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就應該像自己在看那些時候期待的一眼,不聽,不信,不理,不看。
要不然就要中了這種人的奸計了,誰知道下一句是不是拿鳴鳴的事威脅自己,或者是挑撥離間,又或者故意製造事件讓鳴鳴誤會,然後讓這段感情變得更加曲折又刻骨銘心……
“顧總誤會了,我沒有為難你或者祁鳴的意思,隻是作為一個他的舊識,有點好奇他現在過的好不好罷了。”
任之乾很是無辜地攤手,
“而且他躲著我,你也拉黑我,想要進一步溝通的話,我也隻能接今天的機會,總不能跑到他的工作室,問他的同事們吧。”
“你還想打擾他的工作?!”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再拒絕和你說一些沒用的廢話,你就去他工作室騷擾他?你以為那兒的保安都是白拿工資的?”
任之乾默默拿起酒杯,喝了半口,不急不緩地再次搖頭,
“你代表了顧家,背後又人脈甚廣,我要是想繼續混下去,就不能得罪你,更不能得罪祁鳴,我看上去像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為了一段愛情就連前程都不要了麼?”
“希望你不是。”
顧得白依舊臉色不善,“損人不利己的傻子也不是沒有,畢竟林子大了。”
“我當然不是,祁鳴的眼光那麼好,也不會看上你口中的這類傻子。”任之乾看他那護短又充滿敵意的樣子,隻覺得非常新奇,
“他竟然會有你這樣的戀人,顧總,他現在還在看心理醫生麼?”
方總回來了,這個問題,顧得白沒有回答他。
要不是在談公事,外加怕給祁鳴惹到小人,他都要打人了。
過了十分鐘,方總又捂著肚子衝出去了。
顧得白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飯菜,有點擔憂這個看起來豪華的飯店會不會餐食不乾淨。
“彆擔心。”任之乾在他對麵出聲,“方總有嚴重的乳糖不耐,剛才那道菜是我點的,裡麵加了不少牛奶而已。”
“……你故意的?”
任之乾點頭,壞的坦然,“今天的飯局,搞不好是我唯一一次和顧總好好談論祁鳴的機會。”
“他既然已經和你分開了,你們兩個就沒有關係了,我知道他魅力很大很迷人,各方麵都很好,人又溫柔可愛,但這不是你纏著他的現任男友不放的理由。”
“……”任之乾不知第幾次被他弄得無語,“你在說誰,溫柔可愛,祁鳴麼?”
顧得白感覺自己更暴躁了,想摔杯子。
“他在學生時代,是我們學校公認的高嶺之花,對誰都是君子之交,要是有人能得到他的一點青睞,那就是走了狗屎運了。”
任之乾不知是不是喝了點酒,話多了起來,“我以為我是特彆的那一個,再冷漠的人,對待戀人都會有另一幅麵孔,能得到唯一的、最特彆的那份溫柔。”
“你得不到他的好,那是你的問題。”
顧得白的眼神冷了下來,涉及到祁鳴的事,哪怕心裡多次告訴自己要忍住,要沉默,不要理他,不要中計,可遭遇了討厭的言論,還是忍不住反駁。
“真的麼?怎麼,在你這裡,他就和正常人完全一樣了?”
任之乾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笑,“他對你溫柔了?你們還真是情侶?”
“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說了,我不是來傷害誰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在你們中間作梗,挑撥你們的感情,哦,如果你們真的有感情的話。”
任之乾緩緩地說著,中途方總又回來了一次,看起來有點虛,為自己的不適道歉,沒說幾句,又出去了。
任之乾:“我隻是很好奇,他現在真的不一樣了麼,痊愈了?怎麼可能,他那種人,不可能和誰有長久的愛情,怎麼會有人受得了。”
顧得白:“瘋子。”
“他可比我瘋。”任之乾笑到這個時候,表情已經有些奇怪了,像是有些醉,開始非常自我地胡言亂語,
“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我不行,你也不行。當初我和他分開,不過是他更適合自己生活罷了。”
“他先遇到你這種人,是他的損失。”顧得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鳴鳴很好,會為了我放下工作,放棄加班,為我給自己放一周的假陪我旅遊,會因為我喜歡不挑食的人,就皺著眉頓頓都吃胡蘿卜,你哪兒來的大臉說他不會愛人?”
方總又從洗手間回來了。
顧得白和任之乾對峙般地死死盯著彼此,暗中較勁,很快,任之乾就落入了下風。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
看起來是真的被打擊到了,直到飯局完全散了,方總也不跑廁所了,都沒再發出一點聲音,也沒再吃一口東西,就怔怔地坐在那裡發呆。
顧得白見他這個誇張的反應,都有點不可思議。
祁鳴以前……到底要工作狂到什麼地步,才能因為一句‘為我放棄加班’把前任打擊成這樣?
有這麼誇張嗎?
也應該不是因為胡蘿卜吧。說不定是這個任之乾才是有毛病的那個。
顧得白還有一肚子打擊人,證明祁鳴愛自己的話,忽悠人這方麵他實在太熟練了,可惜隻說了個開頭,剩下的就沒必要繼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