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幾人飛行至她之前捕捉妖獸的森林,眼見的馬上就要到達山穀,天空中突然極速飛來一個小光團。
“快散開!”
蘇酥感覺到光團中強大的威力。
幾人聽見蘇酥的呼喊,飛快跳躍四散開來。
光團並沒有擊中他們,隻是沒想到光團威力強悍,一落地,便散發出巨大的光波,把四人極速籠罩在裡麵,隨即爆炸開來。
爆炸聲驚天動地。
方圓五裡地的花草樹木和妖獸,全部被爆炸波及,植物焦黑,妖獸死傷無數。
就隻一個小小的光團,沒想到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也不知暈了多久,蘇酥感覺身上某處隱隱傳來疼痛,頭暈目眩。
正想費力支起身子,忽然間,她感覺整個身體暖洋洋的,疼痛散去,頭腦變得清明,連身體也變得輕鬆起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一個久違的熟悉身影。
“師父!”
她目光豁然變得明亮,驚叫出聲。
丌司正站在幾人麵前,他一手五指張開,手掌中散發出微黃色的光芒籠罩在四人身上……
沒一會,四人相繼清醒過來。
丌司沒有理會蘇酥,衣袖一甩,四人包括丌司自己全部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幾人便出現在木屋之中。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懵逼地四處看了看。
“不用瞧了,我們在木屋裡,我師父住的地方。”
蘇酥開口解釋道。
此時丌司正身姿筆挺端坐在書案前,麵無表情翻閱書籍。
“是師叔祖救了我們?”
秋洺第一個反應過來,大步走向書案,他很知分寸的在書案前停下就好,向丌司低頭彎腰行禮,姿態恭敬,“見過師叔祖,弟子乃是淩雲殿第十八代掌門之徒秋洺。”
丌司終於抬眸淡淡瞥了秋洺一眼,而後又垂眸看向桌麵上的書籍,“你是石山的徒弟?”
石山是孫掌門的名字。
“正是!”秋洺十分恭敬回道。
丌司點點頭沒再說話。
蘇酥眼角撇過江雪顏,隻見她傻愣愣的盯著丌司看,瞧得眼睛發直,一眨不眨,雙眼卟啉卟啉閃爍著鑽石一樣的光芒,嘴角上揚起不明所以的花癡笑容。
她被丌司出塵的絕世容顏震撼到了,正在犯花癡。
蘇酥扶額,都什麼時候了,還犯花癡。
“咳咳!”蘇酥輕聲咳嗽了一聲。
江雪顏立即清醒過來,見秋洺站在前麵已經行完禮。
此時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當然,不包括師叔祖。
特彆是秋洺的眼神特彆恐怖,嚴厲中射出涼嗖嗖的冷光。
江雪顏反應過來,立馬斂神低頭恭敬走上前。
“拜見師叔祖,弟子乃淩雲殿執事長老江南之女,江雪顏。”
丌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問她什麼。
江雪顏心中瞬間一陣失落,她也想跟師叔祖說兩句話,看來自己老爹的名頭沒有掌門大,哎!
一旁傻站著的樊雲,見兩人都跟靈兒師父行過禮了,自己怎麼也得見一下禮,畢竟是靈兒的哥哥。
想著,他也喜滋滋走上前,雙手交掌,彎腰恭敬道,“師父您好!我是靈兒的哥哥,今日特意跟靈兒前來拜訪您,感謝您之前對靈兒的照顧……”
眾人:“……”
臉真大啊!直接喊師傅。
丌司可不是普通修仙者。
他的修為其實一百年前就早已跨越渡劫期,是修真大陸最為強大的渡劫期修士。
每位渡劫期修士都主動上門挑戰過他,卻無一人能過的了他十招。
可見其實力之強大,深不可測,令人悍然生畏。
人人都知隻要他願意,可以隨時飛升上界,卻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直沒有。
都說,他是世間唯一一位沒有飛升的仙人,於是世人給他奉為仙君名號。
不敢呼其名,隻尊稱為仙君。
無數修真弟子想拜仙君為師,追隨於他,卻被他全部拒絕。
他不惹凡塵,卻又不離開凡塵,於是早早的隱世去了。
一百年來,無人能找到他的身影,更彆說見一麵,或者能拜得為師了。
也隻有蘇酥這樣天大的好運,人家不同意收她為徒,她又厚著臉皮強貼了過去,沒想到最後還成功拜師了,也是史上第一人。
蘇酥怕樊雲胡亂說話,趕忙上前開口道,“師父,我們剛才突然被人襲擊,您可知是何人?為什麼為我們下手?”蘇酥皺眉輕問。
一上來她就大膽問上話了,也沒見她與師父問個好。
丌司好像也不介意。
幾人都驚奇於師徒兩人這樣隨意的相處模式。
要知道在仙君麵前,無人敢放肆。
當然,樊雲這個大傻子除外。
“碧霄宮宮主。”丌司垂眸淡淡道。
“怎麼又是她?師父,她來找過你了?沒跟你提什麼無理要求吧?”
