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根本就不實際。
愛麗絲躲到森鷗外的身後,正好隔絕了黑澤青的目光,隻是偶爾抓著森鷗外的褲腿探出頭來看他。不過她很警惕,黑澤青一有往這邊看的趨勢她就又重新縮回去。黑澤青有些遺憾,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對方對自己的警戒心有多強。
森鷗外摸了摸愛麗絲的頭仿佛試圖安慰她,對方也少見地沒有打開他的手。
森鷗外又恢複到初見時的溫吞樣子,之前的銳利眼神仿佛從未存在一樣。但黑澤青知道,雖然眼前這個人剛才大部分時候都是隻是在做做樣子的即興表演,可那一瞬間出現在對方眼神裡的冷酷絕不是假的。
——不是為了他準備把愛麗絲帶去武裝偵探社的事,而是因為他的身份。
“之前是我誤會了,實在是我太擔心愛麗絲她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是打算息事寧人了。
黑澤青先前想要把人帶去武裝偵探社,而且可不是真的為了幫忙找人。同理,愛麗絲最開始纏上黑澤青當然也不是什麼偶然,說到底大家都各懷心思,那現在也沒有整那些虛的東西的必要了。再說了,森鷗外可不能確定會不會又冒出來一個老板娘說他以大欺小。
解釋這些事可比在辦公室處理那些文件要來得讓他苦惱多了。
黑澤青像是早知道他會這樣說一樣,十分自然地就接受了他的說辭,“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
就很有一種“我耍夠了,那我先走你們隨意”的既視感。
“請等一下,”森鷗外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讓他離開,“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至少請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他的語氣很真誠,而且毫無惡意,很難讓人拒絕。
哪怕雙方都心知肚明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如果不是認出他來了,最開始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同樣的,如果他不是知道愛麗絲身後不遠處就站著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這種情況直接報警比較快——手機沒電就是個說辭,路過了這麼多人,隨便找個好心人借都有了。
森鷗外要裝傻,黑澤青也就配合地陪他一起裝。
“太宰治,”黑澤青毫不心虛地開口,“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此刻真正的太宰治正在離這裡幾百米不到的地方。
“怎麼了?”黑澤青還故作疑惑,“我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我看先生你好像對這個名字很是觸動的樣子。”
“觸動啊……”森鷗外輕聲笑了一下,含有深意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黑澤青那張沒有任何破綻的臉上,“隻是覺得這個名字還真是很有意思啊。”
各種意義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