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康熙說薑鄢到時也會一起去,胤礽高興極了。
現在沒有愛的鼓勵愛的抱抱,胤礽也認了,他的興趣全都被出去玩給吸引了。
他自己肯定是搬不動躺椅的,就招了招手,讓幾個太監幫忙把躺椅搬到葡萄架下同康熙薑鄢的並排放在一起,然後他整個人盤腿坐在裡麵,快快樂樂的搖晃著。
胤礽纏著康熙問:“皇阿瑪,到時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去啊?”
他就問,是不是要抽空去小湯山的溫泉?又問是不是要去新的地方。
胤礽本來就是過來吃宵夜的,沒想到還能撞上這麼大的一個驚喜,他的心情起伏至今,才算是穩定下來,一麵興奮的瞧著康熙,一麵將小膳桌上的點心瓜果拿來吃。
他也覺得水葡萄好吃,將剩下未動的水葡萄全吃了,還將薑鄢最近剛做出來的凍奶茶喝了一杯。
康熙卻要賣個關子,既說了,又不肯說全。不管胤礽怎麼問,康熙就是不同他說實際的。
瞧著胤礽委屈,康熙笑起來:“不同你說,是暫時這樣計劃,時間日期一概未定。暫時暫時這樣打算,到了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若現在跟你說,到時若有了變動,難免失望。”
康熙隻答他說,出去是一定會出去的,且不是在京郊,總是要走遠些的。
就這麼一說,胤礽徹底滿足了。他也不是說一定要出去玩,但有這麼個念想,總歸是高興的。就連讀書都更有勁了。
薑鄢早把腳踝從康熙手裡解救出來了,他原本也隻是捏了捏,並未控製,胤礽來了,他們也不能老躺著,薑鄢坐起來和胤礽說話,康熙自然也是要跟著坐起來的。
薑鄢見他快快樂樂的晃動躺椅,就問他喜不喜歡。
胤礽這才知道這躺椅是薑鄢專門讓造辦處給他做的,胤礽高興極了,連連說喜歡。
康熙琢磨了一下,說:“這倒也正好。保成的便留在此處,他來了也能坐坐。你既預備了三個,那朕就帶一個回山河宴,放在朕那裡。”
遊溪春一個,山河宴一個。
如果在遊溪春兩個人的快樂變成了三個人的,那總不至於山河宴也會這樣。
他把人拘在山河宴的時候,太子都在讀書,沒人打擾他們,兩個人的快樂就可以持續好久好久了。
胤礽吃飽喝足了,躺在躺椅上看星星,還忍不住翹起二郎腿快樂的晃著腳。
康熙嫌他實在是不像個樣子,給他把腿擼下去了,又準他散漫了半個時辰,然後讓他身邊的奶嬤嬤和太監把胤礽帶回毓慶宮休息。
康熙一早就有了話,今日還宿在儲秀宮。是以敬事房的人就沒過來打擾康熙。
胤礽連離開的背影都是快樂的,看見兒子走了,康熙覺得另一種快樂又回來了。
他去捉薑鄢的腳,把她纖/細玉白的腳踝圈在手裡,若有所思的瞧著,盯著。
剛才兒子在這裡,他也隻是捏了捏,想再有什麼動作也難,現在兒子走了,康熙想,就做了。
這回他用了點勁,圈著她的腳踝不讓她動,薑鄢怎麼掙脫都出不去,她也不肯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受製於人。
這腳踝能有什麼好看的?薑鄢不懂。
她最有價值的是這張臉啊。難不成,她的腳踝也跟仁孝皇後長得一模一樣麼?
“你得練練腿。”康熙說著,還輕輕拍了拍。
夏天熱,薑鄢也沒有穿太多,裡頭一層貼身的衣裳,外頭的綢緞衣裳也並沒有多厚,康熙隻是輕輕拍了拍,薑鄢就覺得他掌心的熱意似乎透過布料貼在了她的皮膚上。
她下意識縮了縮腿,不解的看著康熙。
先前叫她騎馬,要她多練練馬,她滿足了大老板的要求,她練了。
現在騎馬也騎的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身體好了,成長的也著實不錯,薑鄢就覺得可以了。
現在又叫她練腿。
她聽了這麼長時間的故事,李嬤嬤他們也沒跟她說過,仁孝皇後是極其熱愛運動的女子啊。
康熙把她兩隻腳踝都圈住,然後把人麵對麵的摟在懷裡,說:“當年為了擒住鼇拜,又為了讓鼇拜放鬆警惕,朕選了十幾個少年,陪著朕練習布庫。”
“這布庫,便有一招是專門用來練腿的。便是一人俯身撐住身體,另一人手攀住脖子,腿攀住腰,掛在他身上,時間越久,效果越好。天長日久,這腿勁就練出來了。”
薑鄢腦補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姿勢,怎麼就那麼的一言難儘呢?
她忍不住好奇,問康熙:“皇上在誰身上掛過?”
康熙挑了挑眉,誰敢讓他掛呢?
