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病(2 / 2)

很好,現在是開始給她強行塞狗糧了是吧??

徐青桃本來就挺心虛的,這麼一看,感覺自己確實有點過分。

最後猶猶豫豫開口:【你說,我要不然,還是出去看他一眼吧?】

剛才她好像還注意到落地窗邊上的陽台窗戶是開著的。

雖然說六月份的天氣不算冷,可連一條毛毯都不蓋就這麼躺在沙發上,會感冒的吧。

猶豫不決的時候,看到謝笙發來的消息:

【我謝謝你,你現在就出去看他然後給我鎖死:)】

下輩子不願再被這女的謔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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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謝笙的回複,徐青桃仿佛有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一般。

幾乎一秒都沒猶豫,就穿著拖鞋到了陳時嶼臥室門口。

她發誓她就隻看一眼塑料老公有沒有好好睡覺。

結果打開他臥室門,空無一人。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靈驗。

徐青桃折返回客廳,果然看見陳時嶼還躺在沙發上。

如果剛才還有點假寐的狀態,那陳時嶼現在的模樣卻像是真的睡著了。

徐青桃有點擔心他,慢吞吞的挪過去,輕輕扯了一下陳時嶼的衣角。

“時嶼哥?”她聲音很輕,帶著南方小島的口音,放輕了之後更加軟糯:“你睡著了嗎?我扶你回房間睡吧,你這樣睡在沙發上很容易感冒的。”

碎碎念說了一堆,男人毫無反應。

狗男人有前科。

自己偷看他翻車也有前車之鑒,徐青桃遲疑了一瞬,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時小嶼又故意裝睡耍自己好玩兒啊?

但她又喊了幾聲“時嶼哥”之後,陳時嶼確實是毫無反應。

徐青桃心裡慌了,從拽他的衣服變成握住他的手,一股不正常的高熱溫度從他身上傳遞給她。

燙的可怕。

完全超過人正常的體溫。

這一下,徐青桃顧不得那麼多,聲音也肉眼可見的慌張:“陳時嶼!”

多年闊彆的重逢已經有好幾個月。

但從她嘴裡正正經經聽到她喊他的名字,好像屈指可數。

一瞬間,多年分離的時光像是不存在一般。

陳時嶼因為她的聲音,勉力清醒了一瞬。

徐青桃慌慌張張的神情落在他眼裡,不知道為何,與多年前的一個暴雨天漸漸重合。

新聞報紙上說葬禮那天是瓢潑大雨,天寒地凍隻有他形影單隻,沒有人為他撐一把傘。

其實說得不對。

那一天,是有人為他撐傘的。

隻是他好像,再一次讓她難過了。

徐青桃聲音有些急:“你好像發燒了,家裡有常備藥嗎?”

但是說完,她就後悔,柏源壹號空曠的就像一個奢侈的樣板房,搬進來的時候連中島台都沒開過火,他才回國多久,根本就不指望這男人能好好照顧自己。

她急的昏頭,脫口而出:“那你有什麼認識的私人醫生嗎?”

這完全是徐青桃個人猜測,一般像陳時嶼這樣的霸道總裁,應該都有幾個關係好的私人醫生吧,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結果一說完又後悔了。

又不看看現在什麼天氣,幾點了。

深更半夜的,就算有私人醫生,人家也不一定願意上門。

又不是什麼真的總裁,醫生說到就到的,還不如她開車去醫院來得快。

真是病急亂投醫,連電視演得那些鬼東西都信了。

徐青桃對自己又好氣又好笑,手忙腳亂的把陳時嶼從沙發上扶起來。

這幅樣子落在陳時嶼眼中,他因為高燒又醉酒,有些神誌不清的開口:“徐青桃。你在關心我嗎?”

這突如其來的脆弱和矯情讓徐青桃為之一震,心裡吐槽就算再毒舌的霸道總裁生病的時候也是不堪一擊的,忍不住開口:“那不然呢。我作為你的妻子,關心你不是正常的嗎!”

