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青也不賣關子,琴酒那裡一堆工作報告還等著他看,“我想你們之前應該聽說了,我最近在考慮新分區負責人的人選。”
雖然波本萊伊這些人平時也夠積極了,但最近顯然還是積極過頭了。還是他拿來判斷臥底的老話:工作很積極,等於一定有問題(除了琴酒)。
要找新地盤的事情他老早就已經放風出去了,雖然沒有說明具體是在什麼地方,但由boss親自確認過,足以見其的重要性。這些人不蠢蠢欲動才怪。
事實上那也確實很重要,因為那個所謂的新分區,就是職業英雄紮堆的多古場。
黑澤青看了一眼他們各自的表情,也不說話,任由他們思緒亂飛。
他對那些人現在在想什麼一點也不好奇,也沒有知道的必要。黑澤青可理直氣壯地想道,畢竟負責人的人選在他這裡壓根就已經內定了嘛。
開玩笑,為了多古場的事他之前還特意拉了一個彭格列來給自己背鍋,這麼重要的地方要是還塞給臥底——
他又不是傻的。
他雖然利用臥底,那也不是這麼個自取滅亡的用法。
消息放出來純粹是扔個魚餌,好讓這些人積極乾活好好表現。至於這個小型會議,哦,那就真的是走個形式。
論起形式主義,黑澤青比皮斯克懂多了。
但也不能太敷衍,黑澤青還指著他們繼續給他乾活呢。
所以黑澤青現在隻有一個苦惱——
論如何理直氣壯地偏心自家扛把子。
***
為了顯示自己確實猶豫不決了很久,人選是在第三天才由皮斯克公布出來的。
被選中的琴酒很快就去其他房間專門接受命令,剩下兩個人候選人麵無表情地待在原位。
皮斯克望著這一片還有點愁雲慘淡味道的場景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萊伊沉聲叫住了。
“雖然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這個嘛。”皮斯克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心裡卻不意外。
他今天過來之前,黑澤青就已經告訴過他了:
‘他們一定會來問你,為了確認我不是因為對他們起疑。也不用逃避這個話題,就按我剛才說的那樣告訴他們。’
於是皮斯克先是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也不是你們的問題,畢竟這種事之前誰想得到呢。”
這話說得更奇怪了,波本皺了皺眉,“請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皮斯克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表情管理簡直不要太好。他的聲音半是歎息半是感歎,還賣關子一樣就是不說人名。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波本他們的肩膀,“畢竟你們之中實在是很難選,這時候彆人的話影響還是很大的。更何況他還是那種身份,隨便給琴酒說兩句好話就夠boss有所偏向了。比起你們,大概是琴酒更合他眼緣吧。”
……啥玩意?
波本和萊伊同時打出一個緩緩的問號。
波本抽了抽嘴角,“是我想的那個——”
皮斯克點了點頭,唏噓道,“有時候枕邊風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
茱蒂來到約定好的那家酒館的時候,正好看見酒保給赤井秀一的玻璃杯裡倒酒。
這家酒館裡都是自己人,赤井秀一在這裡的時候會比在組織裡要放鬆很多,但茱蒂敏感地發現今天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聯想到最近的任務,茱蒂很容易就想到了原因。
還是失敗了嗎。
不過赤井秀一倒也不需要安慰。
“這種結局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赤井秀一抿了一口酒,神情既沒有不甘,也沒有太大的失落,隻是陳述事實一般說道,“畢竟是三分之一的概率,說起來一直都是失敗的可能性比較大。”
赤井秀一相信,無論是波本還是琴酒,這次會主動提出向boss彙報工作基本都是打著成為新分區負責人的主意。
他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會失敗,這個任務也許會落到波本或是琴酒身上,但在此之前,赤井秀一絕對沒想到是這麼一種失敗法。
最關鍵的失敗原因,居然是黑澤青。
這個因為他最近太忙都快要淡忘的名字忽然一下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茱蒂聽見赤井秀一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茱蒂愣了一下,“他?”
這是在說boss還是琴酒?
赤井秀一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煙,拿煙盒開口的地方磕了磕桌角,讓香煙從裡麵落出來。他朝茱蒂搖了搖頭,“是黑澤青。”
“黑澤青……”茱蒂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因為他的出鏡率遠不如boss和琴酒,她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這是誰,“可是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她沒記錯情報的話,這一位不是列在懷柔方案的條目裡,屬於暫無危險的那一類,什麼時候還和這種分區管理扯上關係了?
難不成組織boss已經色令智昏到讓一隻金絲雀來管理分區了嗎?
真要是這樣的話,茱蒂古怪地想道,對他們反而是一件好事了。
“可沒有那種好事,”赤井秀一看出茱蒂的想法,剛想給對方說說會議室裡的事,但話到嘴邊,莫名的就組不成一個合適的能概括的句子。最後還是給茱蒂幾乎把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主要是這發展赤井秀一完全沒料到。
Boss當時明顯是猶豫了一下的(猶豫怎麼才能偏心得理直氣壯順便看戲),而且如果是提前內定了琴酒,就boss一貫的神秘主義,其實都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拿出來商談(單純的形式主義)。
但他最後選擇了琴酒。
這就有點像是入學考試裡三個人隻能進一個,雖然他們的成績完全一樣,但頂不住其中一個有校長親戚的推薦信。
按皮斯克的說法,他和波本純粹就是輸在了沒有人給他們吹枕邊風。
黑澤青本該跟這件事毫無關係才對,再者,赤井秀一其實也想不到任何對方要主動牽扯進這件事的理由。
琴酒對他的態度絕對不算好,以黑澤青的身份,說起來也沒有必要借此討好對方。更何況不僅琴酒大概率不會領情,而且聽皮斯克的說法,黑澤青其實也沒有要對方知道的意思。
暗地裡幫他說了好話,又不打算告訴當事人,做的還是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的事——
赤井秀一是真不明白黑澤青到底要乾嘛。
“秀一,”聽完全程的茱蒂忽然開口,“我其實有一個猜測。”
“什麼?”
