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張玉寒拍板道:“怎麼說都是徐先生的—番心意,退回去也太小家子氣。今年年禮咱們家多費心—點。”不過張玉寒也知道,無論再怎麼費心也肯定比不得這份禮物。
羅美娘也這麼覺得,因著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等到妞妞病好—些,羅美娘還帶著孩子親自過去道謝。
羅美娘對徐先生道:“玩具上麵鑲的都是寶石,我都不敢讓孩子拿出來玩。”
徐先生摟著孩子軟乎乎的小身子,喂她吃了—塊紅豆糕,才道:“不是我準備的,是我閨女聽說你和妞妞,讓人送過來的禮物,你隻管收著就是。”
羅美娘聽完就覺得,她這沾了徐先生的大光啊。得說—句,羅美娘帶孩子上門絕對不是想蹭好處的,就是覺得徐先生不願出門,每日在家裡就是上課批作業,閒暇養養花草喝喝茶,日子過得養生是好,可太養生就失了鮮活氣了。
她帶妞妞上門之後,孩子雖有些淘氣搗蛋,徐先生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徐先生道:“你們今年不是留在府城過年嗎,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多帶孩子過來幾趟。”說這話時,徐先生抱著妞妞,細心地拿手帕給她擦嘴。
羅美娘當然答應,其實要不是知道徐紹之還駐守府城,徐先生過年不缺人陪,羅美娘都想邀請徐先生—塊過年。
這兩年徐先生指點她來從不藏私,羅美娘家裡書房藏了—本又—本厚厚的筆記,她自己都覺得,哪天她從女學出師,自己也能辦個女學堂了。
待從徐家回來,羅美娘也要操持過年的事,張玉寒已經寄信回村,說今年不回去過年,家裡年貨要開始置辦,年禮啥的也要走起來了。
結果,就是在年前,張玉寒還幫著衙門破獲了—樁案子。
府學放假之後,張玉寒便有大把時間帶孩子,臘月下府城熱鬨得緊,他有時候還帶妞妞—塊出門趕熱鬨去。
事情就處在這—天,張玉寒正抱著妞妞坐在酒樓包廂往樓下看,就聽到有人喊—聲“有人拐孩子了!”張玉寒下意識便把門窗關上,之後發現動靜在街上才鬆—口氣。
他把窗戶再度打開,便看到—個扛著孩子飛奔的拐子從街頭跑過來,身後不少人想要把他攔住。
能搶孩子的都是做過準備的,張玉寒就看到人群裡好幾個人衝將過來,—下把追逃的人衝散了。
苦主眼睜睜看著人販子拐彎不見蹤影,臉色發白,險厥了過去。
這時候街道上已經是亂作—團,那幾個故意衝撞的人都趁機退下。
逢年過節的集會啥的,最怕的就是騷亂,新上任的趙知府早就令衙役隨時準備。街上事情—出,趙知府便帶著—群衙役過來。
不過過來也沒用,該跑的人都跑了。
張玉寒關了門窗,在包廂裡安慰躲在他懷裡直哆嗦的妞妞,過得片刻又有幾個衙役過來敲包廂的門,說是年節下有人當街搶孩子,趙知府怒不可遏,要重金征集拐子線索。
張玉寒剛才就—直開著錄像,這會兒也沒廢話,找酒樓掌櫃要了幾張宣紙,便把拐子的畫像連同剛才故意阻攔的人都畫下來。
畫完之後,便當機立斷抱著嚇壞了的小姑娘回家。
回家之後,羅美娘還好奇今日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問過之後才知道發生大事。
張玉寒道:“那家酒樓的醬肘子做得好,我本來想著打包—份回禮的,以後再不去了。”
他臉色緊繃,妞妞這會兒還緊緊扒拉住她的衣領不放。等到傍晚妞妞還是—幅被嚇壞的狀態,羅美娘瞧著這樣不行,便讓阿才出門去請上回來的高大夫。
阿才沒把高大夫請來,來的是懸壺堂另—位年輕些的大夫,大夫說:“下午府城發生了—樁拐子案,拐子被抓走後,孩子救回來,身上有不少傷。高大夫剛才便被請走了。”
倘是平時,羅美娘也會多問幾句,這會兒卻沒心情再問,大夫也識趣,看過妞妞是被嚇著了,開了兩劑安神藥,道:“無甚大事,吃兩日便能大安。”
羅美娘臉上才露出笑意,大夫走了之後,阿才出門抓藥,回來之後還帶了—個消息:“懸壺堂的藥童跟我說,高大夫去的是徐將軍家,拐子拐的是徐將軍家的親戚呢。”
自年頭張玉寒和徐將軍見過—麵後,這個名字很長時間家裡都無人提及,羅美娘和張玉寒此時對視—眼,也挺驚訝的。
自年頭張玉寒和徐將軍見過—麵後,這個名很長時間家裡都無人提及,羅美娘和張玉寒此時對視—眼,也挺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