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說什麼?小民聽……聽不懂。”
穆二河一臉的茫然。
眼神裡流露出的無辜情緒像個孩子似的。
陳牧揮手招來張阿偉,附在他耳旁悄聲說了幾句,後者點了點頭,匆匆離開小院。
“穆二河,你跟你的侄女多久見一次麵。”
陳牧問道。
穆二河怔了一下,喏喏回答道:“很少見麵,上次也是在年前才見過,畢竟做我這行的很忙,平日裡與大哥他們的交往也是比較少的。”
“平日你跟你大哥家的關係如何?”
“這個……”穆二河猶豫了一下,苦笑道,“不瞞大人說,其實我跟大哥他們家關係很一般。”
“結仇了沒。”陳牧盯著他。
森森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給了對方極大的壓迫感。
穆二河忙擺手:“這倒沒有,好歹也是親兄弟嘛,怎麼可能結仇呢。”
“你跟你夫人的感情如何?”
“挺……挺好的。”
“挺好的?”
陳牧看到他臉上、脖頸上以及胸前的一些舊傷痕,明顯是被指甲撓的,冷哼道,“是挺好的。”
很顯然,夫妻二人經常吵架,感情並不和睦。
而且穆二河還處於弱勢一方。
陳牧又隨意問了幾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先前離開的張阿偉趕了回來,將一張簡易筆錄遞給他。
“班頭,基本上屬實。”
“辛苦你了。”
陳牧將所記筆錄接過。
看完後,他再次死死盯住穆二河,語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溫和,寒冷如刀:
“六月初二,你什麼時候回的家!”
感受到逼人的凶勢,穆二河身子顫了一下,強行擠出難看的笑容:“大人,小民剛才已經說了,是申時三刻回的家。”
男人因為緊張,雙手緊攥著的衣服似乎隨時撕破。
額頭更是沁出密汗。
陳牧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甩動手中的筆錄:“可有鄰居看到你的馬車在申時一刻就出現在了家門口。”
“可能……可能是小民記錯了。”
“哦,記錯了。那為什麼,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你又架著馬車出去了呢?”
穆二河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他哆嗦著嘴唇,結巴道:“我……我……對了,我是來家裡取東西。”
“取什麼東西?”
“輪……車輪出現了毛病,我來找工具修一修,對,對,我來修車的。”
穆二河語速開始加快,聲音也重了幾分。
似乎是刻意強調真實性。
“不對啊,身為賃車夫,經常會遇到車子出現毛病,所以都會帶上工具,你為何把工具放在家裡。”
“我……我……我……”
“是不是那天正好忘了。”陳牧給了個理由。
“對,對,對……”
此時情緒已經混亂的穆二河連忙點頭,乾笑著解釋,“年紀大了,有時候經常忘東西。”
汗水如雨般唰唰而落。
在漢子黝黑的臉頰上劃出汙痕。
雖然他極力保持鎮定,但在場的人都看出他內心的恐慌。
旁邊的李氏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點一點發白。
“好,姑且相信你是真的來修車,那麼修好車後你又去了哪兒?有誰坐了你的車。”
陳牧步步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