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擺擺手,努力的克製自己:“好好的善後吧,大理寺和都察院,要好好徹查文濤,以及相關的官吏,對於賊子,能招撫的,招撫可,彈壓亦可,這是魏國公的事。”
劉健等人,羞愧的無地自容:“臣明白,臣等,這就去辦。”
弘治皇帝揮揮手。
“馬卿家……”弘治皇帝突然想起什麼。
那馬文升預備要走,聽到陛下的傳喚,忙是駐足:“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弘治皇帝凝視著他:“前些日子,朕聽你說易經,講這命卜之術,卿家何時,對這個有興趣了?”
“這……”馬文升汗顏道:“這隻是臣的小小愛好。”
弘治皇帝苦笑:“朕倒覺得,近來有些流年不利了,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嗎?卿家何時開始學的?”
馬文升遮遮掩掩,卻又不敢欺君,隻好道:“臣不敢隱瞞,臣前些年,也是流年不利,喝涼水都塞牙縫,請了不少的算命先生來測算,可大多都不準,後來臣有些急了,索性,自己……來琢磨著命理……”
“……”弘治皇帝瞠目結舌,本想開口說,朕也想算算,可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妥,便揮揮手:“這是旁門左道……”
“是,是,臣慚愧。”
弘治皇帝擺擺手。
弘治皇帝隨即,低頭看著奏疏,心裡略有不安。
銀子沒了。
他之所以沒有發怒,是因為想等此事徹查之後,再作決定。
他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了一眼蕭敬。
蕭敬嚇尿了:“陛下……”
“太子在做什麼?”弘治皇帝語氣很平靜。
蕭敬心裡想,陛下心煩意燥時,就問太子,問了太子,便更生氣……
他心裡歎了口氣,支支吾吾。
弘治皇帝道:“還在製他那會動的車。”
“是,是,不過偶爾……”
“偶爾?”弘治皇帝一臉疑惑的看著蕭敬。
蕭敬不敢隱瞞啊,他拜下:“偶爾踢球。說是……總決賽……”
踢球……
弘治皇帝疑惑的看了蕭敬一眼:“蹴鞠?”
“差不多。”
弘治皇帝搖搖頭:“這個家夥啊,朕是懶得教訓他了。”
蕭敬笑吟吟的想說什麼……
弘治皇帝突然道:“什麼是總決賽?”
“好像是說,許多球隊決勝,最後選出最強的兩個隊,進行決勝,前些日子,就選拔出了兩支球隊,一支是定興縣的采石隊,還有一支,便是太子殿下……組成的……組成的……”
“組成的什麼。”弘治皇帝麵上風淡雲輕,眼睛盯著奏疏,不過顯然,他沒什麼心思在奏疏上。
蕭敬踟躕了好久,才道:“‘狗裁判不公’隊!”
“……”
弘治皇帝腦子有點懵。
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細細琢磨和推敲了老半天,也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樣的腦殼,才想出這麼個玩意。
弘治皇帝便長歎一聲:“他也難得玩鬨,就讓他鬨一鬨吧,朕不想管他。”
雖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悵然。
主要是心情有些不好,於是突然道:“比賽何時開始?”
蕭敬哭笑不得的道:“還有兩個時辰。”
弘治皇帝頷首點頭,低頭看了一眼奏疏,覺得索然無味:“去西山走一走?”
他說著,將奏疏推到了一邊,當家太難了,哪怕是再怎麼縝密,最後總會發現,有一個察覺不到的地方,會掉了鏈子。
想著無數的錢糧打了水漂,想著賊子們還未招撫和剿清,想著文濤的無能……
弘治皇帝站了起來:“朕今日,什麼心思都沒有,去看看太子吧。”
蕭敬覺得這去看看太子,和去打一打太子差不多的意思,有點嚇尿了,自己……這算不算泄露了太子的機密?太子殿下,不會又記恨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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