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這麼死死握住了這玩意,居然心開始定了下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方繼藩和朱厚照二人風馳電掣的騎馬,總算追了上來,兩匹馬一左一右的夾著馬車,馬車在瀝青路上,飛快的奔馳。
早已將身後的眾臣甩得遠遠的。
“陛下!你還好嘛?”
方繼藩朝著車裡的弘治皇帝大吼。
這車廂密閉性還不錯。
所以,外頭的聲音,隻隱隱約約的。
我好你大爺!
弘治皇帝忍不住想罵人。
他清清嗓子,道:“車慢一些。”
可是……
除非像方繼藩那般歇斯底裡大吼,且不說這車子密封,就算沒有密封,方繼藩的馬極快,他的兩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想來,方繼藩也是聽不見的。
朱厚照不斷的努力想貼著玻璃,給車裡弘治皇帝做鬼臉,他腮幫子被大風鼓的滿滿的,一副蠟筆小新的既視感。
“父皇,快不快!”朱厚照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歡快!
弘治皇帝深呼吸,其實……慢慢的習慣了這個速度,似乎……竟漸漸的也不擔心起來。
尤其是坐在自己對麵的歐陽誌,他的鎮定,給了弘治皇帝極深的安慰,有讓人安心的效果。
劉瑾坐在車前,被風吹的厲害,他忍不住大叫:“殿下,殿下……乾爺,乾爺,前頭是斷頭路了……是斷頭路了,要不要停車。”
這新城的道路,許多地方還未連接起來,有的路隻修了一半,這前頭果然是斷頭路,瀝青路的儘頭,便是崎嶇的土路,上頭滿是碎石,凹凸不平。
方繼藩卻是大叫:“慢一點,碾過去!”
劉瑾很聽話的道:“碾過去,噢,那就碾過去!”
朱厚照興奮的大叫:“衝啊!”
衝……
劉瑾有點懵了,也不知該聽誰的。
太子大還是自己爺爺大?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以劉瑾的智商,似乎有點難想明白。於是乎,腦袋有點卡殼,就在這一恍惚的功夫,蒙古馬已經直接踏入了土路,因為這土路和瀝青路之間有些落差,車廂四輪狠狠碾過去,竟是微微有點顛起。
哐!
車輪堅實依舊的著地。
悲劇啊……
方繼藩高興不起來了,甚至連臉都綠了,臥槽……我明明說的是放慢速度,這啥意思,這怪我嗎?
方繼藩一麵對著車廂中驚魂未定的弘治皇帝隔著玻璃,露出委屈之色,一麵策馬與馬車並驅。
方繼藩朝著弘治皇帝大吼:“陛下,兒臣是無辜的啊,這和兒臣一點關係都沒有!”
弘治皇帝感覺車廂顫動。
不過……他身子躺在沙發上,巨大的震動,經過了車輪上的橡膠過濾之後,再經過底盤的過濾,最後到了沙發上,也不過是一顫,可這沙發本就柔軟,反而這一股子巨大的震動,到了弘治皇帝這裡,便幾乎沒有太多的震動了。
可即便如此,弘治皇帝臉還是不好看了。
胡鬨!
對麵的歐陽誌依舊處變不驚,隻一臉茫然。
車輪開始在這泥石路上飛馳,四個車輪,依舊還是飛快的轉動。
朱厚照已是興起,刺激啊,太開心了,他要和父皇賽跑,絕不能讓自己落後於人。
於是他一邊策馬,一麵大叫:“劉伴伴,左轉,左轉!”
方繼藩嚇著了。
難怪早上起來,右眼老跳,就知道要出事。
你大爺的朱厚照,你過火了啊。
方繼藩立即道:“孫子……孫子…”
車子已是左轉。
劉瑾已是漸漸的越來越熟稔了,這馬車很好操縱,方才還真跑出了一點感覺。
反正……他想明白了,聽太子殿下的。
呼呼……
馬車開始朝著泥地奔馳……
車窗外,所有的景物飛快的掠過。
弘治皇帝驚魂未定,坐在沙發上,開始有點顛簸了,不過這顛簸還算舒服的。
方繼藩在另一邊,一邊騎馬,一邊對著車窗內的弘治皇帝做手勢。
弘治皇帝冷著臉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拉了窗簾,不想看到你!
朱厚照則在這個時候,野性徹底的爆發了,一馬當先,追上了馬車,大叫道:“劉伴伴,你追不上本宮,本宮就打死你!”
劉瑾嚇尿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遇到了囚徒困境,似乎無論做任何選擇,要嘛是被陛下砍死,要不被殿下砍死。
內心掙紮了一下,他手中揮舞著馬鞭,發出豪邁的大吼:“駕……”
方繼藩氣喘籲籲的,已跑不動了,停了馬,隻眼睜睜的看著朱厚照和馬車快速的遠去。
真他n的刺激啊。
方繼藩決定原路返回。
這是他們父子的事,自己還是趕緊開溜,千萬彆摻和。跟了過去,說不準就成了同謀。
最好連這馬車都不要說是他造的,嗯……是那些該死的匠人們造出來的。
自己和馬車有什麼關聯呢?
沒有,絕對沒有,至多隻是自己善良的被人所蒙騙,被人冠名,其他的,都和自己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