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腦袋埋在他懷裡,就聽到陳時嶼低沉的嗓音。
因為快睡著的緣故,聽著黏糊又暗啞。
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
“聽見了。”
徐青桃:“。”
黑暗裡,沒人注意到她耳根紅的更厲害。
陳時嶼閉著眼,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再說一遍。”
徐青桃:“。”
她臉紅成一片,嘴硬狡辯:“我什麼都沒說,你聽見什麼了就。”
陳時嶼聲線慵懶:“聽見有些人說,愛死老公了。”
徐青桃:……
彆給我當場造謠:)
她正要反駁,又聽到陳時嶼厚顏無恥地繼續:“還有老公好大,好棒,好厲害。”
……
……
這!又!是!什!麼!鬼!
這下,徐青桃睡意全無。
前麵造謠愛死老公就算了,後麵的造謠的又是什麼鬼東西??
時小嶼你彆給我太過分了:)
信不信小桃老師直接把你舉報到掃黃辦:)
徐青桃惱羞成怒地提高聲音:“你彆造謠,我剛才哪有說過這些鬼話?!”
“嗯。剛才確實沒說。”陳時嶼閒閒道:“我說的是下午在車上——”
“啊啊啊啊!!”
徐青桃頓時臉漲的緋紅,想都沒想就直接動手捂住他的嘴:“你不準說!!!”
救命!
這人要!不!要!臉!
陳時嶼被這麼一鬨也沒了睡意,跟徐青桃在床上打鬨起來。
不過後者的力氣就跟貓抓似的,完全不被他放在眼裡,三兩下就製服了某桃同學。
語氣中藏著笑,低低地逗她:“怎麼小桃老師敢說又不敢承認呢?”
徐青桃眼眶都羞憤的水潤了一圈,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後憋出一句,聲若蚊蠅:“那還不是你逼我說得。”
“是嗎。”陳時嶼垂眸,笑得挺不懷好意:“我怎麼覺得是有些人的肺腑之言?”
徐青桃:“……誰會把這些東西當做肺腑之言!而且,而且我隻是為了配合你男性的自尊心,稍微用了一點誇張的修辭手法,你要直視你自己的年紀好嗎!”
陳時嶼:“我年紀很大嗎?”
……倒也沒有很大。
但現在畢竟已經是00後的天下了:)
徐青桃嘀咕一句:“反正比你高中的時候年紀大。”
“哦。”陳時嶼慢悠悠:“原來你覺得高中的我比較厲害。”
徐青桃都不知道陳時嶼是怎麼得出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結論的。
腦子都被他給繞暈了,稀裡糊塗地說了一句:“我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誰厲害?”
“也是。”陳時嶼仿佛想起了什麼,咬了一口她的耳尖,低聲道:“下次穿校服試試。”
徐青桃:“。”
毫無預兆。
臉蛋頓時燒了起來。
猝不及防,下午他惡趣味的角色扮演忽然浮現在腦海。
所以時小嶼為什麼會執著於這麼離譜的事情,還有,誰要跟你穿校服試試:)?!
給我爬!
但不知為什麼,越是像忘記的某些事,在這時候就越是記得清楚。
冷不丁又想起上回自己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在舞蹈教室裡滾燙的夏夜。
心虛一般,徐青桃一時間竟然忘記反駁。
等她回過神,話題已經朝著曖昧的氣氛徹底拐彎。
陳時嶼原本放在她腰際的手也漸漸放肆。
其實也可以理解,都撩到這個地步了,發生點什麼都不奇怪。
但徐青桃下午真的很累了,好在陳時嶼看樣子也不打算做完全套。
隻是四處遊離,安撫一般,舒適的讓人沉溺。
啄吻了一下她的雙唇,並不深入,她順從的張嘴,一觸即分。
“隻碰一下,行嗎?”
