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求婚成功!(2 / 2)

王導也早就做好準備聽到一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比如真的很感謝節目組的用心準備之類的,畢竟這環節都是有背書,甚至連回答的模板都有給徐青桃準備一份。

可意外的是,徐青桃並沒有按照模板的來回答。

雙手合十許願的時候,她那雙明豔動人的狐狸眼就這麼低垂。

聲音很輕,有著南方姑娘的甜軟。

“我以前覺得,生日是過一年,就大了一歲。”

“現在發現,其實生日就是,過一年,就跟相愛的人一起又老了一歲。”

“又這樣,多陪伴了一年。”

相愛才會互相陪伴。

直到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周圍很安靜。

吹蠟燭的時候,王導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老板娘,有什麼想要實現的生日願望嗎?”

“沒有。”

徐青桃吹滅蠟燭。

燭光熄滅的那一刻,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這輩子的願望早就實現了。”

“在今天的生日,收到了最珍貴的禮物。”

抬眼的時候。

她的禮物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

王導曾經很多次想,乾脆這一期節目就在這裡結束算了,簡直是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但是不行,在平海大學錄製完節目之後,還得會海邊彆墅裡麵進行今晚最後的一夜。

不過沒關係,今晚上錄製成什麼樣都不在乎了。

大不了到時候後期操作,剪輯一下,直接把這段求婚的剪到最後。

況且錄了兩天,也該讓嘉賓們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直到坐著節目組的車回彆墅,徐青桃都還沒從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回籠。

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手中的求婚戒指看兩眼。

她感覺她其實已經夠克製的了。

要不是車上還有攝像機拍著,徐青桃恨不得一直盯著看!!

明明。

這個戒指跟之前領證時候陳時嶼送她的差不多。

可徐青桃就是莫名對這一枚愛不釋手一點。

大概它得來的意義與眾不同。

晚上回到海邊小屋,嘉賓們都有說不完的話。

兩天足夠讓成年人至少在表麵上熟悉起來,加上今晚的求婚鬨得轟轟烈烈,丫丫都快激動死了,當場表演一個入坑BG之光cp的操作,圍著徐青桃一個勁兒的打轉。

篝火燒烤吃得熱熱鬨鬨。

大概是之前吃了兩塊蛋糕的原因,徐青桃膩的有點兒吃不下烤肉。

在場的男人都被安排去負責做燒烤了,妻子則是坐在桌前等著吃飯。

徐青桃原本是怕陳時嶼那邊煙大,想拿一把扇子去幫著他扇一扇。

結果吃的那兩口烤肉特彆不舒服,想吐的感覺還挺強烈的。

丫丫看她這個樣子,連忙給她端了杯檸檬水:“是不是剛才坐車回來不舒服啊?”

徐青桃咽下水:“應該不是。我平時不暈車的。”

沉默了一會兒。

丫丫表情有點微妙,看了眼附近正在拍的攝像機,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你這樣不會是懷孕了吧?”

嚇得徐青桃差點兒把手裡的水杯扔出去。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丫丫雖然自己沒有什麼懷孕的經驗,但是經常看宮鬥劇:“我看電視劇裡就這樣演的,那些妃子一懷孕就跟你一樣,聞不了腥味兒,容易吐。”

……不會吧。

徐青桃將信將疑。

雖然自己是有懷孕的計劃,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啊。

而且當著攝像頭的麵,有些事情還是不太好明說。

隻敷衍了丫丫幾句,把這事兒壓在心裡,準備找個時間去測一下。

但被丫丫這麼猛地提醒一下,徐青桃還真有點心跳加速。

心想不至於吧,她的生日禮物還帶買一送一的嗎,買了個正裝送她個小樣?

胡思亂想之際,燒烤已經吃完了。

徐青桃沒吃兩塊就跟陳時嶼一會兒回了彆墅。

走的好好地,到了門口之後,陳時嶼忽然轉頭:“你還要跟進來拍?”

