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垣看著麵前臉頰緋紅,更有味道的少年,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手指一用力,又把他結結實實地按在樹上,身高不夠咱還可以踮腳,笑容危險,聲音帶著笑意:“怎麼?我就說不得你幼稚了,是吧?”
某人抿唇,不說話。
她伸手正準備摸摸她覬覦已久的皮膚時,耿溫書不經意掙紮地低頭倒像是在配合這個動作一樣,手指觸及了他臉頰,帶著點點熱意,像是有什麼從她的指尖傳來一般,心裡像是酥酥麻麻一樣。他一向很討厭彆人的觸碰,但……
耿溫書一怔。
這皮膚果然不錯。張雪垣心滿意足地吹了聲口哨,還沒說什麼,隻見耿學霸的眼神忽然變得專注起來,定定地看著她,直把她看得心裡發毛,正準備撤離的時候,這家夥居然牽起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眼眸亮晶晶地認真要求道,“你再摸摸?再試試?”剛才那種感覺好奇怪啊。
張雪垣:……
抱歉,告辭了。
樹下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活像兩個你儂我儂的情侶。
正在兩個人“糾纏不清”的時候,——漆黑的夜裡忽然亮起了一道亮眼的橘黃色手電光,伴隨著一聲教導主任的一聲暴喝,“你們,對,樹底下那兩個!乾什麼呢!”
“簡直不知廉恥,大晚上不回去睡覺,在這裡……”
“……張雪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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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操時間。等著眾人站立成方陣之後,頭發花白的教導主任這才背著手,表情凝重地踱步走上演講台。眾人一看這表情,一個兩個連忙站好,要說X高裡這些學生最怕的是哪個老師,那麼絕對是這個矮小古板的老頭了。
“通報批評,昨天抓到了夜不歸宿的學生,女生五人,男生六人。”正直的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看了看下麵一片嘩然的眾人,這才慢悠悠地繼續道,“這次……”
說是抓夜不歸宿的人,但想想都知道教導主任是在抓早戀。但是……
七班一個兩個擠眉弄眼。
葉銳達怪叫一聲,“等等,女生五個,男生六個,這是啥名額分配啊,到底是三人行還是有……”他說著說著就捅了捅前麵規規矩矩站直了的張雪垣,“張哥,你有沒有啥內幕消息?”
隻見,張雪垣掛著格外燦爛,燦爛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轉頭……
與這個動作同步的是教導主任瞬間開心到飛起的聲音,“下麵是這幾個人的名字:張雪啥?啥雪垣?哦,張雪垣。抱歉,字太小了,那我再重新從頭讀一遍吧,咳咳,張雪垣……”這麼多年啊,受了張雪垣多少氣啊!教導主任隻覺得自己內心的小人已經叉腰瘋狂哈哈大笑了。
七班的聲音戛然而止。身為膽子賊大,敢薅自己老大毛的葉銳達轉頭小心翼翼地問著耿溫書,“你昨天不是跟張哥一起回去的嗎……”那他知不知道昨天張哥是和誰去約會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被逮著了?
“肖悅,XX,耿溫書……”
葉銳達立馬站得筆直筆直的。
耿溫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演講台上笑得像朵菊花的教導主任合上了紙,“語重心長”道,“男生和男生之間也要注意交往尺度,像昨天,我就發現了兩個男生……”他講完這些話下台,還沒走遠幾步,校長就顛著大肚子,屁顛屁顛從操場那邊追過來了。從前被張雪垣害得被蜜蜂追跑得都沒現在快。
教導主任當然知道張雪垣是校長的侄子,校長這麼著急過來肯定是想要包庇張雪垣,批評他太不留情麵了,但批評也沒事,能逮著一回就開心!
哪曉得張校長興奮地追在他身旁道:“你說啥?張雪垣那兔崽子昨天跟誰有一腿了?”
“是個男的?哎呦喂!真是個男的啊!天佑我張家啊!我回去就要給老祖宗燒香。”
教導主任:……
不過得知耿溫書名字的張校長又愁得皺起眉來了,“這個怎麼弄啊!他家不好弄啊!這小子,眼光還真高啊!”
不就是上次把這小老頭的菊花枸杞茶換成了蛇草水嗎?真記仇!
張雪垣皮厚,被通報批評了之後隻是稍微黑了點臉之後也沒說啥。本來她想早操結束問問耿溫書昨天想跟她說什麼,但今天的耿溫書似乎在避著她,走得賊快。
張雪垣也沒強求,隨手在人群裡麵抓住了金牌小弟,問道:“你知不知道鄔瓊和耿溫書是啥遺傳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