對,對啊。

他們可是夫妻!塑料婚姻也是婚姻,她著急一點又怎麼樣:)

對,是這樣的。

說服自己之後,徐青桃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陳時嶼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他倒沒有燒的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徐青桃扶著他直接從電梯下去。

看著樓層一層一層的跳躍,她心裡的著急程度也隨著遞增。

總是忍不住悄悄摸一下陳時嶼的額頭,怕高燒把人給燒傻了。

結果到了地下車庫,看著一排的豪車,徐青桃傻眼了。

她是報名學過駕照不錯,但是駕校教練可沒教她怎麼開千萬級彆的豪車啊!!

硬著頭皮把陳時嶼扶上了副駕駛。

徐青桃深呼吸了幾次,okok離合擋位手腳動,腳重手輕次序清,好的徐青桃沒問題的徐青桃,一千萬的車本質上來說也是輛車,沒什麼打不開,開就對了!

隻是剛起步,就出師不利。

不知道刮擦到哪裡,聽到刺耳的一聲。

徐青桃僵住,內心仿佛聽到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報幕:

恭喜你,一年的工資沒有啦!

小桃老師欲哭無淚,特彆是陳時嶼還被這動靜弄醒了,丹鳳眼微微抬起,透著一絲迷茫。

徐青桃硬著頭皮開口:“我那個,我會賠償的……”

離婚的時候她發誓她一定淨身出戶,不給大佬添任何一點麻煩tvt!!!

一路有驚無險到了醫院,急診室醫生一量,三十九度八。

再晚一點,人真的就要燒傻了。

特彆是醫生凶起來可不管你是什麼霸總還是領導人,一聞他身上的酒氣就火了,對著徐青桃就一頓指責:“你老公都發燒這麼嚴重了,還喝酒,也不管管他,怎麼照顧人的。”

“哎喲,真是的,現在的家屬都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一邊數落一邊給陳時嶼掛上鹽水,醫生才漸漸走遠。

病房裡隻剩下徐青桃和陳時嶼兩人,沉默蔓延開來。

徐青桃覺得有點尷尬,於是找話題開口:“時嶼哥,點滴這個速度可以嗎?”

陳時嶼倚在床頭,漫不經心抬眼,聲音懶洋洋的:“還行。就是有點不舒服。”

聽他說不舒服,徐青桃的心臟提了起來:“哪兒不舒服啊。”

“頭疼。”

“很疼嗎?”

“揉一下。”

“哦。”

“隔這麼遠怎麼揉?”

“……”

徐青桃認命,一點點靠近他。

他身上的酒氣已經沒那麼重了,靠過去時,隻能聞到淡淡地味道。

不難聞。

還有若有若無的黑雪鬆味。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給陳時嶼按揉一下太陽穴,猝不及防,腰上就多了一雙大手。

下一秒,徐青桃感覺自己被一股力氣往前一扯,然後跌入了一個乾燥又溫暖的懷抱。

一瞬間,徐青桃感覺自己大腦空白了一瞬。

她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陳時嶼抱住了自己,臉也在瞬間燒成一片。

救命。

時小嶼在乾什麼?!喝太多了所以徹底放飛自我了嗎!

她下意識就回頭看他有沒有扯到手背裡埋的針,掙紮著就要起來。

結果頭頂上傳來男人低啞慵懶的聲音:“抱會兒。”

徐青桃一愣,雖然沒回答,但是掙紮的動作消失了。

她貼著他胸口,他的心跳強而有力。

於是刹那間,耳邊隻剩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誰的。

病房內就隻剩下牆上的指針在滴滴答答的走。

一圈又一圈。

她感覺陳時嶼收的很緊,抱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

然後聽到了他的聲音,很輕也很低,聲線的最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徐青桃,我沒有家了。”

多年前的暴雨仿佛才傾盆而下,撕開了時間的偽裝。

恍惚間與少年的聲音漸漸地重疊。

記憶裡的雨傘毫無征兆的落在地上,少年擁住她的力氣大的幾乎快捏碎一切。

隻有肩頸深處傳來灼熱的溫度,和他壓抑的哽咽。

-徐青桃,我沒有家了。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和現在一樣。

陳時嶼像是意識到什麼,放在她肩膀的手卸了點力氣。

準備鬆開時,才聽到徐青桃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清晰無比,穿過了幾年的時光。

終於等到了她的回答:

“你不是還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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