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2 / 2)

康熙又看向薑鄢,從容笑道“往後,你可少與朕跑馬行獵。大廚房的差事繁重,你若領了,自然需要好好休息。往後,你可多睡一會兒。朕不讓人來煩你。”

“朕行獵後打回來的野味,都會放進大廚房,讓你的人隨意發揮,想怎麼做想怎麼吃都可以。”康熙繼續誘著她。

鄢妃唯獨愛吃愛睡。這個康熙太清楚了。

薑鄢果然高興極了,她答應了“臣妾聽皇上的。”

隻要能讓她吃好睡好有時間躺平,怎麼都行。

再說了,飯食都是小廚房的人在做,她就是費心安排些膳食單子,這個不算辛苦。

康熙高興,胤礽高興,薑鄢也高興,唯獨鈕祜祿氏,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了。

兩個人的姐姐都是皇後,她的姐姐當年爭不過鄢妃的姐姐,晚了些年,做了皇上的第二任皇後。怎麼到頭來,到了她們這裡,她這個做貴妃的還得向個妃子低頭呢?

鈕祜祿氏咽不下這口氣,可她的人又確實技不如人,她心裡真是慪死了。

可見,她姐姐當年的人還是不頂用,也靠不上。若想要出頭,她還是得靠自己。

他們三人其樂融融,鈕祜祿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哪怕叫她強顏歡笑,她也是一陣陣眼前發黑撐不住,剛才吃的是挺好的,可越是這樣,她就越難受。

乾脆借口要去安排那些人,回頭讓他們跟著鄢妃的人,鈕祜祿氏就想要先走。

康熙沒留她,康熙也早看出來鈕祜祿氏日漸烏青的眼,日漸憔悴的臉,囑咐鈕祜祿氏往後多休息,便讓人走了。

三月初四,他們一行人便到了福陵、昭陵致祭。

福陵是努爾哈赤及其後妃的陵寢。昭陵是皇太極及孝端文皇後等人的陵寢。

薑鄢每到一處陵寢,知道裡頭埋著的都是誰,腦子就忍不住腦補些從前看過的影視劇之類的情節故事。

之前在孝陵時,大部分時間都忙,要麼忙著給自己和胤礽弄吃的,要麼就忙著跟康熙出去跑馬行獵,回來困了倒頭就睡,沒什麼多餘的時間給她瞎想。

現下接管了大廚房,她每天寫了膳食單子交給李嬤嬤,讓她的人照著膳食單子在大廚房裡忙活。

有了康熙的話,每天送往大廚房的食材野味不計其數,品種樣類更是繁多,她早讓李嬤嬤跟自己的人說了,讓他們彆客氣,該丟給禦膳房和鈕祜祿氏的人做的事情,一概叫他們去做。

她的人是不許受累的。

禦膳房的人手藝自不必說,有他們幫襯,再加上鈕祜祿氏送來的幾十人打雜幫忙,大廚房的壓力驟然減輕,哪怕是供應著最尊貴的四個人的膳食茶水點心瓜果,也一點都不忙碌,反而井井有條。

薑鄢現在是高興了想動動,就跟康熙跑馬玩一會兒,若是累了,就宅在她的住處躺平睡覺,哪怕所有人都跟著康熙出去行獵了,她也躺的心安理得,躺的理所當然。

這人閒下來了,就忍不住好奇八卦。

他們會在福陵及昭陵這裡停留五日。一日致祭福陵,一日致祭昭陵。

除了當日致祭外,薑鄢的時間就比較自由和鬆散了。

因為是出宮在外,時間安排上非常的不穩定,如今又添了大廚房的差事,薑鄢本來就沒有讓他們繼續說仁孝皇後當年的舊事了,她自己的抄書也停了,這都是回宮才會繼續的功課,如今不會繼續。

