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得白回了家就直奔書房了。
他平時不是個特信鬼神的人,甚至基本上不怕這些故事,但這次有點不太一樣。
這麼個牌位擺在家裡,就算是不來鬼嚇唬他,他也早晚被祁鳴嚇死。也多虧了那麼個鬼故事的提醒,不然他回來以後,也想不起來白月光‘活了’以後,不應當還留著牌位。
書房門有著單獨的鎖,就是普通的球形鎖,顧得白是拎著菜刀進去的。
他想好了,現在祁鳴在臥室洗澡,這裡就算有點奇怪的聲音,也不會被聽到的。
十分鐘後,顧得白拎著豁口的菜刀和沒啥損傷的牌位出來了,下樓倒垃圾。
二十分鐘後,換顧得白去洗澡了,祁鳴換上一件長袖的睡衣,下樓也倒了一次垃圾。
然後順利在可回收垃圾的最上方發現了那個眼熟的牌位。
戴著一次性手套翻出來一看,上麵果然有字。
但可惜,字已經被刀子劃爛了,像打了高級馬賽克,根本看不出原本寫了什麼。
祁鳴給它拍了個照片,發給之前聯係好的前同事的朋友,問這種情況還能不能修複鑒定。
等待回複的時間裡,他在旁邊的小賣部賣了兩瓶冷飲,一袋零食,當做出門的借口。買完以後收到回信:
【可以鑒定。】
【你把東西寄給我吧,看樣子劃痕比字的刻印淺,我用點時間就可以複原,到時候給你照片。】
郵寄這個?
祁鳴猶豫了一瞬,下意識朝四周張望了一圈,還是把牌子收起來了,裝在袋子裡,然後直接找到旁邊停著的快遞三輪,現場寄出。
看清郵寄物品的時候,快遞小哥抬頭看了祁鳴好幾次,似乎有點慎得慌,等祁鳴給完快遞費轉身走了,才小聲自言自語的嘀咕,“這得多大仇啊……”
‘取證’完畢,祁鳴就又閒了下來,心裡裝著事情,反而沒太多心情忙工作了,依著顧得白最後放鬆了一晚上。
他還是想不通,如果顧得白真的在騙他,動機會是什麼。抱著這樣的心情,祁鳴在兩人身體親近時就有點走神。
心思是走著的,像飄在外麵,做事不再經過大腦,沒有三思就先行,祁鳴忘了自己還在客廳,見顧得白帶著一身水汽走來,就抬手勾過他的脖子,仰頭親吻。
他想著,顧得白是圖什麼呢,這樣的人身邊不會缺投懷送抱的,不會缺人討好獻殷勤,如果沒有什麼心中難忘的白月光,也不缺戀愛的對象。
顧得白眼底閃過訝異,但身體早於思想先行是他的慣例,如果有三思而後行這種概念,早就不會搞出現在的局麵。
他順勢把祁鳴輕倒在沙發,發覺到對方眼神有些迷茫,就咽回了問詢的話,隻用行動一步步試探,也跟著大膽起來。
祁鳴毫不躲閃地與顧得白對視,腦海中再次感歎,這樣的視線怎麼會是演技呢?
為了一個騙局,連這種時候都要演,未免也太辛苦了。
以前他從未多想過,也從未注意過的種種細節,在此時忽然變得無比清晰明顯。
在耳邊叫顧得白的名字,就會變得更熱情,如果叫顧總,好像會變得更激動,叫阿白、白白之類的小名,就會收到深情注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就算長相相似,聲線也不會相同才對。
如果主動迎合一些的話,顧得白會忍不住在他身上留痕跡,如果忽然換了個體位的話,會露出微訝的神色。
沙發太小,如果動作太大,顧得白會突然伸出手掌,護住他的後腦,還會中途拽他的腿,叫他小心桌角磕碰,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一心多用?
似乎所有的跡象都在表明,不對,不可能,顧得白絕對沒有想著什麼彆的人,硬要解釋這些細節,應當是入戲過深,或者是表演時用力過度。
嘴唇忽然被輕咬,祁鳴呼出一口熱氣,聽到顧得白抱怨似的呢喃,“你再繼續走神,會吃大虧。”
祁鳴下意識覺得他在說瞎話嚇唬人,帶著輕笑吻了回去,“你技術這麼好,我怎麼會虧著?”
顧得白居然臉紅了。
“艸……”
……
祁鳴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直接趕去工作室。
實際上的工作,倒不是很多,隻是新曲突然有了熱度以後,來了幾個要談合作的,需要他當麵去挨個聊聊,見見。
他今天特意過來,還有其它的事情。
“替身?”助理小勤猛地提高了聲音,“哥,你怎麼想起要這個了?之前不是一直拒絕嗎?”
“咳咳……”祁鳴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小點聲,“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需要,就想問你,聯係方式還留著麼?把那幾個和我長最像的推給我。”
“好吧……”
小勤翻起了手機通訊錄,順便熟練地給祁鳴倒了一杯溫茶水潤喉,“不過這都多少天了,他們有的還很多其他兼職,不一定現在還有時間了,哥你看著問吧。”
之前拍攝那個《審判日》的mv時,小勤和副導就提過,說鏡頭裡有很多殺手偵探同時出境的畫麵,如果能找個替身來演,拍起來會比較省事。
但那時祁鳴直接拒絕了,親自把兩個角色出演了一遍,然後讓後期剪輯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