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看,天底下養毒蜘蛛這種東西的一般是什麼人?”
陳牧好奇問道。
一個是陰陽宗弟子,一個是殺手女兒,兩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
雲芷月朱唇輕啟:“一般也隻有少數毒宗才會弄這種東西,但你讓我具體說一個人,這個有點難。”
“我倒是知道一個。”
蘇巧兒忽然道。
不等陳牧催促詢問,她便主動開口:“我們天庭殺手裡有一個外號叫‘毒蜘蛛’的殺手,平日裡就喜歡養這些,殺人於無形。”
毒蜘蛛?
陳牧追問道:“他這次有沒有來京城。”
蘇巧兒搖著小腦袋脆聲說道:“這我不太清楚,她都失蹤好幾年了,聽說以前跟陰冥王走的比較近。”
與陰冥王走的比較近……
陳牧一愣,目中忽迸亮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極其嫵媚欲人的紅衣女人——紅竹兒!
“難道是她?”
陳牧大腦飛速運轉,緩緩捏住拳頭。
這就有意思了。
他捏了捏蘇巧兒的臉蛋,笑眯眯道:“沒想到你這丫頭處處給我驚喜啊,總算沒白疼你,繼續監視季瓶兒,有什麼動靜及時跟我彙報。另外,一定要小心。”
“什麼叫沒白疼我,你把剩下的故事寫給我,上次答應好的。”
小丫頭皺著精巧的小鼻子,伸出白嫩的手。
“下次一定。”
陳牧拍著胸脯保證。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像是某站白嫖的老怪,每次都要在彈幕裡留下‘下次一定’這句話。
……
打發走蘇巧兒後,陳牧決定去見紅竹兒驗證一下。
可是等兩人前往紅竹兒的宅院後,卻發現那女人並不在家,詢問了丫鬟們,也都不知道紅竹兒去了哪兒。
陳牧等了一個多時辰,便隻好作罷。
他倒也不著急。
反正那個陰冥王還會去找孟言卿的,有她在,紅竹兒真實身份自然沒法隱藏。
“跟了我一天快累了吧。”
望著仿佛小寵物一般跟在身旁的女人,陳牧撩起對方些許發絲挽在耳後,笑道:“走,我先帶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這一天隻顧著想案子,確實沒吃東西。
平常他倒習慣了如此。
但身邊有二老婆在,可不能給餓著了,要是餓壞了以後孩子沒營養喝,那就是罪過。
雲芷月抿著紅嘴問道:“不打算繼續想案子了嗎?”
“要勞逸結合懂不懂。”
陳牧拉著她來到一個小吃攤,“案子還有的是時間,有時候想的太多反而會陷入死胡同。再說,身邊有這麼好的媳婦兒在,多陪陪準沒錯。”
“油嘴滑舌。”
雲芷月唇角兒一翹,旋又板起臉頰,努力裝出一副很凶的模樣,“在外麵不許這麼亂叫我。”
“可在家裡我也不敢叫啊。”陳牧很老實的說道。
“你——”
雲芷月氣呼呼的甩過馬尾,不理會對方。
難得有了小性子。
陳牧笑了笑,要了幾碟小菜和一大碗大骨精肉熬成汁的石髓羹:“夫人,來我喂你吃飯。”
雲芷月瞥了一眼,秀眉微皺:“一碗?”
“夫妻嘛,彆那麼計較了,咱們一起吃。”陳牧拿起調羹,盛上一匙羹汁遞到對方唇邊。
雲芷月又惱又羞,臉紅得像柿子一樣。
周圍這麼多人,而且還是大白天的,即便是真的夫妻兩也不能怎麼不顧形象吧。
她偷偷觀察著其他人,最終還是張嘴。
還沒品出什麼味兒,就趕緊將羹汁咽下去,輕輕推開陳牧:“行了,太丟人了。”
見對方不出聲,下意識望去。
卻看到陳牧拿著調羹正微微抿在唇裡,不由大羞,整個身子都軟了似的,杏目瞪著對方。
這家夥臉皮怎麼這麼厚。
“彆生氣啦,為夫給你露一手廚藝。”
陳牧忽然起身,跟攤主說了幾句,然後取出食材開始清洗……
雲芷月繃大了眸子,好奇的看著。
她可是從未在白纖羽那裡聽到陳牧下過廚的事情,頂多就是幫忙洗個菜,熬個粥什麼的。
女人內心頓時期待起來。
然而當她看到陳牧拿著一個大蘿卜走過來的時候,滿心期待化為呆滯。
“這叫花心大蘿卜……”
陳牧恬不知恥的介紹道,“切成幾條,然後蘸上調料美滋滋,為夫的廚藝厲害不。”
“……”
雲芷月擠出笑容:“真不要臉。”
……
冥衛,朱雀堂。
白纖羽素手抵在粉唇,輕輕打了個聲哈欠,將案上處理了一半的公文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真累啊,還是跟夫君在床榻上休息來的舒服。
望著還堆積成小山的公務,白纖羽頭大如牛。
隨著祭祀大典的到來,太後交待的任務也越來越多,而且最近冥衛又抓了一些不老實的家夥。
每天審問出的案宗都要進行批注和過審。
“對了,夫君最近調查的案子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人要在祭祀大典搞鬼?”