蘇酥擔憂問,她怕瀟湘仙子提前耍什麼陰謀。
“瀟湘仙子是真的打算因為天道宗與我們淩雲殿為敵嗎?為何要致我們於死地?”
江雪顏一臉氣憤開口,她一開始就對那個女人感官不好,沒想到除了品性不行之外,還是個心思狠毒的女人。
如若不是師叔祖,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昏迷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
蘇酥也纖眉微皺,上次在瀟湘閣她被抓,瀟湘仙子也是莫名其妙與十長老說了一番暗喻話,故意針對她,現在她應該是感應到他們幾人來了,故意阻止他們與師父相見,又設下殺招。
她與瀟湘仙子算是結下梁子了。
仿佛知道蘇酥所想,丌司突然開口,“不用顧忌她,為師不會讓她傷你!”
蘇酥豁然抬頭看向丌司,眼底閃過驚訝。
這還是她頭一回聽見自家師父說出這麼有人情味的話來。
以前他們一起時,都是蘇酥自說自話,丌司一天也開不了兩次口,更彆說對蘇酥表達關心了。
他就像那高山上的雪蓮,雲宮上的仙君不問世俗,不染塵埃,對任何人都冷漠疏離,包括對蘇酥。
沒想到,他今日竟然說出了這樣關心霸氣的話來。
他這話的潛在意思便是:有為師做你的後盾,不用怕她!
蘇酥眼神明亮看向丌司,嘴角揚起高高的幅度,顯然對丌司為她說出這樣的話很是高興。
說明這五年來她沒有白伺候,她已經把他師父那顆高冷的心收服。
有大佬為她做後盾,她還怕什麼?
蘇酥臉上笑意盈盈,“師父你真好,可是你一直呆在山穀裡,你徒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也不知道啊!你跟我出山吧?”
她得寸進尺道,毫無鋪墊,直接說明了此次的來意。
丌司涼涼地瞅了蘇酥一眼,沒有說話,垂眸繼續看自己的書。
這目光很明顯,蘇酥看出來了,丌司不答應。
他現在塵世已了,心中已經毫無任何牽掛之事,不日,他便準備飛升渡劫,怎麼可能再出世惹一身塵埃呢?
蘇酥暗暗歎了一口氣,“師父,瀟湘仙子來找你到底所為何事啊?你告訴我,我怕她有陰謀,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早已經背叛了你,給你戴綠帽子了,她在外麵早已經有了情人,還是天道宗掌門清虛子,兩人瞞著你苟合了有一百年之久,你不感到氣憤嗎?你不想出去討個說法嗎?”
蘇酥義憤填膺,無比氣憤勸說丌司跟她離開。
丌司鳳眸終於抬起正視看向蘇酥,隻是表情有些嚴肅,讓人有幾分害怕。
“你何時學會說這些汙言穢語?瀟湘仙子怎樣,與你無關,你彆去招惹她。”
什麼叫招惹她?
這話就說的很讓人氣憤了,明明是人家故意給她下絆子,不讓她好過。
丌司叫蘇酥彆去招惹瀟湘,是因為知道她為人心思狹隘,睚眥必報,而且已經達到了渡劫期修為,自己這個徒兒根本不是對手。
“怎麼跟我無關呢師父?名義上她也算是我師母吧!她……她紅杏出牆,我為你打抱不平,最主要,我偷偷聽見她跟她情哥哥談話,說要光明正大在一起,他們要在一起,前提不就得對付你嗎?我怎麼能讓他們欺負我師父,絕對不能!”
蘇酥雙手叉腰,氣憤難平,像一隻護主的小崽子。
“我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你說的那些事自然也已經跟我無關。”
丌司緩緩道,見蘇酥這麼護著他,表情稍稍有些緩和。
蘇酥卻被丌司的話驚著了,“沒有任何關係?什麼意思?”
“就是說從此以後她不再是我名義上的雙修道侶,她與何人在一起,跟我無關。”丌司耐心解釋了一遍。
其實丌司從來沒有在意過瀟湘仙子,要不然也不會成親三百年,他從未碰過她分毫。
他娶她,隻不過是為了報恩,她想要什麼他便給她。
現在恩已報,本來一開始就不會在意的事,他更加不會在意。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瀟湘有沒有給他戴綠帽,戴了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等等。
蘇酥:“……”
所以,瀟湘仙子特意來找師父,是來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