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的擔憂不無道理。
當氣喘籲籲的張阿偉找到他,說縣太爺讓他去衙門時,陳牧便知道事情朝著糟糕的方向進展。
而這一次,比他預想中的還要糟。
果然,剛進縣衙,高元淳便又展現了他的摔杯子能力。
“陳牧你到底在搞什麼,不是讓你去查案嗎?你怎麼又跑去欺負人家姑娘了!”
高元淳鐵青著臉怒罵陳牧。
坐在衙門大堂裡的還有黎千戶,此刻他陰沉沉的盯著陳牧,目光幾欲殺人。
陳牧對這家夥頗為無語。
這都好幾天了,還把他當成殺父仇人似的,就這點城府以前也不知道是如何混到千戶位置的。
陳牧抱拳苦笑:“大人,這其實是誤會。”
“誤會?”
黎千戶冷笑,“街上那麼多人都可以作證,還說是誤會?好歹也是衙門官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
意識到‘良家’這個詞用在薛采青身上不妥,隨即改口道,“調戲一個青樓女子,當真是好大的派頭!你這是知法犯法懂嗎?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
話音一落,便湧進數個冥衛。
高元淳忙說道:“千戶大人,或許這裡麵真的有誤會,不如讓陳牧先解釋一番。”
“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黎千戶寒聲道,“雖然我此番前來是為了捉蛇妖,但對於一些作風不正的衙役也有整頓之責,陳牧仗著自己是捕頭欺辱婦女,那麼多旁觀見證者還需要解釋嗎?”
“可是他畢竟受到陛下囑托……”
“陛下那裡本官自有交代!”黎千戶冷冷打斷他的話。“況且都這麼多天了,所謂的神捕連一點進展都沒有,著實有負聖恩呐。”
高元淳心下一沉。
從黎千戶此番表態來看,宮裡那位估計已經暗中發話了,這對陳牧的仕途是致命打擊。
“大人,我去鞠春樓是為了查案,而且——”
陳牧目光直視著黎千戶,“而且此案已經差不多快要破了,隻差最後一步。”
“當真!”高元淳眸子一亮。
對於陳牧的能力他還是極為認可的,如果他說快要破案,那說明這案子其實已經破了。
黎千戶皺眉不語。
陳牧也不隱瞞,將自己目前所發現的線索和推測一一告訴了高元淳,中間刻意省去了一些。
聽完陳牧陳述,彆說是高元淳,便是一直陰冷而對的黎千戶也瞠目結舌。
他第一次用驚異的目光打量著陳牧。
“如此說來,這個薛采青嫌疑很大,若是從她口中撬出幕後之人,就能找到蛇妖?”
黎千戶嘴角露出笑意,‘啪’的拍了下扶手,起身道,“我這就去抓她!”
無恥啊,這家夥顯然是準備去‘搶’陳牧的成果。
“萬萬不可!”
高元淳連忙阻止他,“如今薛姑娘因為被陳牧‘強迫’而受傷,如果這個時候去抓她,恐怕會引起百姓們的不滿,他們會認為是我們官府以權欺壓百姓。”
黎千戶身子頓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自古以來流言是最為可怕的,懼得了人的心,卻管不了人的嘴,這確實值得謹慎。
“況且,這鞠春樓的背後老板也不簡單。”
“哦?如何不簡單?”
黎千戶來了興趣。
高元淳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看到那個字黎千戶瞳孔收縮。
“如果是其他女子也就罷了,但薛姑娘可是鞠春樓的頭牌,望三思啊。”
高元淳苦笑。
黎千戶臉色難看:“那怎麼辦?”
高元淳目光看向陳牧:“陳牧,你還有彆的法子嗎?”
“有!”
陳牧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本來我並不打算用,因為這樣太不尊者死者,但現在隻能用這招了。”
“什麼招?”
“掘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