他匆匆船上了褂子,酒精淨手,帶上護目鏡和口罩,頭上一個罩子,罩住了頭發。
而後,再消毒一遍,接著,方繼藩熟練的開始檢查器皿。
方繼藩深深的看了歐陽誌一眼,看著他觸目驚心的手,心裡不禁感慨,和為師一樣,太老實忠厚也不成啊,你看,又吃虧了吧。
一聲歎息。
隨後,蘇月開始在這手術台上,支起了一個木架子,這木架子支好,再裝上一個支架,這支架的儘頭,是一個大鏡片,大鏡片正好橫在手術台上的歐陽誌和站著的朱厚照中間。
這是委托玻璃作坊磨出來最好的放大鏡,人站在上頭往下看,手術台上的一切景象,都放大了。
朱厚照試了試,忍不住道:“這東西好,蘇月,你怎麼想出來的?”
“學生看不著,自然就想起了望遠鏡,所以就請匠人們試了試,這麵鏡子很貴的,幾個老匠人打磨了很多日。”
尖端科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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