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2 / 2)

康熙說了,午膳要來儲秀宮用。

薑鄢要趁著康熙來之前起來,不想叫康熙知道她睡在這兒。

康熙來的時候,瞧見薑鄢穿得整整齊齊的出來迎他,康熙就牽了她的手,望著她笑:“朕走後,你一直睡著?”

薑鄢也不說是,就含糊應了一聲。

康熙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臉上睡得這樣熱,脖子這兒都有印記了。朕說過多少回了,不要趴著睡。”

薑鄢喜歡抱著軟枕趴著睡。前幾年不這樣,近一年多才有的這個習慣。

之前睡覺挺老實的。現在康熙將人圈在懷裡,她嫌熱鑽出去了,康熙醒來就會瞧見她趴在那兒抱著軟枕睡。

皮膚又嫩,軟枕上的紋路印在她脖子上,總留下些印記。

薑鄢討好似的笑笑,康熙便不說了,隻用手摸摸她的脖子,想著這印記什麼時候能消。

午膳康熙用的有點少,薑鄢就多注意了一點,那根本就不是康熙平時的份量,也著實是太少了一點。

以薑鄢對康熙的了解,就吃這麼一點,不出一個時辰,康熙就會餓。

“皇上,多吃點。”午膳就沒有再用皇莊裡的新鮮蔬果了。老吃這個也是沒什麼意思,薑鄢讓小廚房換了菜式。也有些康熙喜歡的菜式,但看康熙的樣子,好像不是太喜歡了。

康熙應了好,倒是笑著將薑鄢夾過來的都吃了。

“皇上胃口不好麼?”薑鄢問。

康熙笑了笑,說:“去年吏部題要組織一場考試,不論漢軍八旗,皆要通曉文義。漢軍八旗一起在太和門前考試,當場八百人交白卷。今日組織補考,二百五十一人交白卷。”

康熙倒不至於為這兩百多人吃不下飯,但就是想到就鬨心。

康熙才將人訓斥了一頓,與薑鄢說起這個事,倒也並不生氣了,就是覺得好笑。

怎麼吏治就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是他平日裡寬縱太過了嗎?

瞧薑鄢望著他,康熙便笑道:“你也不必擔心。朕許是早上用的多些。這會兒用的不多,但也不餓。回頭你送些點心到乾清宮去,朕到時餓了用一些。”

薑鄢應了是。

康熙打算在儲秀宮歇了午覺再走。

康熙問薑鄢睡哪兒,薑鄢自然是要睡寢殿的。

康熙就笑,但也依著她了,便在寢殿歇息。

康熙擁著她,又去看她的脖子,見印記消了些,身上的那些紅痕竟也淡了許多。

那十來天他那樣努力,這才不過一兩日不動她,她身上的痕跡都快淡沒了。

康熙圈著薑鄢,大手包裹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指節,在她耳邊笑:“你叫人傳到承乾宮的話。朕也聽見了。”

薑鄢說的時候挺高興的。可康熙在她耳邊這樣一說,她的臉就有點熱了。

當著正主的麵,怎麼就這麼羞恥呢。

“為了承應朕,我們鄢兒著實辛苦了。”

康熙輕笑。他笑得溫柔,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

薑鄢驚慌失措的看著壓住她的男人:“皇上要做什麼?”

康熙笑得又深又壞:“你都把話說出去了,朕豈能不應?”

“瞧你的樣子,應是恢複的極好。朕也不必再忍了。”

都說了下不了床,那肯定是要符合實際的。

“說下不了床就一定要下不了床。我們鄢兒從來不騙人的。”

“朕幫你。”

薑鄢抵住康熙:“皇上不是心情不好麼?”

心情不好還要做?

康熙深深親她:“和鄢兒在一起。心情自然就好了。”

薑鄢真的好熱,越來越熱,到處都熱,從頭至尾都很熱。

最後,薑鄢覺得自己又不能動了。

康熙真的好凶,每次都這麼凶。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薑鄢沒注意,她下意識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康熙就望著她笑。

親她有點腫的唇珠:“要讓你下不了床,就得這麼凶。”

他稍微擺弄了一下,抱著薑鄢睡到了乾燥的地方,才輕輕笑:“你不是也喜歡。”

他一凶,她就軟了。這麼乖,可以為所欲為。

薑鄢本來不困了,結束後特彆困,都顧不上瞪康熙,剛到溫暖舒適乾燥的地方,她就睡著了。

康熙身心舒暢,也跟著睡了。

薑鄢連康熙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康熙已經走了。

床榻上的被褥得換,薑鄢不想起來,隻能用乾淨的被褥把自己裹起來,然後坐在寬大床榻的角落裡,瞧著李嬤嬤慶月鬆月三人換被褥。

“嬤嬤,照這麼下去,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懷孕了啊?”