他說:“朕都是在木樁上練的。況這是少年時的把戲,現在不必這樣練了。”
他又去捏了捏薑鄢腳踝上的腳骨,笑道:“你是初學,朕可以陪著你練。”
康熙就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她那樣掛在自己身上,摟著他的脖子,攀著他的腰,他就覺得,這個好像比晃躺椅更吸引人,更快樂。
薑鄢嚴重懷疑康熙動機不純。見他的目光隻在自己腰腹間流連,薑鄢確定了,康熙他,就是動機不純。
薑鄢拿著小團扇搖了兩下,臉有點熱,身上也出了點汗,可這點風好像沒什麼作用,薑鄢臉紅紅的,小聲說:“現在不練,天氣太熱了。冬天再練。”
康熙盯著她,放開了她的腳踝,直接去箍她的腰,恨不得毫無縫隙的貼在一起,他的唇也湊過來,貼著她的耳朵說:“太皇太後在宮中久了,想出去走走。京郊沒有什麼可逛的。”
“朕聽太皇太後的意思,是想出去禮佛,為大清祈福。三藩平定,如今台灣事將定,沙俄也總歸是要平定的。太皇太後想去求一個風調雨順海晏河清,朕想帶太皇太後去五台山。”
康熙小聲說:“太皇太後已同意了。說出行的日子由朕來定。朕琢磨,不是年底就是明年節後。那會兒天氣正好,出門沒有那麼熱,太皇太後會舒服許多。”
“既要去五台山禮佛,朕和太皇太後都去了,太子也不必留在宮中,跟著朕出去曆練曆練自然是好的。這次朕不帶旁人,隻帶你一個出去。”
既然要去五台山禮佛,重要的便是誠心。哪怕是從半山腰開始,也總要有一部分是一步一步爬上去,那樣才顯得真心誠意。
既要爬山,那肯定是要練練腿的。
薑鄢想,康熙教她那樣練,就是假公濟私。
薑鄢覺得自己還不至於比不上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年紀大些,爬山約莫吃力些,薑鄢甚至還想著自己練好了,到時候還能攙扶一下太皇太後,給太皇太後搭把手。
事實證明,薑鄢還真的是想多了。
本來她確實是有可能實現她的想法的,在爬山的時候給太皇太後搭把手什麼的。
但是非常不湊巧的是,選定的爬山日子的那天,正好是她癸水的第二日。
康熙到了秋天回宮後,就將去五台山禮佛的日子給定了。就定在過了年後的二月裡。
這次出去,跟著的人也很多。就像之前康熙承諾的,後妃裡頭,他就隻帶了薑鄢一人。
臨行前,胤礽跟康熙提了一句,說在外頭的時候,還想要薑鄢小廚房的人供應他們的膳食。康熙同薑鄢說了,薑鄢就預備了起來。
這次出去,小廚房裡伺候的人全帶上了,再加上禦膳房的人,供應太皇太後、康熙、胤礽和她的膳食,應是綽綽有餘了。
到五台山的時候天氣還是有點冷的,薑鄢大約是一路上奔波,比不上在宮裡是安逸舒適,因此癸水就晚了幾日,便正好趕上了上山的時候。
為體誠心,太皇太後、康熙、胤礽及文武大臣們,最後上山的路都是要走上去的。
康熙不想叫人多擾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也想清清靜靜的走到山上去,因此叫文武大臣們比他們上山的時辰晚一些,等他們出發了,大臣們隨後再跟上。
跟著他們的侍從也是遠遠的跟著,但凡有需要,再上前來伺候。
太皇太後雖然年紀大些,可早年裡那也是個風雲人物,跟著太宗皇帝從關外到關內,並不是真正尋常家的老太太。
太皇太後的身子骨也硬朗,也不需要人攙扶,自己就能穩穩的上山。
這一路出來,在宮裡原本還時不時鬨個頭疼腦熱的老人家,出了門反而一切都好了,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身體和精神都肉眼可見的在變好。
康熙自然不必說,胤礽更是興致勃勃的要往上衝,唯有薑鄢一個,沒能幫上誰,反而因為遲來的癸水肚子疼而衝不動。
隻走了一點,就肚子疼到邁不開腿。
抱著肚子坐在山道石凳上,紅著眼睛恨自己不爭氣,拖累了康熙他們。
薑鄢怕太皇太後對此有什麼忌諱,怕自己這樣子上去會衝撞了神佛,就想著是不是她乾脆不要上去了,就自己下山去等著,總不能讓大家都在原地等她一個的。
太皇太後那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忌諱的,隻是著實憐她疼痛,想著要不然使人抬轎子,把薑鄢抬上去,也不必叫她走了。
康熙走到薑鄢跟前:“既來了,便是要一起上去的。獨個將你留下,像什麼話?”
“我們還要在山上住上幾日,難道你便一直在山下麼?這也不像個樣子。”
康熙背對著薑鄢半蹲下來,說:“既是發願誠心走上去,使人抬轎子也是不妥。這也不遠,朕背你上去。你上來。”
薑鄢哪敢上啊。
她不動,太皇太後那裡倒笑起來:“皇帝有心了。鄢妃上去吧。皇帝既說了,必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