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副撲克牌,不看電影就跟隔壁幾個班的學生在打牌,一眼看過去,男生女生都
有。
徐青桃聽到楊凡笑嘻嘻的聲音:“晴姐你不是吧,搞區彆對待啊,怎麼給我們的荔枝都是帶殼的,給嶼哥的荔枝就是剝好的啊?”
孫晴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吃這麼多還堵不住你的嘴!”
教室的後門打開之後,冷氣稍微溜出去了不少。
靠後排的同學熱得苦不堪言,又不敢惹後麵這一排的年級老大們。
屈莉莉餘光往後看了一眼,抿著唇嘀咕:“真是煩死了這些人,自己沒有班級嗎,到我們班來看電影。”
她說了一句沒人附和,於是轉頭看向徐青桃:“徐青桃,你覺得呢?”
徐青桃看電影看得正認真,猛地被點名,有些茫然地轉過頭:“啊?什麼覺得?”
屈莉莉憤憤不平:“你不覺得孫晴噴的香水實在太濃了嗎,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乾什麼來的是吧?”
她心裡酸酸澀澀,正想再跟徐青桃吐槽兩句。
冷不丁,兩人之間忽然橫插進了一個人影。
屈莉莉瞪大眼睛,就聽見陳時嶼對她說:“同學,能跟我換個位置不?”
徐青桃身邊就她一個座位。
屈莉莉不知道怎麼走到其他座位上去的。
倒是徐青桃,一看見陳時嶼過來就轉過頭看電影。
好煩啊不想理他。
他坐下後身上還有一股剛洗完澡的乾淨水汽味,應該是打完籃球之後回宿舍衝的澡。
感覺自己的馬尾被扯了一下,徐青桃忍之。
感覺自己的書桌被他故意頂了一下,徐青桃繼續忍之。
直到他掐了把自己的腰,徐青桃終於忍不住了。
瞪了他一眼,狠狠拍開他的手,軟綿綿地力氣和威脅:“你彆煩我呀。”
教室後麵不是有他那麼多朋友嗎。
乾嘛來煩她哦,真的是。
“我這不是沒忍住嗎。”陳時嶼聲音散漫:“有些小沒良心,說好下午來給我送水也沒來,我要不過來,晚上還不理人,脾氣挺大。”
徐青桃:“。”
那是你自己下午擅自決定讓她去送水的好嗎!
三十幾度的高溫,小桃同學為什麼放著宿舍空調不吹,來籃球場曬太陽!
隻是,話到嘴邊卻不由自主地變成:“那麼多人給你送水,又不缺我一個。”
下午給他送水,晚上還眼巴巴給他剝好荔枝呢。
陳時嶼撐著下巴死賴在她身邊:“我就想喝你的水,不行嗎?”
說完還不夠,很有賣慘嫌疑地來了一句:“我下午一口水都沒喝呢,快渴死了。”
……那又跟她沒關係。
又不是她不讓他喝。
徐青桃小聲嘀咕:“渴死你算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認命的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水杯。
徐青桃的水杯是徐舒音給她買的,做成小狐狸造型的保溫杯,大夏天的也隻有她這個乖乖女才會聽媽媽的話喝溫水。
保溫杯是帶暗扣的翻蓋,打開來是軟軟的一截吸管。
平時徐青桃喝水的時候,肉乎乎的嘴唇就會抿著吸管,小口小口的往下咽。
徐青桃把水杯遞給陳時嶼:“你自己擰開喝吧,不過裡麵是溫水。”
陳時嶼這人賊愛喝冰水。
也不知道樂不樂意喝溫的。
誰知道下一秒,陳時嶼直接含住吸管喝了起來。
徐青桃嚇了一跳,黑暗中臉都紅了:“
你怎麼能用——”
——能用她的吸管喝!
“哎喲嘖嘖嘖。”教室後門,看到這一幕的楊凡搖頭:“騷還是我陳哥騷啊,人騷話不多,這**手段把人家小姑娘給欺負的……”
孫晴臉色僵了一瞬:“這個女生是誰啊?你們班的?”
楊凡樂道:“看不出來啊,這陳時嶼女神唄。”
即便是隻有電影帶來的昏暗藍光,也不難看清徐青桃的長相,明豔動人,難掩絕色。
好像是十二班那個唯一的舞蹈生。
孫晴的神色更不好看:“陳時嶼的女朋友?”
