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劣勢的局麵,竟被陳牧占據了優勢,這對一向自負的黎千戶來說無疑是嘲諷。
“把你的刀也扔掉。”
陳牧語氣冷漠。
黎千戶搖頭:“不可能。”
他又不是傻子,手中的刀是目前唯一還能製衡陳牧的利器,如果扔掉,就徹底陷入了被動。
“放心,我可沒有膽子殺冥衛。”
陳牧淡淡道,“你把刀扔掉,然後你再跳進河裡,我必須保證你們在短時間內無法追捕我。”
黎千戶猶豫不決。
他相信陳牧不敢殺冥衛,畢竟這可是大罪。
“我數三聲,要麼咱們就同歸於儘,要麼咱們雙方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陳牧目光冰冷,緩緩開口,“一……二……三!”
就在他準備扣下扳機時,被壓住氣勢的黎千戶手臂一揮,連忙扔掉了手中的刀。
他是真服了。
從這家夥的眼神裡可以看出,這貨絕對會扣下扳機。
“你夠狠,你是真夠狠。”
這一次黎千戶是由衷佩服對方,同時也生出無限殺意。
這種狠人以後一旦得勢,對付起來就更麻煩了。
“跳河。”
陳牧小心翼翼的將他逼到河畔邊上,“儘量跳遠一點,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發誓。”
“陳牧,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老子等著你。”
黎千戶獰笑一聲,轉身跳入河中。
然而就在他剛跳下的瞬間,陳牧突然將火器對準了他的腿部,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年輕人不講……咳咳。
嘭!
青煙冒起,一躥火光衝出伴隨著一聲慘叫,儘管準心有所偏移,但還是削去了黎千戶腿上的一塊血肉。
噗通!
黎千戶掉入水中,一邊慘叫一邊掙紮著大罵:“陳牧,老子草你姥姥!!”
對岸的其他冥衛見狀,紛紛跳下去營救。
“傻叉一個。”
陳牧瞥了眼水中掙紮的黎千戶,扔掉已經炸裂作廢的火器,轉身朝著小巷內跑去。
……
輕柔的雨聲落在屋頂之上,順著層層疊疊的蒼黑色瓦片流下。
東街,荒廢的鐵匠鋪後院。
逃脫追捕的陳牧縮在一片廢墟瓦礫陰影裡,一邊拿著厚厚的筆錄口供查看,一邊等待雲芷月的到來。
前幾日,這地方他與陸舞衣的侍女小影見過麵。
乃是一處絕佳的秘密會麵地點。
所以在跟雲芷月吩咐事情的時候,便將兩人的會麵地點設在這裡,以防被冥衛搜查。
“怎麼還不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陳牧情緒焦急。
約莫一炷香後,一道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院內雨霧中。
正是雲芷月。
陳牧拿起一塊小石子打在牆壁上,聽到動靜的雲芷月尋聲找來。
看到像老鼠似的躲在陰影後的陳牧後,女人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冥衛給抓住了呢。”
“差一點就被抓了。”
陳牧伸出手,“情報應該拿到了吧,給我看看。”
雲芷月從襟裡取出放有情報的一截蠟封木管扔給他,沒好氣的說道:“為了證實你這破推測,我可是出動了陰陽宗一半的情報網,回頭你得好好感謝我。”
“不是說了嘛,我給你當牛做馬。”
陳牧笑著說道。
拿到溫熱蠟封小管後他下意識放在鼻尖聞了聞,果然有著女人懷裡的特殊幽甜,嗅著令人心魂一蕩。
看到這幕的雲芷月臉頰一紅,忍不住踢了一腳:“你有病吧。”
“呃,職業習慣,不好意思。”
陳牧打了個哈哈。
將紙卷展開,陳牧從頭到尾細細瀏覽了好幾遍,嘴角逐漸帶起笑容:“怎麼樣,我聰明吧。”
“厲害,我是真沒料到這結果。”
雲芷月伸出大拇指,微微一笑,雪靨生春。“對了,我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阮先生去寒霧寺了。”
“好啊,那我們就去寒霧寺。”
陳牧將筆錄和情報收起來,起身說道,“一切謎底都該揭曉了,記得貼身保護我,我估計……那家夥可能被蛇妖附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