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橋頭旁邊的小坡跳到橋底一側,仔細觀察著地形,半響後他猛地拍了下手掌,興奮道:“就是這裡!”
“這裡怎麼了?”雲芷月一頭霧水。
陳牧淡淡道:“當時詩詞盛會快要結束,柳香君乘坐的畫舫沿著湖道朝鞠春樓方向而去,勢必要通過這座石拱橋,而石拱橋的寬度完全遮住一艘畫舫。
再加上通過橋後要折一個彎道,在這種情況下,湖畔岸邊的人們是完全處於視線盲區!
一旦柳香君落入湖中,岸上的人是根本看不見的。”
雲芷月杏眸發亮:“如果按你這般推測,那當時畫舫上的同伴有很大問題啊,是謀殺?”
“目前不好判定,就等阿偉那小子將筆錄拿來,我才能進行確定。”
陳牧說道。
……
張阿偉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臨近到正午時分便將記錄帶來了。
在等待的途中,陳牧和雲芷月四處走訪了譚柳街的一些商鋪居民,詢問了柳香君死亡時那天的情形。
通過大量的口述,陳牧腦海中隱隱有了一個完整推測。
“班頭,按照你的吩咐我是刻意避開了薛姑娘,去找其他姑娘做的口供筆錄。”
張阿偉將一疊口供遞給陳牧。
“為什麼要避開薛采青?”雲芷月不解。
陳牧淡淡道:“她有很大嫌疑,而且我還懷疑這個女人與鞠春樓慘案有著緊密聯係,她絕對有隱瞞什麼。”
“你覺得……她會不會是凶手?”
雲芷月提出大膽的猜測。
陳牧搖頭:“不知道,先把柳香君這案子破了再說。”
找了處環境氛圍安靜的茶坊,陳牧開始細致的查看分析手中的最新筆錄。
時隔七個月,部分的人的記憶都模糊了。
但涉及到的人是曾經大名鼎鼎的花魁柳香君,所以還是能從中梳理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柳香君的性格很外向,給人一種活潑直爽的感觀。
她的舞跳得特彆好。
無論是宮廷舞、民俗、盤鼓舞或是胡旋舞都頗有造詣,這也是她為何能具有高人氣的原因。
但是在人際關係上容易得罪人。
包括鞠春樓的姐妹。
但是也有一些姐妹常年受到她的照顧,很喜歡她,隻是少部分而已。
終究嫉妒的人多一些。
筆錄中有很多人證實,在詩詞大會那晚柳香君確實喝了不少酒,最後也是到了爛醉如泥的地步。
但奇怪的是,也有人在口供中提及到,柳香君平日裡很少喝酒。
不知道那天為何突然狂飲。
陳牧繼續翻看筆錄。
他將一些矛盾不合常理的信息給剔除出去,仔細挑揀符合邏輯與詭異的信息點。
一直到了下午,他才將所有筆錄整理完畢。
“有發現嗎?”
無聊等待了半天的雲芷月看到陳牧伸展懶腰,精神一振,連忙急切問道。
“基本上確定了。”
陳牧將一張紙上的名字遞給她,“當天與柳香君共乘過一船的同伴便是她們。”
“袁杏兒、何小梅、董玥玥……”
剛開始雲芷月神情正常,但緊接著她的柳葉細眉緊蹙了起來,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
直到最後一個名字看完後,她臉上的表情無比精彩。
“一共十一位同伴!”
雲芷月盯著陳牧,震驚道,“而這些人便是鞠春樓慘案中死去的那十一個女子!”
陳牧笑著點了點頭:“基本上可以定性為團體作案!”
“你的意思是……”
“柳香君並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被這十一位女子所害!”
陳牧語氣篤定道,“這十一位女子死亡時的姿態與柳香君一模一樣,可以判定為有人為柳香君複仇!”
“會是誰?”雲芷月呼吸急促。
她現在已經預感到,鞠春樓一案的真相馬上要浮出水麵,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精彩故事。
“暫時還不知道,但有一個很有趣的發現。”
陳牧甩了甩手中的筆錄,笑道,“柳香君生前有一位好閨蜜,而這位閨蜜便是薛采青!”
“是她!?”雲芷月愕然。
“沒錯,另外更有意思的是,詩詞大會那天薛采青並沒有參加,據有人回憶,當天她與柳香君大吵了一架,甚至還差點拿刀刺傷柳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