楊凡搖搖頭:“難說,我嶼哥還在厚顏無恥的追求中,我看有點兒懸!”
教室後門的話,徐青桃是聽不見的。
這會兒唯一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心跳聲。
陳時嶼一本正經:“不行嗎。我力氣小,擰不開杯蓋。”
徐青桃臉還是紅的:“……”
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仿佛發現什麼一樣,陳時嶼挑眉:“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徐青桃搶回自己水杯,感覺已經不忍直視了,蓋上後悶聲道:“我什麼都沒想!”
陳時嶼拖腔拉調:“哦。”
徐青桃:“。”
真的不想理他!!
他安靜了一會兒,安靜地都有點奇怪了。
徐青桃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陳時嶼忽然就湊近她。挑眉,少年笑得浪蕩:“你說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
她!就!知!道!
徐青桃的位置是靠窗的,本來就很窄。
陳時嶼還非要擠著她坐,那麼多空位置不去,都快把她擠到牆邊去了。
他越靠越近,徐青桃感覺自己的心跳聲也不受控製。
她手忙腳亂地推他,覺得少年的胸膛火熱的像銅牆鐵壁,怎麼推都推不開,連忙道:“誰跟你間接接吻了,你彆亂說好嗎。”
陳時嶼悶聲笑:“也是。反正都接過吻了,這點兒也不算什麼。”
不說還好,一說徐青桃又想起那天下午在林蔭小道上發生的事情。
他的膽子怎麼那麼大,人來人往的地方也敢違反校規。
臉上滾燙的熱度一陣接著一陣。
徐青桃感覺自己一點兒都說不過他,兩三句之後就敗下陣來:“你彆鬨呀,我想好好看電影……”
陳時嶼開口:“電影有什麼好看的?”
潛台詞十分明顯:電影能有我好看?
徐青桃心裡無語,不想理他。
但陳時嶼這人,你越不理他,他越欺負人,沒一會兒就感覺他無所事事地在玩自己的頭發。
徐青桃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小蒼蘭味道。
坐得近,那味道若有若無的撩人,讓他牙癢。
過了會兒,徐青桃聽到陳時嶼喊她:“徐青桃。”
她正在認真地投入電影中,聽到也隻是點點頭。
陳時嶼繼續:“真不打算給我個名分?”
徐青桃視線頓了一下。
陳時嶼依然是那個撐著下巴的動作,偏過頭看她:“你都把我的初吻和間接初吻都奪走了,我的清白已經全都被毀了,你就不能負點兒責嗎?”
她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開口:“那也是我的初吻。”
“那你也不虧啊。”陳時嶼懶洋洋繼續:“我技術那麼好。”
徐青桃單純隻是為了跟他抬杠,回了一句:“哪裡很好,我沒有覺得。”
“是嗎。”陳時嶼兩點星眸微暗:“那你要不再讓我練習一下?”
徐青桃忽然意識到什麼,耳根一紅:“不行。你去找彆人練習。”
“那怎麼行,我這個人很有男德,除了我老婆之外不親彆人。”
徐青桃被他說得臉快燒起來了,誰是他老婆啊……真不要臉……
陳時嶼看著她:“行不?”
徐青桃怕他真的亂來,推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他:“不行不行,這裡是教室!”
陳時嶼低聲道:“那不是更刺激?”
徐青桃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而且大概是自己做賊心虛,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
實際上電影進行到了**部分,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屏幕上。
不知道演到了什麼劇情,畫麵一暗,本來就沒有光的教室,在屏幕黑屏之後徹底失去了所有光源。
幾秒鐘之內,教室裡什麼都看不見。
徐青桃感覺自己嘗到了一點灼熱的呼吸。
心跳聲震耳欲聾的時候,手腕被他禁錮著,然後貼上了他的薄唇。
跟那天淺嘗即止的接吻不一樣。
黑暗裡,少年大著膽子撬開了她的牙關,柔軟的舌尖一觸即分,隻深含了一瞬。
屏幕亮起,他又恢複本性,吊兒郎當地撐著下巴。
留下徐青桃空白一片的表情,唇上水光點點,濕漉漉一片。
下一秒,徐青桃臉燙的不行,已經無法直視電影。
她瞬間趴在桌上,隻露出紅透的耳尖,被陳時嶼揉捏了一瞬。
呼吸聲亂成一片。
“這麼害羞啊?”
他頓了頓,隻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那以後我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