大清的老祖宗,尤其是福陵昭陵的這幾位,那當年也是叱吒風雲愛恨情仇的傳奇人物。

其實陵寢這裡不會留下些什麼東西,便是有也不可能給薑鄢瞧見,可她就是好奇。不是致祭日的時候,她也還是溜達過來了。

因著康熙致祭,這裡的人比尋常多多了,但也沒人敢攔著她。

她也不往寶頂那邊去,所以侍衛們也就裝作沒有看見。

她溜達了一圈,一無所獲,倒是在守陵官員那兒瞧見了些記載,某年某月某日,誰誰誰過來致祭。在福陵和昭陵都有這樣的記載。薑鄢瞧見了太皇太後來致祭的記載。

然後,她就想到了,當年太皇太後去後,那可是沒有葬入昭陵的。

當然了,前塵往事如煙過,跟一個立誌在宮中躺平的替身是沒有太大關係的。薑鄢就是聽故事的癮發作了,眼前沒得故事可聽,隻好自己找些蛛絲馬跡來腦補。

天黑了,薑鄢又溜溜達達的回住處。

李嬤嬤慶月鬆月全程陪著她,她這一天走的路多,腳都走疼了。

回來之後自己一邊按摩酸痛的腿,一邊要吃的。

康熙今日又帶著人跑馬去了,這邊山野地方,守陵官員很儘責,但多一分地方他們都是不會管的。

因此跑遠些,就真的都是不同於南苑獵場那些故意養著供人狩獵的動物。這兒的動物,更野,更凶。

自然更能激發他們心中的狩獵欲。

薑鄢自己一個人吃飯,快樂的很。

她這裡規矩不重,康熙不在,小飯桌擺的滿滿當當的,招呼李嬤嬤慶月鬆月同她一塊吃。

外頭值守的宮女太監提早用過了,這會兒都在外頭守著。

這邊天氣還是有些冷的,沒有下雪,但是氣溫比較低,薑鄢身上穿了兩層襖子,然後愛上了喝羊湯,天天都要吃冷麵吃餡餅。

他們這裡正熱乎乎的吃飯,外頭有人說話,輕輕敲門。

薑鄢抬頭,李嬤嬤站起來說“奴才出去看看。”

李嬤嬤出去片刻後回來,神情有些凝重“主子,皇上回來了。皇上似是喝了酒。太子爺也喝了酒。好像有些醉了。”

康熙從出行開始就很高興。在孝陵的時候也會高興起來就喝點酒。

喝酒之後就會興致高昂的領著人去跑馬行獵。

一開始薑鄢還有些擔心,後來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康熙飲酒,至多微醺,絕不會多飲,所以不會出事。

他這樣精力旺盛的人,喝點酒去跑馬行獵,也是宣泄多餘的精力。

薑鄢不管他這個。

可你喝酒就喝酒吧,怎麼還帶著胤礽喝呢?胤礽還不到九歲,這麼小,怎麼能喝酒?

“是貴妃派人過來說的。貴妃分身乏術,無法同時照顧皇上與太子爺,所以請主子過去一趟。貴妃說不曉得太子爺怎會喝了酒。但奴才們沒人敢對太子爺這樣,貴妃問了,太子爺說是皇上讓的。”

薑鄢問“皇上喝醉了嗎?”

李嬤嬤搖了搖頭說“來人說不知道。貴妃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薑鄢不吃了“我去把太子殿下帶回來。等回來再吃。”

她照顧胤礽,鈕祜祿氏照顧康熙,挺好。

經過先前大廚房一事,薑鄢對鈕祜祿氏的辦事能力有了很大的懷疑,隻是心裡存著,未能說出來。

盛京此處,二三月份入了夜便是極冷,風也很大,醉酒的人身上都是熱乎乎的,要是吹了這樣的冷風,隻怕要吐要生病的。

薑鄢是真怕鈕祜祿氏沒經驗,想一出是一出,搞不好會讓康熙和胤礽在風地醒酒吹風。

連醉沒醉都看不出來,怎麼能叫人放心呢?

如今人都在康熙住的地方,薑鄢去了一看,還好還好,鈕祜祿氏不像個會辦事的,但好在她身邊的人和康熙身邊的人都拎得清,屋裡嚴嚴實實的擋著,燃著炭火,很暖和。

康熙和胤礽並排坐在榻上。

康熙沉著臉穿著常服坐著,見她進來就抬了眼,然後目光就落在薑鄢的身上,再也不挪開了。

那種眼神就怎麼形容呢?像是最深沉的漆黑的夜,什麼都看不清,卻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夜的厚重與莫測。

薑鄢給康熙請安,康熙沉聲叫了起。

薑鄢默默瞧康熙,麵容沉冷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了。往日微醺時,眼睛裡亮亮的光也沒有,薑鄢想,大老板就是身上有點酒氣,應該是沒醉的。

薑鄢放了心,再去看胤礽,被他那紅豔豔的臉蛋嚇了一跳。

胤礽對上她的目光,傻嗬嗬地笑“姨母。”

薑鄢大歎,這孩子都被酒氣蒸騰成這樣了,臉上的紅這樣深,這鐵定醉了啊。

鈕祜祿氏還特彆歉疚,趁著康熙出神,悄悄背著身子同薑鄢說“鄢妃妹妹,都怪我疏忽,一時不察,同旁人說了幾句話,太子殿下就成這樣了。勞煩妹妹了。”

鈕祜祿氏是真的一直看著這對父子的,隻是她稍不留神,扭轉身子同旁人說話,再回頭,胤礽的酒就咽下去了。

康熙說無妨,鈕祜祿氏回來後就使人給胤礽喝了醒酒湯,但終還是不能放心。

要說她一個人照顧康熙和胤礽也是可以的。

康熙又沒喝醉,胤礽雖是太子,但年紀也不大,一會兒累了睡一覺,酒氣發散了也就好了。

可鈕祜祿氏心裡還存著彆的私心,胤礽再留在這兒,就不合適了。

要說鈕祜祿氏這心思,也還是從跟薑鄢的攀比上來的。

大廚房那邊她是再也插不上手了,鈕祜祿氏就想了,康熙這次出來,一共就帶了她和薑鄢兩個人。

薑鄢還小不能侍寢,那可不就剩下她了麼?

鈕祜祿氏就想利用薑鄢把胤礽帶走,她好順理成章留下來陪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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