看康熙的頻率,真的挺頻繁的。

如今後宮嬪妃裡,康熙隻來她這裡,也隻跟她親近。

懷孕,是遲早的事。

薑鄢因為身上沒什麼力氣,人還有點呆呆的。

李嬤嬤瞧著她那個模樣,拿不準她是什麼意思,眼裡帶了點擔憂,輕聲說:“也不是說一定就會很快。這個還是要看主子的體質。可皇上這樣寵愛主子,想必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李嬤嬤是有點擔心。

主子對仁孝皇後的事情了若指掌,仁孝皇後是生皇太子的時候過世的。李嬤嬤是怕薑鄢為此有心理陰影,怕為了這個不願意生孩子。

可若是強行避子,對主子的身體也不好。讓皇上發現了,隻怕是更不好。

主子總說她想的太多,李嬤嬤現下已經想的很少了,可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薑鄢倒是很自在,跟著點了點頭:“嬤嬤這話說的挺對的。這個事還是隨緣比較好。”

就,隨緣好了。

有了小寶寶,就生下來好好養。養小寶寶也不會影響她躺平。

沒有的話,那她自己繼續躺平就好了。

李嬤嬤瞧著她的樣子,倒像是對有孕不排斥的樣子,李嬤嬤也就跟著放了心。

換完了被褥,薑鄢又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還是慢慢坐起來的。

李嬤嬤慶月鬆月看了驚訝,都勸她再多歇一會兒:“主子,這會兒離晚膳還早著呢。皇上還未來,主子再睡一會兒吧。”

薑鄢也想再睡一會兒,可是她沒辦法啊。

薑鄢起身穿衣:“晌午的時候答應了皇上的,要給他送點心吃。還得我親自去送。怕是睡不成了。”

下次她再也不乾這事兒了。以後還是讓人去送吧。

彆說是可以坐著肩輦過去,就是現在叫她出個儲秀宮,她都不想出去。

可還是得出去。

小廚房剛做的新鮮點心,裝在漂亮的食盒裡,李嬤嬤慶月鬆月,外帶十來個宮女太監跟著她,浩浩蕩蕩往乾清宮去。

傳說中辛苦到下不來床的宸淑妃,下午的時候往乾清宮去了,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瞬間傳遍了整個宮城。

薑鄢到了乾清宮門口,康熙顯然囑咐過,她不必通傳,到了便直接進去。

隻是康熙在召見大臣說話,薑鄢不便立刻就去,便引至暖閣中等候。

進暖閣的路線和去康熙南書房的路線在開始的時候有一段是一樣的。

有人從南書房出來,正跟薑鄢對了個麵。

那人穿著朝服,年紀也比較大一點,胡子都有些白了,見了薑鄢便行禮:“宸淑妃娘娘安好。”

薑鄢頷首微笑:“您好。”

她不認識這是誰。一個天天躺平的宸淑妃,她就隻認得索額圖而已。

旁邊的小太監機靈道:“這是明中堂。”

薑鄢哦了一聲:“中堂大人安好。”

明中堂。納蘭明珠吧。就是惠妃的那個堂舅舅。

她隻瞧了一眼,沒細看。納蘭明珠沒什麼話,她也沒什麼話,問完好各自散去。

就那一眼,倒是讓薑鄢看到了納蘭明珠紅腫的雙眼,像是哭過。

薑鄢心裡嘀咕,莫不是被康熙罵哭的?

康熙很快就到了暖閣這邊,薑鄢已經懶懶的窩在坐塌上了。

她站不住,正襟坐了一會兒,見康熙還不來,本性暴露,也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便軟著身子坐到了康熙常坐的褥子上。

還把康熙常用的絨毯拿過來搭在腿上,後頭靠著軟枕,舒舒服服的等康熙過來。

康熙來了,挨著她坐下,吃她帶來的點心。

康熙問薑鄢吃不吃,薑鄢說不餓,她不吃。

康熙算著時辰,想著她來的時候應正好遇見明珠。問薑鄢是不是,薑鄢說是。

薑鄢還說:“臣妾瞧著納蘭大人似乎哭過,眼睛都腫了。”

薑鄢有點想知道是不是康熙給罵哭的。

康熙瞧了她一眼,說:“明珠長子今日急病過世。他是來尋朕告假的。回府要忙長子喪事。”

薑鄢哦了一聲,想,明珠真可憐。

薑鄢既來了,康熙也沒打算放她走,正是臨近晚膳的時候,瞧她這個樣子,也舍不得叫她跑來跑去的。就乾脆留在乾清宮用晚膳。

晚膳還是讓人從儲秀宮的小廚房送來。

用了晚膳,康熙要去南書房用沙盤推演,模擬戰爭。想著晚間沒有大臣會過來,康熙就將薑鄢帶著一塊兒去了。

待至康熙儘了興,康熙才帶著薑鄢回了儲秀宮。

薑鄢在南書房陪著康熙的時候,也是軟軟的靠在坐塌上,遠遠看了康熙的沙盤,對上頭的推演並不是很感興趣,康熙有時候說兩句,她也隻是應兩聲。

後來薑鄢困了,那樣斜倚著又很舒服,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直到康熙抱著她回儲秀宮去,薑鄢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些。

