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知道這毒藥太玄幻不真實,奈何設定如此,他也很無奈。
“臣知曉一秘聞,當年先恒王便是中此毒藥亡故,他是代人受過,那藥本是下給皇後的。”
太子變了眼神。
南若再接再厲:“此事家父、容相、尉遲將軍、廣德侯、冷指揮使、陌院使都知曉,陛下也知。”
彆問他怎麼知道的,問就是偷聽來的,從男二爹那裡。
太子又不會去找南宮雲林對質。
太子沒有出聲,似在考慮,須臾,開口:“你是想要孤令陌院使替你診治?”
南若從善如流:“殿下仁善,臣銘感五內。”微頓,“若殿下願意允許臣與殿下同飲同食,臣更感激涕零。”
太子似乎被他這麼溜的順坡下震住,盯著他半晌沒說出話。
南若低眉斂目任他看,看一看又不會少塊肉,他不怕太子覺得他變化大,太子和原身並不熟,對他的了解隻是片麵,人麵對不同的人本來就有不同麵,外麵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老板或許回到家是個妻管嚴耙耳朵。
原身恰好也有想要改變的意識,加上年紀,性格發生變化不足為奇。
隻要習慣和學識沒變,不用過度擔心。
這是南若這幾天總結出來的,剛來的那兩天他過於緊張,熟悉了才發覺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
前兩天京城還有個年過五十的勳貴突然性格大變,鬨著要出家,賢妻嬌妾說舍就舍,也沒見大家多想什麼,隻要不露出現代相關,不會有人懷疑。
“孤為何要幫你?”太子開口。
來了。
南若心中一定,太子能問出這句話,事情就妥了一半。
他抬眸,大膽看向太子:“從前種種是臣愚鈍,殿下襟懷豁達從未與臣計較,臣慚愧,從今往後,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從穿越過來,南若一直在嘗試解決毒的問題。
事實證明,僅憑他不行。
超出了他或者說原身的能力範圍。
古代限製太多。
或許多給他一些時間,他能做到,可現在他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七七四十九天,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他做選擇。
今天之前,他還在猶豫。
他可以向男二爹尋求幫助,把剛剛的說辭變一變,讓他說動男女主幫忙。
這應該是最不費勁的解決方法。
但有風險,他沒有信心能百分百騙過女主。
而且今天的所見所聞,讓他改了主意。
他想選太子這一方。
投誠男女主,固然輕鬆,但接下來的人生幾乎看得見。
要麼繼承南宮府,繼續當皇商,從前他隻是從書上知曉古代商人地位低下,這幾日所見所聞,讓他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低人一等。
不是所有勳貴都是夏侯淳,大多數看他的目光是輕視的,不屑的。
南若本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但原身記憶裡那種自卑與憤懣深深影響了他。
最重要,今天的祭祀給了他重重一擊。
南若在胸口摸到了兩個字:野心。
從前南若看穿越時,對主人公總是在情情愛愛裡打轉恨鐵不成鋼。
譬如有一陣子清穿劇很火,他作為編劇順應潮流,去看了許多清穿,那些隻穿越什麼金手指沒有的就罷了,活著都艱辛,可以理解。
有的帶了堪比仙器的隨身空間,那麼大的金手指,居然就隻縮在一個男人的後院做小妾。
還有什麼帶攻略係統的,能兌換出忠心符,或者末日過來武力值爆表出入皇宮如無人之境的等等。
都厲害到這個份上了,就算不蟄伏招攬人馬造反,也可以弄死男人自己垂簾親政。
結果一個個全都甘心給阿哥當小妾。
南若覺得自己不適合寫清穿劇,放棄了。
現在真的穿越,他想試一試。
站男女主固然有劇情參考,可以保十年內無憂,如果努力一把,當上駙馬,可以延長到老。
但也止步駙馬,權與勢再多沾不到半分。
這不是他想要的。
選了太子,一旦成功,便是從龍之功。
初來時他被原文誤導,不看好太子,但準備春祭的這七日,他發現太子並沒有那麼糟糕。
單短短七日便帶領東宮完成春祭,太子能力是夠的。
對願意站在他一邊的手下賞罰分明,不願意站位混日子的也並不刻意刁難。
能力胸襟都有,是一個合格的儲君。
至於未來被廢,還有五年時間,劇情並非不可更改,在他從原身身上睜開眼的那一刻,就已經改了。
當然,最重要的,男女主離得太遠,傳信不便,他怕拖得太久來不及。
時間與權勢雙雙鼓動他,讓南若來到了太子麵前。
相比麵對男女主,他在太子這裡有更多的籌碼可以用。
成,便加官進爵,改換門庭。
敗,不,不會敗。
南若眯起眼,他絕不會敗。
作者有話要說:早睡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