茱蒂先是頓了頓,然後聲音裡帶了點苦笑的味道,“隻是一個猜測,老實說我有點感同身受。”
“那位黑澤君,是不是喜歡琴酒?”
***
安室透聽著話筒對麵女同事的聲音好一陣沉默,過了半天才有氣無力地開口:
“……你說他喜歡琴酒,根據呢?”
“這不是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嗎?”她不等安室透反駁就繼續說道,“在意一個人是很難掩飾的。”
引用一句很出名的話,世間隻有兩樣東西無法掩飾,咳嗽和愛情。安室透心情複雜地聽著這話,總有一種自己誤入八卦女子協會的錯覺。
而那邊女同事的解釋還在繼續。
“你說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才會總是無意識地提起另一個人?甚至按你剛才的說法,琴酒對黑澤也不算多友善,但黑澤卻沒有說過對方的壞話,甚至還都是幫他的好話。毫無怨言,再加上而且要不是皮斯克透露,連琴酒本人都不清楚有這麼一回事。都為他做到這種份上了——”
女同事的聲音十分驚訝,“這難道還不算愛嗎?”
私底下完全是個CP女孩的女同事心說這要是她的CP,這個時候她就該痛哭流涕一邊吞鑰匙一邊高聲宣布他們果然是真的了。
像安室透這種居然還要質疑一下真假的人,十有八九是要被過激CP粉拿火把燒了的。
“不是我說,”安室透揉著額角,“你就這麼光聽我說,連他們真人都沒見過就得出這種猜測……是不是太…不嚴謹了一點?”
女同事絲毫不動搖,“那你覺得我剛才說的有什麼漏洞嗎?”
安室透頓時一噎。
還真沒有。
比起在圈內隨隨便便就是幾千字CP小論文的女同事,安室透的反駁就顯得非常無力且蒼白了。
“我就是覺得不太可能,”但安室透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你說他喜歡琴酒,那總得有個契機之類的吧,難不成莫名其妙的就能喜歡上了?”
女同事理所當然地說,“愛情本來就不需要具體的理由,說不定就是一見鐘情啊。你想一邊是年紀大了自己幾輪的BOSS,一邊是年輕有為還帥氣的副手,會對後者動心難道很奇怪嗎?”
組織裡年輕有為長得又帥又不止琴酒一個,安室透超想吐槽了。而且就琴酒那個大部分時候都是仿佛要殺人的眼神,長得帥是帥,但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嚇一跳嗎,哪門子來的一見鐘情哦。
“零君,這就是你就不懂了。說不定你覺得凶,但黑澤他就是喜歡這個類型呢。”
因為這句話,安室透就開始回想和黑澤青這個人有關的事。
表麵上安室透總是能和很多人混熟,但他心裡記人卻跟寫資料片一樣,是和外表完全不搭邊的冷淡理智。比如說在黑澤青的資料片上就記了那麼幾條信息:他對所有人的態度其實都是差不多的,溫和但是有距離,能看出來是個偏內向的人。
“……你確定他喜歡這個類型?”
“零君,大學的時候單論心理學那門課的成績,我還是要比你高一點的。”
女同事開始從專業知識的方麵和他扯。
人這種生物呢,其實永遠都是在渴望自己不曾擁有的東西的。而在愛情裡,這玩意可以叫做互補性。反正女同事最後林林總總說了一堆,總而言之就是內向的黑澤青喜歡上琴酒是非常科學的一件事。
安室透:“……”
“話說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消息嗎?”女同事有些奇怪,一點都不給他留下猶豫時間地問道,“你不會喜歡黑澤吧?”
“……這又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神奇結論啊。”
安室透覺得自己快要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了,心累地揉了揉太陽穴,“還有那怎麼又變成好消息了?”
其實硬要說起來,boss因為黑澤青的緣故更加器重琴酒怎麼看事情都是變得更加糟糕了才對。
“你看,”女同事的聲音給他一種要不是這是在打電話,她都想給他敲黑板劃重點的感覺,“boss喜歡金絲雀,那喜歡的分量到底有多少我們先不提,但金絲雀卻喜歡琴酒,而琴酒又是boss最忠誠的部下。”
說到這裡,安室透怎麼想不知道,女同事自己是快腦補出一部長篇狗血三角戀愛情劇了。
“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沒點想法嗎?”
安室透:“……”
想法是有了,但他不太想說出來。
女同事的估計裡,其實boss是不是真心喜歡金絲雀這一環都不太重要,重點是——
Boss有沒有覺得自己被綠了。
女同事歎了口氣,心說安室透平時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這個時候腦子倒轉不回來了,她的語氣裡是十足的恨鐵不成鋼。
“當然是借這個機會挑撥離間啊!”
作者有話要說:內容提要是我瞎jb亂編的,沙雕文沒有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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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章太難了,所以還是三合一吧
因為我每章都沒到三千,結果合起來沒過萬這就有點小尷尬
撓頭.jpg
話說為啥都這麼期待掉馬,掉馬之後好多騷操作都不能搞了(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