是對跟了他們一路的攝像大哥說得。

這哥們敬業的從求婚開始就拍到現在,徐青桃假裝無視他臉上嗑到姨母笑的笑容。

攝像大哥這才發現,嗑的昏迷了,竟然不小心跟著老板都回彆墅了!

雖然導演說過,必要的時候,有些素材去彆墅裡取也可以,今天的素材是夠了,但是他還想再嗑會兒(不是),猶豫了一下,正準備說跟拍時。

徐青桃也看出他的想法,開口:“是不是素材不夠?要不然到裡麵再拍一點?”

反正自己今天心情好,怎麼拍都無所謂。

忽然想到下午的求婚。

大腦一個激靈:“不用拍了!”

徐青桃:?

你剛不還表現得一副沒拍夠的樣子嗎?

“真的不用拍了嗎?”

攝像大哥義正詞嚴:“不用!老板娘,我覺得你們洞房比較重要!”

此話一出,總控室的王導差點兒笑翻。

這攝像大哥的綜藝感怎麼這麼強!還洞房!真虧他想得出來這詞兒!

徐青桃被他說得整個人一僵,開口:“那你還是跟進來拍吧!”

等下不讓他進來,觀眾以為她跟陳時嶼真的要乾什麼壞事一樣!

攝像大哥一愣。

我草,鬨洞房?

頓時小聲欣喜:“那……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回答他的是陳時嶼的聲音,以及冷酷無情關上的大門。

留下攝像大哥:……

這側麵說明。

老板以後不管是生兒生女,好像得到的b態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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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之後,徐青桃還發現,導演把那個沒吃完的四層大蛋糕送到臥室了。

她心想這節目組還真是能省則省啊,不過這麼大的蛋糕要是浪費了,還挺可惜。

大門一關,徐青桃的黏糊勁兒就藏不住了。

但想到整棟彆墅到處都是攝像頭,徐青桃悚然一驚。

於是在進門之後,她就像隻勤勞的小狐狸一樣。

跑上跑下,甚至還爬到桌麵上墊著腳去看天花板的攝像頭關了沒,有了前幾次教訓,這次可以說是檢查的謹慎小心,連隱藏的攝像頭都沒放過。

徹底關閉最後一個之後。

徐青桃拍拍手,一轉頭就看到陳時嶼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

這男人還挺無辜:“小桃老師怎麼一回來就關攝像頭,不錄節目了嗎?”

她繼續:“。”

嗬嗬,老色批,彆給她裝,明知故問是吧。

那場心意相通的求婚之後,兩人的情緒都在一個微妙的臨界點,礙於有攝像機,所以都沒有表現出來。

到了沒人的地方,徐青桃不信他一點兒都沒想法。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見陳時嶼姿態散漫的坐在臥室的沙發上。

雙腿敞開,朝著她勾勾手:“過來。”

使喚小狗呢?

徐青桃很想有骨氣的站著不動。

可對上陳時嶼那張妖孽惑眾的臉,又沒出息的被狠狠的色.誘了。

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過來乾嘛。”

陳時嶼悶笑一聲,摟著她的腰,曖昧道:“過來拆你的生日禮物。”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

徐青桃的膝蓋甚至才跪到沙發上,腰就被用力的摟住,掐得她都有點生疼,低下頭跟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一吻讓兩人的呼吸聲都亂了。

陳時嶼少見的動作有些急切和沒輕沒重,可她也正需要這樣的痛楚讓她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她幻想的一場美夢。

情到深處,徐青桃才意識到什麼。

丫丫的話冷不丁從腦海中略過,她連忙拽住了陳時嶼肆無忌憚的手:“陳時嶼,今天能不能不做到最後。”

陳時嶼挑眉看她。

徐青桃雖然也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很過分,管撩不管熄火,但是有些事就怕萬一。

想開口跟他說,又覺得太早了。

八字還沒一撇,要是沒有,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徐青桃鼻尖蹭了蹭他的:“今天好累了,換個方式,好不好。”

頓了頓,決定鼓起勇氣撒嬌,狐狸眼上挑,上目線無辜又清純:“老公?”