小桃老師說不行也沒用吧:)
但和他親密,徐青桃總是很願意的。
不過她也有點不理解,其實大部分時候陳時嶼都以單純欺負她為樂趣,隻有她一人沉溺,到最後在等自己平息,次數多了,徐青桃都怪不好意思的。
總是這樣,好像對他也很不公平。
黑暗中,她耳根燒的厲害。
鼓起勇氣舔了下嘴唇,昏暗的燈光下水光瀲灩。
迎著他的視線,小聲道:“你要不要試試。”
徐青桃感覺人的下限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拉低的。
所謂近墨者黑,跟不要臉的男人在一起廝混久了自己也會變得厚顏無恥:)
而且不知道陳時嶼到底是有多小心眼。
自己不就是吐槽了他一句,就要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克製的吸氣聲中夾雜著他的誇獎,藏著笑意。
“寶寶好棒,好厲害。”
小桃老師真的謝:)
這種誇獎大可不必:)
鬨了一兩個小時,徐青桃這回是真的累了。
身心俱憊的那種,連話都不想說。
當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無法直視自己了,說什麼都好羞恥!
索性漱了口之後就閉上眼在床上裝睡,但也可能是真的累的原因,沒裝多久,就徹底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在他懷中起來,徐青桃已經徹底打算把昨晚的事情當做無事發生。
洗漱之後看了眼時間,陳時嶼是上午的飛機,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梳妝台上畫了個淡妝。
想起那些短信,心裡一酸。
就,想送他去機場。
自從跟陳時嶼睡到一個臥室裡之後,徐青桃為了圖方便,把自己房間的梳妝台都搬到了這裡。
其實陳時嶼的臥室還是挺大的,不過風格偏性冷淡,她的東西都是粉粉嫩嫩可愛的爆炸,和房間內搭格格不入。
雖然這樣住著也很好。
但徐青桃的內心還是有一點點失落的。
在她的婚戀觀裡,結婚之後的婚房都是兩人一起去挑選的。
她現在住在柏源壹號,給自己的感覺更像是借住一般,看到和房間裝修風格完全不搭的梳妝台,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但這矯情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拋之腦後。
跟陳時嶼都結婚這麼久了,再來想這些也有點奇怪。
況且,自從知道陳時嶼喜歡她這麼多年之後,徐青桃感覺自己愧疚感爆棚。
更不想要再對他有這樣那樣的要求。
隻是在早上吃飯的時候,電視裡恰好在回播昨天那部青春電影。
昨晚都沒怎麼看到結局,瞄了一眼,大結局正好是男主跟女主求婚,在眾人的祝福下步入婚姻的殿堂。
多看了兩眼之後,徐青桃收回視線,專心吃飯。
陳時嶼的視線也落在她身上,然後開口:“徐青桃,你什麼時候有空?”
徐青桃以為是送他去機場的事情。
她年假還沒修完,這段時間都挺有空的,喝了口牛奶,“最近放假都挺有空的。”還補充了一句:“等下我跟你一起去機場。”
“不是問你這事兒。”陳時嶼吃飯是坐的離她也近,慢條斯理道:“是問你什麼時候有空跟我去看房。”
徐青桃一愣,左右打量了一下柏源壹號。
看不出來陳時嶼對這套房子有什麼不滿的,還是說霸總就是有錢任性,想買什麼房子就買什麼房子嗎?
心裡想的下意識問了出來:“你要搬家嗎?”
“倒也不是。”陳時嶼繼續:“現在家裡不是缺個兒童房嗎。”
話音一落。
空氣裡安靜了幾秒。
似乎意識到什麼,徐青桃開口:“……現在要兒童房,會不會太早了。”
她心跳加速,“我不是跟你住一間嗎,到時候可以把之前的臥室改成兒童房的。”
陳時嶼有些無奈。
感覺自己仿佛在暗示一根木頭,幽幽道:“徐青桃,講講道理。”
他怎麼總愛跟自己講道理。
可她卻說不出話,仿佛有什麼預感。
陳時嶼的語氣還挺幽怨:“我這個純情少男,都已經被你吃乾抹淨這麼多回了。”
頓了下:“你總不能,連個名分都不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