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2 / 2)

“好。”

祁鳴答應了。

顧得白像是終於鬆了口氣,劫後餘生般放鬆了表情,笑得非常開心。

“那,你今晚有時間麼?我想坐下慢慢說。”

祁鳴再次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晚上,要兩個人坐下來說話……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更晚的時候也聊過天。

顧得白就和他約在了自己的家裡,祁鳴猶豫時,就接著說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也可以睡客房。”

這個意思,就是晚上留宿也不用擔心被趁人之危,他可以不和他睡在一起。

祁鳴的耳尖微紅,覺得他這句補充還不如不說。

他又不是信不過顧得白的人品,相比之下,他更加信不過兩人的入睡能力。

早點說清楚一切,也是好的。

祁鳴前腳點頭答應,後腳就提前離開了工作室,和顧得白坐車離開。

顧得白的家中燈火通明,客廳的燈大開著,桌上擺了許多好菜,但大都是沙拉、燉菜或者清蒸的菜,看起來並不油膩,味道也沒有重到不適合晚上吃。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安排好的。

“我猜你一定還沒正經吃過,我也沒有,不如我們邊說話邊吃吧。”

顧得白這樣說著為他拉開椅子。

祁鳴瞧著眼前的一切,並未拒絕,隻是皺眉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今天我沒讓小勤來上班。”

“猜的。”顧得白笑了笑,“了解了你的很多習慣以後,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問、不需要親眼看到,就能猜個□□不離十。”

祁鳴對此不置可否,隻是跟著坐下了,直入正題,“你說吧。”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顧得白給自己倒了杯黑加侖,沒有直接喝酒,又為祁鳴倒了些常喝的果汁。

“嗯……所有的開始,應該從我認識你那天說起。”

對於他們最初認識的場景,祁鳴記得,那是在一個慈善酒會上,他去彈了一曲,捧捧場,彈完以後,就有些人來搭訕。

他隻是搞音樂的,自然沒多少衝著合作、生意來搭訕的,多是習慣□□換名片擴充人脈的人,以及衝他這張臉來的。

可能是因為那個慈善組織是有關性少數群體的,當天出場的人,也有不少同樣取向、且嗅覺敏銳的人。

祁鳴想到了也會遇到一些gay,卻沒想到會接連有衝著自己來的。

他拒絕了幾個隻想玩玩的搭訕,又被真心想追他的少年堵在了沒什麼人的走廊。

那一天,有人說他是高嶺之花,有人說他冷淡,不近人情,也有人幫忙緩和氣氛,說搞藝術都有點怪脾氣,是正常的。

要麼就是在被他拒絕、被他回避之後,說他太過完美無瑕,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有天然的距離感,不適合來酒會、演奏現場,更適合被供在高台,護在熒屏之後。

然後他就遇到了顧得白,自稱不是來談感情的,看起來把距離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一起喝了一杯後,顧得白就看著他的眼睛,說他給人的感覺非常溫暖炙熱,吻起來像是剛剛好能夠慢慢吞咽下去的溫開水,再燙一度會灼傷舌頭,涼一度就不能溫暖全身。

祁鳴聽著直發笑,反問他是嗎,顧總確定這句話在誇的不是另外的什麼人?

被陌生人評價為炙熱而非冷淡,還是他的頭一次。

顧得白說,這也是他的頭一次。

同一件相遇的事情,從祁鳴自己的角度回憶,和從顧得白的口中敘述出來,竟是完全變了副模樣。

顧得白用自己的語言,重現了當天的一切,安靜地告訴他,這個騙局並非精心策劃,隻是他一時的鬼迷心竅,不想被直接趕走,想多說幾句,多努力、多試探一下而已。

“那天上午,我公司的公關部,剛為我壓下了一條花邊新聞,隻是雖然每次都有及時辟謠,但我在陌生人眼裡的風流人設似乎根深蒂固了。”

顧得白有些無奈地說了起來,這個事,他還沒和祁鳴談過,

“總有那麼一兩個人,隔三差五地要拉我炒作,而群眾也似乎不關心真相是什麼。因為這個,我才會在那時突然有了靈感,想著,是不是可以借著這個人設做點什麼。”

“我其實……沒有關注過這些。”祁鳴微微怔愣,而後搖頭,“我也沒誤會過你是什麼很隨便愛玩的人,那句話,我原本也是說的玩笑話。”

“我也原本沒想這麼多。”顧得白實話實說,“我原本想,最遲第二天就離開,就說清楚的。”

“那你為什麼改了主意?”

“這個嘛……”顧得白看向窗外,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現在已經11點了,再說下去不利於健康作息,鳴鳴,剩下的部分,讓我明天再說給你聽,好麼?”

像是故事聽了一半,正好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卻突然插播了廣告,告知下集繼續,祁鳴直直地盯著顧得白,險些要生氣了。

“你確定明天就會繼續說完?”

“明天當然會繼續說。”顧得白一手支著臉頰,舉起玻璃杯,像那天一樣和祁鳴的杯子單方麵碰撞,“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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