仿佛是敗下陣來。

陳時嶼掐著她的臉:“耍賴是吧。”

他眸色暗了下來,似乎聽進了徐青桃的建議。

順勢伸長了手臂,挖了四層蛋糕上的一塊濃厚的奶油下來,抹在她心口:“換這種,行不?”

徐青桃:“。”

行!自己耍賴得到的結果,哭著也換下去好嗎!

所以陳時嶼到底從哪裡想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天,王導把這個生日蛋糕送到臥室來的時候,她絕對沒想到它的用處竟然不是吃!!

好吧。

勉強也算吃了一點。

但那吃的方式真不敢恭維。

徐青桃感覺自己今年都不想再看到蛋糕了!!

等陳時嶼玩兒夠了,已經快到晚上十二點。

徐青桃洗完澡出來,簡直不想再直視那個支離破碎的可憐蛋糕.jpg

兩人身上都是同款的沐浴香波味道。

推開臥室的窗,徐青桃發現三月的天氣,倒春寒竟然讓雲京又下了一場雪。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大雪。

地麵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不遠處就是一望無垠的大海,看過市中心的雪景,還沒見過海上的雪景,這眼前的美景讓徐青桃看的愣住。

陳時嶼摟著她哄:“想下去看嗎?”

雖然幼稚,徐青桃還是沒忍住點頭:“想。”

不是因為想看雪下去。

而是發出邀請的人是你,不管過多少年,隻要他招手,她好像就跟沒有原則一樣,不顧一切的跟他走。

怕她冷,陳時嶼替她裹上了一件自己的大衣。

就這麼安靜的牽著她走到海邊。

外麵的雪看起來比彆墅裡看的時候更大。

她冷的跟個考拉似的扒拉在陳時嶼身上,與其說是在走路,不如說是單純粘著老公被抱著玩鬨。

把臉從陳時嶼懷裡抬起來,墊著腳啄吻了他一下,親起來沒完沒了的,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直到自己走不動了,徐青桃才乖乖的站在他身邊。

深色的海水並不能倒映出徐青桃此刻的模樣,但她轉過頭看著陳時嶼發間摻雜著積雪,就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的樣子。

徐青桃的頭發上一定也都是雪籽,白茫茫一片,看著就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

突發奇想,徐青桃問他,有故意在作的嫌疑:“陳時嶼,以後要是我老了,走不動路了也不漂亮了,你還願意讓我嫁給你嗎?”

雖然小桃老師當然會一直美貌啦,從小仙女變成老仙女罷了!

她就是想讓陳時嶼誇誇自己,或者哄哄自己。

但意外的,這話問出來之後,陳時嶼有一會兒沒說話。

這沉默讓徐青桃狐狸耳朵一豎。

什麼意思,現在是還沒有變老,自己隻是假設一下,時小嶼不會就開始後悔了吧??

正想氣呼呼問個明白。

卻不想等到了陳時嶼的聲音,他目光平視著前方的大海,沒有看她。

可句句說得都是她。

“以前夢到過。”

夜色裡,雪色深處,他聲音乾淨溫柔:“夢到你結婚了,和彆人。”

“你在二十四歲的時候結婚,一年後你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共同撫養她成人,然後長大。”

“你過得很好,很幸福。白天的時候工作,晚上和丈夫在公園裡散步,有夕陽,有黃昏。”

故事裡唯獨沒有他。

“過了幾十年,你老了。”

“頭發都白了,走不動路了,也不再漂亮了。”

“夢到。”

他聲音凝滯一般,停頓了僅僅一秒:“夢到你終於來找我。”

“那天晚上,你白發蒼蒼,問我還想娶你嗎。”

平海的雪驟然間落得更大,兩人一夕之間白頭。

徐青桃不知道怎麼聽完這個故事的,神情短暫地茫然著。

陳時嶼看著她,聲線難以察覺的有些細細地發顫。

“我告訴你我還是很想,徐青桃。”

“這麼多年,這輩子,沒有一秒不想。”

回答他的,是徐青桃用力到了極致的擁抱和滾燙的眼淚。

他知道,不用風雪茫茫做白霜,今生也能幸得白發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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