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謠言最後是怎麼變成…我是個暗戀她的偏執狂?”
“……”
“說、話!”
周琅忽然重重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響。
“是…是她父親。她父親找到我,警告了我,但是他那時候忙著一門心思給紀繡年撇清,所以沒對我做什麼。”
“不止這樣吧?”
“我、我知道的,差不多就這麼多,隻知道她後麵被家人帶回去了。”
周琅心裡咯噔一下,那些往昔掩在迷霧裡的往事漸次展露。
她儘量讓自己聲線平緩,可一開口,聲音就有些啞:“關…起來了?”
“好像是吧,我不清楚。這個你怎麼不直接問紀繡年啊…”
周琅神色冷漠:“你管太多了。”
說完她站起來往外走,高啟芮衝上來攔住她:“說好了,我回答了,你不能把這些材料交上去,也不能到我老家,你要說話算話!”
“哦,”周琅盯著她,忽然粲然一笑,“我剛剛說了答應嗎?”
高啟芮一愣,她剛怎麼說的…她說,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她忽然尖叫著撲上去:“周琅!我殺了你!”
樂城上前一步,正好擋住她。
周琅禮貌地對外麵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沒事,她最近…好像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天天大喊大叫。”
周琅禮貌點頭,走遠了。
樂城很快跟上來:“周總,我先去處理後續的事情了。”
“你走吧,”周琅揮揮手,“我在學校裡逛逛。”
原本隻是漫無邊際地閒逛,沒走幾步正好遇見方尋,叫住她:“方老師?”
方尋嘴角一抽:怎麼又是這煞星!
昨晚在舞房裡大鬨一場的事,她這種八卦達人早就知道了,學生中間更是傳的奇奇怪怪,說紀教授被有錢人盯上了,飽受覬覦…反正越說越不像話!
周琅看出來她有點怕自己,感到好笑:“你去哪?”
“哦,去學院。”
“那我們順路。”
方尋趕走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保持社交微笑:“您真早啊。”
“有點事情。”
周琅看著遠處,似不經意的問:“我們學院的老師有在舞蹈比賽拿獎的嗎?”
“有啊,岑老師今年才拿呢。”
“那她給學生上課嗎?”
“她隻上理論課。”
“哦那紀教授有拿什麼獎嗎?”
方尋心裡一震,來了,果然流言不是空穴來風。
她也看出來了,這兩人肯定有故事。
“不能說嗎?”
“這個,”方尋想了想,也不是什麼**,“她不參加這些比賽,好像是說強度太大了。”
“身體原因?”
“這我就不清楚了。”
周琅好像就隻是隨口一問,沉默了。
其他事情,方尋年紀這麼小,問她,她也不會知道十幾年前的事情。
除非像高啟芮說的,直接去問紀繡年。
可不用想,她都知道,不可能問出答案的。
紀繡年對人溫和,但並不是一個輕易讓彆人走進她心底的人。她不願意開口說的事情,她不願意靠近的人…彆人逼不了她。
就像…就像以前她認識紀繡年那麼久,因為怕被拒絕,整整兩年半,才敢跟紀繡年告白。
方尋臨時接到一個電話,鬆了口氣:“我有點事,要去一趟學生工作處。”
“嗯你去吧。”
周琅朝著藝院走。
遠遠的就看見紀繡年在花壇邊,來來回回繞了三圈。
好像在找東西。
周琅沒上前,就在遠處看著她。
看到紀繡年抬起手看時間,大概是要趕著上課,很快走了,她才走過去,找了半個小時,正好陽光照射到金屬上泛著光澤…那是一隻珍珠耳環。
周琅把它撿起來,拿紙巾擦乾上麵的泥土,慢慢攥在手心裡。
這…是她以前送給紀繡年的。
她還留著她送她的耳墜呢。
周琅忽然笑了一下,又抿唇忍住了,過了幾秒又笑了一下。大概是陽光太強了,眼睛也有點發酸。
她忍著笑,反反複複好幾次,可怎麼也控製不住,唇角緩緩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