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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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家。
這已經有點晚了，華燈初上。鄔父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方璐挺著著大肚子，柔聲吩咐著家裡的保姆，“陳阿姨，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鄔家的保姆忠厚老實得很，一直在應聲說好。鄔父不禁從報紙裡抬起了頭，問道，“怎麼了？”
方璐溫溫柔柔地笑著，“這不小瓊馬上就要考完試回家了嗎？我要給他收拾下房間，這都快半年沒回來了。”
“是得收拾了。”一提起兒子，鄔父嚴肅著點點頭，“還是你心細，對了，上次寄給小瓊的東西他還喜歡嗎？”這要期末了，X高的夥食不錯，但也缺了點零食。鄔父才叫方璐準備點東西寄了過去。
“他沒回我。”方璐低眸笑笑，似無奈：“那孩子……”
沒等方璐說完，鄔父打斷她道，“總得一步步來。而且他給我發了消息，說是叫我謝謝你。他還說你馬上就要生了，要注意點身體。”
注意點身體？反應居然這麼平靜？
方璐心中一緊，手上摸著肚子的動作都頓了下，這什麼意思？難道他沒有看到自己送過去的餅乾？原本鄔瓊要是被這樣挑釁，早就打電話回來……但這次，居然這麼沉得住氣？就算不吃，也會告狀啊！難道他是真心想和自己修好關係所以才沒有告狀？
方璐隻覺得這孩子轉學之後越來越難捉摸了，她頭疼得厲害，但表麵還是點了點頭，一副很讚同柔順的模樣，“是，總得一點點慢慢來。”方璐也不太想和鄔父聊鄔瓊，找了個借口說她不太舒服就上樓了。
鄔父看著女人上樓的背影，眼神柔和。很快他就收回視線，思忖了片刻，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麵還是昨天自己發的消息——“小瓊，最近要考試了，你注意好身體，彆著涼了。”沒回？他不由地蹙眉。從昨天開始不僅是消息不回了，就連打電話也沒接。他原本以為是複習太用功了，但也不至於現在還沒回啊！他正想著，手機上一條消息跳了出來，“叔叔，你在嗎？”
這個頭像？
鄔父想起來了，這是小瓊在X高的好朋友。自己在飯桌上還拉著他的手，一再拜托他鄔瓊一有事就找他。這次居然給自己發了消息？難道是……他連忙回道：“在的，有什麼事嗎？”
“鄔瓊從昨天開始身上起了紅疹，還在發燒。”
鄔父心咯噔一聲，整個人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起了紅疹，還發燒了？這是感冒了？自己昨天才囑咐他彆著涼……
“但感冒藥有些成分容易過敏，我不敢隨便買藥。鄔瓊現在睡著了，我就是想問問叔叔，鄔瓊他對頭孢過敏嗎？”
“不過敏！”
屏幕上綠色的聊天框襯著三個字。鄔父打字的手忽然頓住了，過敏？起了紅疹？還在發燒？這個症狀他似乎在很久之前遇到過……鄔父的視線頓在了紅木桌上一盤擺放精致的果盤，果盤中央放著好些核桃，巴旦木。
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些東西了，他記得因為鄔瓊對見過過敏，所以家裡幾乎再也沒有吃過這些了？
鄔父腦子一片漿糊，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連忙打開手機，發了個消息過去，“彆買感冒藥！麻煩你送他去醫院好不好？這是過敏了！”鄔父的手指都在顫抖，鄔瓊小時候就吃過一次，滿身紅疹，一邊嘔吐一邊發燒，當時快嚇死他了……
怎麼會？
怎麼會突然又過敏起來？
鄔瓊平時就小心，從來不碰這些東西，這次為什麼會？他僵直著坐在沙發上，直到一個小時後微信那邊才傳來了一張照片，自己兒子坐在白色病床上，臉上滿是紅疹，不情不願地比了個OK的手勢。
這是沒事了。
鄔父緩緩吐了口氣，又坐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一抬眸看到保姆阿姨還在打掃著衛生，抹布擦拭著桌麵，果盤還剛在桌子中央。他忽然開口問道，“這些堅果誰買的？”
阿姨看著堅果，疑惑地搖了搖頭，“我沒買這些？”
這家裡總共就三個人。如果不是傭人買的話，那就隻有一個人了……他記得自己叫助理去寄快遞的時候，裡麵分明有好些餅乾。
坐在沙發上的鄔父握著手機，闔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