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了陳牧許久的案情迷霧,終於在此刻撥開。
先前穆香兒一案中所有的矛盾疑點就像是串聯的炮仗,依次炸開,露出了深藏在內的真相。
“你說穆香兒騙了我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諸葛鳳雛三人的心緒就像是被貓爪狠撓一般,癢的厲害。
恨不得砸開這家夥的腦袋。
把所知的信息挖出來翻看。
陳牧笑著坐回椅子,端起酒碗一飲而儘。
借著烈酒在腹中燃起的暢快勁說道:“案子總體來說其實是沒問題的,但我們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什麼錯誤?”
文明仁忙問道。
陳牧並未回答,而是反問:“之前你說妖物與人換魂之後,人會死對嗎?”
“沒錯。”
文明仁點了點頭。
陳牧又問:“那如果反過來呢。”
文明仁愣住了。
……
……
離開酒館,已經是深夜。
月光傾灑滿地,銀輝如霜。遠近高低的花草樹木,在月輝燈火之下搖曳如影。
“好冷。”
陳牧搓了搓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跟在陳牧身後的三人神情複雜,皆是沉默不語。
回味著案情真相。
良久,雲芷月才抬頭看著他,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陳牧搖頭:“不知道,但我需要繼續調查來證明我的猜想。至於最後要如何,再看吧。”
“就不能給我透露一點點信息?至少讓我們知道妖物到底是誰吧。”
雲芷月有些氣惱。
剛才這家夥在酒館裡隻是一味的從他們嘴裡套信息,但對於妖物行蹤卻含含糊糊的。
雖然他們三人大致明白了案情真相,也震驚了好久。
但依舊不能從陳牧嘴裡撬出想要的答案。
真是個混蛋!
陳牧很不好意思的攤了攤手:“不好意思,我不認為你們是好人,但我可以確定,這妖物與蛇妖絕對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們找錯對象了。”
“嗬,你還真打算做個爛好人啊。”
雲芷月譏諷道。
好人?
陳牧深呼了口氣,抬頭望著皎潔的月光,喃喃道:“這世上,有誰敢說自己是真正的好人呢。”
……
第二天,陳牧一大早便拜訪了鞠春樓。
到中午才出來。
進去時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出來時卻是腰酸腿疲,一副身體被嚴重掏空了的模樣,連走路都得喘幾口氣。
“陳捕頭?”
正巧路過的孟言卿看到陳牧扶著腰從鞠春樓出來,滿臉怪異之色。
“彆多想,我是來辦案的。”
陳牧揮了揮手中的一大疊的筆錄,解釋道。
孟言卿顯然有些不信:“你不是已經被革職了嗎?還辦什麼案子?怕不是在姑娘身上辦案子?”
我想在你身上辦案子……
翻越巍峨高山。
穿過叢林。
探究那峽穀深處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陳牧小聲嘀咕了一句,笑著說道:“雖然革職了,但之前穆香兒的案子還有些問題。”
“可我聽小偉說,那案子已經結了啊。”
孟言卿目光詫異。
陳牧歎了口氣:“沒錯,案子基本是結了,我就是隨便問點什麼。對了,阿偉呢?”
“陪小蕁姑娘出去逛街了。”
孟言卿臉上浮現出幾分無奈,“這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親,都不搭理我了。”
陳牧笑道:“這不挺好嗎?你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抱孫子……
聽到陳牧調侃之語,孟言卿神情有些恍惚。
有期待,也有一絲失落。
摸著自己白淨如玉的臉頰,苦笑著喃喃自語:“原來我也是要抱孫子的人了。”
“走吧,正好我找張阿偉有事,就順便去你家蹭頓飯,運動半天肚子都餓了。”
陳牧說道。
孟言卿回過神來,俏白了一眼:“你倒是挺不見外的。”
陳牧確實不見外。
硬拉著美婦去買了一隻雞和兩斤牛肉,又去買了兩壺酒,顯然是打算在對方家裡好好的吃喝一頓。
對此孟言卿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美婦的內心深處,卻隱隱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直到下午三點,張阿偉和小蕁才回到了家裡。
“班頭。”
看到陳牧後,張阿偉打了聲招呼。
望著兩人大包小包買來的一堆東西,陳牧咂舌道:“好家夥,你們這是打劫去了?”
跟在張阿偉後麵的小蕁臉蛋微紅。
還是如上次見麵那般羞怯。
張阿偉撓著頭傻笑道:“主要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不錯,不錯,願意陪女人逛街買東西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看來這喜酒是喝定了。”
陳牧伸出大拇指,由衷讚歎。
麵對陳牧的調侃,小蕁臉蛋更紅了,捏著裙角低頭不語。
張阿偉雖然臉上笑容燦爛,但嘴上卻否認:“班頭你就彆開玩笑了,我和小蕁姑娘隻是朋友。”
“行,你們是很純潔的朋友。”
陳牧嗬嗬一笑,端起酒壺倒了三杯酒,示意兩人坐下,“先陪我喝兩杯,慶祝我被革職。”
張阿偉臉上笑容一僵。
見對方隻是一副玩笑表情,鬆了口氣,端起酒杯說道:“班頭,你一定會恢複原職的。”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這塊金子誰敢埋在土裡?”
陳牧不滿道。
小蕁被陳牧的厚臉皮自信給逗樂了,撲哧一笑,又忙低下頭,紅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