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謝。”
紀繡年沒接她的玩笑。
周琅偏著頭笑:“紀教授,還挺小氣。上次說謝也沒謝,這一次呢,你要怎麼謝我。”
紀繡年:“有空…請你吃頓飯吧。”
周琅把自己手機遞過來:“好啊,不用掃付款碼,掃名片,加個微信。之前加你,你沒給我通過。紀教授架子挺大的。”
前不久,她讓郝書遊推了紀繡年的名片給她,可她的好友申請石沉大海,毫無動靜。
開學已經兩三周,她們還沒有彼此的聯係方式。
紀繡年神色冷靜疏離:“沒必要的。工作上的事情,郵件聯係就可以了。”
周琅嗤笑一聲:“誰約吃飯還用郵件?剛你還說要謝我的,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這話說的在理,紀繡年沒再堅持,掃碼添加她的好友。
周琅瞥了一眼屏幕。
好友申請通過了。
她的頭像是一片蔚藍海洋,陽光熱烈,雲朵潔白。
周琅把手機放進口袋:“就知道紀教授最不喜歡欠人情,記得請我吃飯。我去上課了…回見。”
她邊說邊往外走,自嘲的笑了笑。
看吧,那麼多瓶藥,非要編一個理由她才肯接受。
——才不過換來一個微信而已。
-
上完上午的課,紀繡年到教工食堂吃午飯,顏以笙在窗邊站起來朝她揮手:“這邊這邊。”
紀家和顏家是世交,她們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顏以笙在寧大地理學院當教授,年初到西北做地質勘探工作,上周才回來:“紀教授,大忙人,可算見到你了。”
紀繡年坐下來:“也不知道是誰忙,**個月了,你都沒個音訊。”
“沒辦法啊,野外經常沒信號的。”
“這一路上有什麼新鮮事嗎?”
“有,前不久我看上一個模特,小奶狗,技術不錯,兩天就吹了,年紀太小了。”
紀繡年忍不住說她:“以笙,你年紀不小了,就不能收收心?”
顏以笙白她一眼:“讓我收心,你收了嗎?你的心還落在千裡之外吧?”
紀繡年笑意淡了:“彆亂說。”
“我去,你這不對勁啊?”
“…她回來了。”
“她?周琅?!”
“小點聲!”
紀繡年無奈:“你這什麼表情?”
顏以笙湊到她旁邊:“說啊,你們是不是老房子著火,一點就著啊?舊情複燃,**,如狼似虎,轟轟烈烈!”
“好了,”紀繡年推她,“坐回去,你擠到我了。”
“到底有沒有啊?”
“沒有。”
顏以笙不相信:“不可能,裡不是這麼寫的。她就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紀繡年:“你以為呢?”
“咳咳,比如說,網上那個段子啊,她追,她逃,她們都再劫難逃。”[注]
“噗,”紀繡年被她逗笑,“什麼奇奇怪怪的。沒有。她還算正常…有時候有點怪。”
比如問她是不是喜歡青蘋果,比如忽然讓她請她吃桃子。
“就沒說一句過界的話?”
“……”
紀繡年想了想。
其實越界與否很難界定。
比如那個雨夜,周琅指尖虛虛一點,問這個,可以嗎。
不過她很快也說了,開個玩笑。
與其說是…舊情難忘,倒不如說是戲弄她一場。
想到這裡,她難得煩悶:“沒有太過分的事情。不過,我前幾天沒想清楚…請她幫我擦藥了。”
可當時她確實很難拒絕她。
她自己擦不到,暫時也找不到彆人。
顏以笙目瞪口呆:“擦哪啦?”
紀繡年一看她的表情就來氣:“你想什麼呢!腰背,我的舊傷。”
“哦,那有什麼,我還以為哪呢…”顏以笙一臉無所謂,“你的思想太傳統了吧。都是女的,幫你擦個藥,緊張什麼。”
紀繡年搖頭。
她也是問錯人了。
畢竟在顏以笙看來,隻要沒睡那都不算事。
可是…她跟周琅分開這麼多年,早已有了彼此的生活。
她們之間不該再有任何接觸。
顏以笙:“好啦,祖宗。你這人就是太悶,瀟灑點。我跟你說,她周琅要是敢越界撩撥你,你就去開房辦了她!”
紀繡年被她嗆到一下:“辦、辦了她?”
“哦,”有一道聲線在背後悠悠響起,“紀教授,打算怎麼辦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