白纖羽托著香腮,看著旁邊的黑菱。
黑菱恭聲道:“陳大人還在調查,雖然沒什麼證據,但可能性很大。而且此案還牽扯出了白帝聖劍嵇無命。”
“白帝聖劍……”
一抹驚訝浮現眸中,白纖羽問道。“他不是死了嗎?”
“對,不過或許還有內情。”
黑菱說道。
白纖羽沉思許久,緩緩說道:“朱雀堂也好好查,總不能所有擔子壓在我夫君身上,他現在整天勞累,你就看著不心疼?”
黑菱無語。
他是你夫君,我心疼個錘子。
不過聽到‘整天勞累’這句話,黑菱就想起了之前去六扇門找陳牧的那一幕情景。
她忍不住說道:“卑職前去找陳大人時,也看到雲姑娘……”
“嗯,他們本就在一起的,這我知道。”
白纖羽妙目滴溜溜一轉,盈盈笑道。“不過說起來,你這個丫頭幾次都在忽悠我。”
“卑職忽悠什麼了?”黑菱莫名其妙。
白纖羽眯眼冷笑,抽出一摞紙扔在桌上:
“寫的夠詳細的嘛,要不是我昨晚驗證了雲姐姐是貞潔之身,差點還真信了你的邪。”
回想起昨晚無意義的驗證之舉,白纖羽不禁一陣麵紅耳赤。
跟著夫君這家夥都學壞了。
不過這也讓她徹底放下心來,說明這兩人沒背著她亂來。
白纖羽悶在心裡的鬱氣總算消散了。
所謂的大司命終究還是有些嫩啊,以後就算嫁給夫君,估計也會被她這個正妻拿捏的死死滴。
想到這裡,白纖羽心情愈發愉悅起來。
黑菱委屈巴巴道:“卑職之前也說過,隻是猜想了一下。不過這次我可是親眼看到了。”
“編,繼續編。”
容顏傾世的絕代麗人淡淡一笑,“那你跟我說說,你看見什麼了?”
黑菱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想要寫出下來,可又來不及,索性用比喻方式說道:“我看到雲姑娘在吃大蘿卜。”
“啥?”
“你夫君的。”
“……”
……
夜空星光點點,靜謐的院落裡漆黑一片。
吃過晚飯,四人玩了會兒五子棋,當準備就寢的陳牧看到娘子抱著枕頭要出去,不由懵了:
“啥情況?又去跟芷月睡?”
“嗯,昨晚有些問題還沒探討明白,所以今晚繼續跟雲姐姐睡,夫君早點休息,彆熬夜了。”
白纖羽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陳牧呆了半響,低頭看著小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另一邊,看到再次‘來訪’的白纖羽,雲芷月也是呆滯無語,想要拒絕,對方卻自顧自的躺在了床榻上。
熄燈……
一切回到了昨天晚上。
沉默中,白纖羽摟著雲芷月的柳腰,便開口詢問了:“雲姐姐,今天你和夫君有做什麼沒有?”
做什麼?
雲芷月想起與陳牧那家夥親吻,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
愧疚與羞澀一點一點的蔓延而開……
“雲姐姐的心跳又加快了。”
白纖羽抬起螓首,黑暗中明亮的眼睛依舊如昨夜一般,“想必雲姐姐應該不會做那種事吧。”
這是真的詢問。
畢竟對方是大司命,身份那麼高貴,而且看著也不放蕩。
基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聽到這話,雲芷月愈發愧疚,但還是選擇說謊:“我跟你夫君什麼都沒做過,一直都在破案子。”
“真的嗎?”
白纖羽唇角弧度勾起。
雲芷月感覺心跳愈發加快,好像一切都瞞不過對方的樣子,急速說道:“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就吃了個大蘿卜……”
“……”
笑容陡然停滯。
聽著對方不小心‘說漏嘴’,白纖羽餘留一絲希望:“夫君?”
“對啊。”
“……”
半響,白纖羽幽幽道:“你就不嫌臟嗎?”
雲芷月一頭霧水。
感覺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但還是老實回答:“洗乾淨了。”
“……”
白纖羽轉過身,怔怔望著窗簾縫隙內透過的月光。
今夜,小羽兒徹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