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從來不在乎我而已。”
白鈺君一針見血的點出這個事實, 就像是今天安妮塔為她準備衣服和妝容的時候,她不想讓自己狼狽的像是一個懇求主人撫摸的小狗狗,她要讓甄媛看到, 她不是那個總是被嫌棄的存在, 因為現在有爸爸可以寵著她。
在爸爸的身邊,她可以把頭發梳到腦後, 不用擔心被邵明珊拽頭發咒罵,她可以穿漂亮的吊帶裙, 露出從來沒有露出過的鎖骨, 不用擔心其他男人的窺伺,也可以化上精致的妝容,將她曾經的弱小全都掩藏在這有些銳利的妝容之下。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的白鈺君跟白燕庭相似的原因。
白燕庭雖然不化妝, 但是作為外國人, 他的輪廓深邃,麵相上就給人一種冷持矜貴的感覺, 他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就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場,黑灰色的眼神給人一種獨屬於他的冷漠感,讓人難以接近。
白鈺君的妝容更加傾向於禦姐類型,將千金大小姐的高傲全都安排在了這妝容之中,修飾了臉型之後,將全部的頭發做成中分,不笑的時候更是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是心理學上的一種方法,說的是女性創業者麵對各種合作人和媒體都會保持麵無表情的模樣, 這樣會讓人看不出深淺,看不出她的緊張。
當然,這一點也適應在男人身上, 西裝的發明和之後的發展就有遵循這個節奏,一個人穿上西裝本來就加深了氣場,再麵無表情,就會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感覺。
甄媛被說的啞口無言,本能的想要罵回去,可是看到眼前的女兒眉眼上揚,完全對她沒有任何懼怕的模樣,再加上身旁還有白燕庭,讓甄媛隻能夠將自己想要出口的咒罵咽了回去。
“甄餘,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呢?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如果媽媽不在乎你,又怎麼會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你生下來?”
她這話意有所指,眼神痛楚的看一眼白鈺君,隨後目光都落在了白燕庭身上,期望白燕庭能夠理解她一個女人孤孤單單的生下一個孩子的痛苦,能夠讓他知道自己的難處。
隻可惜啊,這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燕庭正心疼女兒呢,怎麼會多看一眼甄媛?
“抱歉,我現在的名字不是甄餘了,請叫我白鈺君,這是我爸爸給我起的名字。”
白鈺君有父親這個底氣,自然是無所畏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新名字,看著眼前的母親明明有了那個叫做邵文淵的畜生,卻是又對著爸爸暗送秋波的模樣,實在是滑稽的很。
“……”
沒想到對方連名字都改了,這讓甄媛有些不高興,畢竟一直在自己壓迫下的人忽然反抗自己,是甄媛很不喜歡的。
不過轉念一想,隻要白燕庭喜歡女兒,那是不是就證明,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恩,媽媽知道了,這是你爸爸給你起的新名字是吧?真的很好聽,你爸爸以前就特彆喜歡中文,我們在一起時候他都是喜歡說中文的,燕庭,許久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不像是我……”
她欲言又止的看向了白燕庭,眼裡是絲絲情意,想著白燕庭對女兒這麼好,肯定也是對她有感情的,對女兒也是愛屋及烏,便是心中有幾分甜蜜。
“當然,你老了。”
白燕庭也是覺得眼前人有些諷刺,特彆是在看到了記憶中原主竟然又跟眼前的甄媛混在一起,甚至對女兒不聞不問的時候,白燕庭就越是覺得諷刺。
愛是什麼?是自由?是占有?是浪漫?還是痛苦?
所有糾纏於愛/欲之中的放縱,都是虛假的欺騙人心的東西。
人的愛是流動的,會從一個人的身上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人的愛也是會變化的,會從最初的喜歡和愛變成最後的親情和依賴。
隻有用以‘愛’為名的糖紙包裹的毒藥,才讓人心甘情願的吞下,沉溺其中。
讀過太多的書,學過太多的東西,白燕庭是無法理解這樣瘋狂而又肆意的愛的,因為這樣的愛是病態的。
白燕庭不喜歡這樣的情感,也不會欣賞眼前的甄媛,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有夫之婦,她對著自己這個陌生人拋媚眼的時候,有考慮過自己丈夫的感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