回了儲秀宮,康熙親親她,問她要不要洗漱沐浴。

薑鄢困極了不願意,康熙也不為難她,就用熱水給她動作輕柔的擦了擦,然後將人好好的放回被褥中,康熙自己則去洗漱準備就寢了。

這夜康熙沒再動薑鄢,讓她好好睡了一覺。

宮中如今沒有皇後,皇貴妃和貴妃那裡,自然是不需要日日去請安說話的。

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也不要眾嬪妃日日都去請安,隻每月固定了時日,皇太後去太皇太後宮中請安時,眾嬪妃再跟著過去。

其餘時候,也是但憑各人,若瞧著太皇太後高興,也可在平常的日子裡去請安問候,與太皇太後說說話。

薑鄢除了固定請安的時候,其餘日子裡,也是隔兩三日就會去一趟。

大老板這邊不能怠慢,這宮裡的老祖宗,自然也不能不聞不問的。

況且,太皇太後真的對她挺好的。就現在這樣,宮中她一枝獨秀,薑鄢都不敢想,太皇太後真能願意康熙獨獨寵著她。

這日,到了去太皇太後宮中固定請安的日子,天氣挺好的,她宮中移栽的垂枝櫻開花了。

花兒特彆茂盛好看又很香。薑鄢就摘了好些,又尋了些她宮中院子裡的彆的花兒,精心做了兩個花束,拿著就預備去太皇太後宮中送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

她來得早,太皇太後應該還未起身,皇太後也還未過來。

薑鄢以為自己是前排到的,結果走到殿門口,聽見裡頭有人說話,是女人的聲音,歡聲笑語的,人似乎還挺多的。

“你們是不知道,如今宮外都傳成什麼樣子了。簡直是不像話,不堪入耳的很哪。”

“哦,對了,你們也不像是那一位,成日裡窩在儲秀宮裡不出門,你們的耳朵,比我可靈著呢。”

薑鄢聽出來了,這是鈕祜祿氏的聲音。

“外頭人都說,這一位是要做寵冠六宮的後妃。就像先前那些個一樣。咱們祖上,不也出了好多個麼。你們忍了這麼些時日,我可是忍不下去的。佟佳姐姐裝聾作啞,怎麼就不同眾人說說,她如今堂而皇之的出入乾清宮,就連皇上禦政她都在跟前,這不是要乾政,是什麼。”

裡頭都是鈕祜祿氏在說,倒是沒聽見彆的聲音,薑鄢看不到畫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點頭附和。

她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原來外頭已經傳成這個樣子了。

周圍的宮女太監全聽見了,都大氣不敢出一身,生怕卷進去。

薑鄢身邊的李嬤嬤慶月鬆月聽了,都很不高興,都皺著眉頭,李嬤嬤很是擔心的看著薑鄢。

薑鄢倒是麵色如常,她也不著急進去了,就在外頭聽著。

鈕祜祿氏大約是積怨已久,說了前頭那些話,又把薑鄢進宮後這幾年,康熙待她的特殊之處,林林總總拉拉雜雜全往外說,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康熙寵她太過了。

等鈕祜祿氏停下來的片刻,佟佳氏開了口。

佟佳氏聲音淡淡的:“不是說了麼。不要再說這些事,怎麼又說起來了。貴妃妹妹要靜靜心才是。”

“靜心?”鈕祜祿氏嗤笑道,“再靜心,儲秀宮那一位就要封貴妃,封皇貴妃了。到時候,哪有你們的容身之處?將來她乾政的時候,也不遠了。”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朝中這些時日在乾清宮南書房遇見她的,有多少大臣,你們去打聽打聽便知道。不說旁人,便是明中堂就有好幾回了。惠妃姐姐,是不是啊?”

惠妃不摻和,說她不知道。

鈕祜祿氏冷哼一聲:“你們都怕她,我不怕。我是不鳴則平。讓太皇太後聽見了我也不怕,我還要請太皇太後做主呢。”

薑鄢聽了聽,沒什麼太大意思,抬步就往裡頭走。

她一走,李嬤嬤慶月鬆月趕緊跟上。

裡頭的人見薑鄢來了,都是一愣,比她位分低的,都給她見禮,薑鄢給皇貴妃見了禮,才叫眾人起。

薑鄢沒給鈕祜祿氏見禮,對於背後說她壞話的人,不用這麼客氣。

鈕祜祿氏自然生氣,薑鄢淡淡一笑,說了一句貴妃見諒。

滿屋子的人,就見容貌極似仁孝皇後的貌美少女,懶懶的抬了抬手腕子,捋了捋耳邊的一縷頭發,不經意露出手腕上那曖/昧的紅痕。

然後,所有人就聽見她清亮柔軟帶笑的嗓音說:“天天承應皇上需索,我很辛苦。每天都下不了床,我也很苦惱。”

“貴妃,你就是太閒了。你看我,天天這麼累,我就沒時間把嘴巴擱在彆人身上。”

“我好像是忘了。貴妃從進宮起就沒得寵過吧。也難怪了,你沒經曆過,你也不懂我們寵妃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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