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冥王笑出了眼淚。
“你想把漂亮女人占為己有,然後玩弄她,看著她成為你手裡的玩具,以主宰者的身份享受樂趣。”
薛采青的聲音仿佛如溫水,平淡的卻能直擊人的心靈。
卻也仿佛是刀子,很無情的揭露彆人的傷疤。
她一向都是刻薄的人。
這陳牧了解。
無欲無求的人,本身就是刻薄的人。
看著陰冥王依舊笑著,薛采青慢斯條理的倒上茶水:“所以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討厭女人,卻又強迫自己去喜歡女人。甚至連自己都厭惡,習慣偽裝成男人,享受男人的權力和心態。”
噠噠噠噠噠!
陰冥王手指快速敲打著桌子,臉上依舊帶著笑,但笑容裡已經沒有了笑意。
“行了,我要說正事了。”
陳牧淡淡道。
薛采青卻似乎上癮了一般,盯著陰冥王:“是曾經某個女人傷害過你?或者拋棄過你?這個女人是誰?是你娘親?讓你這麼的恨——”
嘭!
木桌炸開分成兩半。
桌上的茶水飛濺而出,薛采青的頭發、衣衫以及睫毛上全部落了茶水。
殘影閃過。
陰冥王一把將薛采青按在牆壁上。
纖細修長的五指死死掐住對方的皙白脖頸,像是鐵鉗似的,眼神裡滿是冰——包裹著血腥殺意的冰!
屋子裡死寂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包括薛采青的。
麵對生死,她剩餘的依舊是平靜。
“憤怒是人情緒最直觀的表達方式,不是嗎?”薛采青能從對方冷酷的眸子裡感知到死亡的信息,但還是沒有軟化言語。
陰冥王手指緩緩用力。
女人感受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陳牧握住鯊齒刀。
陰冥王伸手要去摘女人的麵紗,但手指觸碰到麵紗的刹那,她還是放下了:“你不適合當妓女。”
丟下這句很冷很諷刺的話,陰冥王轉身走出了屋子。
薛采青癱跪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眼裡卻帶著得意的笑。
咳嗽了好一陣子,薛采青揮手讓進來的丫鬟出去,起身走到陳牧麵前坐下:“不好意思,讓你朋友生氣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她來,我以為她真的和你一樣。”
陳牧苦笑。
桌子已經被毀了。
薛采青將旁邊備用的茶壺拿過來,用缺了口的茶杯倒上水液,遞給陳牧柔聲說道:“世上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沒有誰跟誰是一樣的。”
陳牧手指輕輕刮著茶杯尖銳的缺口,看著她:“我找你主要問點事情。”
“問吧。”
“雪豔雙姝知道吧。”
“知道,曾經霽月樓的頭牌,後來嫁給了令狐先生。”薛采青輕輕點頭。
“雪怡姑娘愛琴,對吧。”
“對。”
“愛到了什麼程度。”
“琴就是她的生命。”薛采青微微一笑,雖然陳牧看不到麵紗下的笑容。“就像香君是我的生命。”
陳牧坐直身子再問:“會把自己的琴借給彆人嗎,不太熟悉的人?”
“不會。”
“如果琴很多呢?”
“更不會。”薛采青語氣篤定。“將一種樂器愛到了骨子裡,她的每一件樂器便是自己的孩子,不會輕易去借的。”
陳牧點了點頭,問到了重點:“我讓她彈一首曲子,不讓她調音,她會彈嗎?”
“不會。”
“為什麼?”
“你愛你的夫人嗎?”薛采青反問。
陳牧笑道:“當然。”
薛采青眼眸眯起成月牙兒:“你跟你夫人行房的時候,她如果身子不舒服,你會強行跟她行房嗎?”
“不會。”
陳牧搖頭,隨即輕吐了濁氣,“我明白了,多謝你的解惑。”
陳牧站起身子,將茶杯放在對方手裡,笑道:“下次我帶禮物來見你,咱們說點情話,不搞這麼嚴肅。”
“很期待你的禮物,但不期待你的情話。”薛采青說話很直接。
“知道了。”
陳牧揮了揮手,走向門口。
薛采青忽然問道:“所以……她彈了嗎?”
女人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好奇心。
陳牧腳步一頓,淡淡道:“彈了,而且彈的很不錯。”
薛采青若有所思。
在對方走出門後,女人又開口:“她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這個時候去安慰她,你會成功一半。”
這個‘她’,自然是陰冥王了。
聞言,陳牧笑了,回頭望著女人:“你在教我泡妞?”
“天底下,任何一位情聖總會遇到自己的克星,總會遇到一些自己難以降服的女人……你也不例外。”
薛采青說道。
陳牧歎了口氣:“可我對她沒興趣。”
“臀、大、而、翹。”
薛采青說出了一個優點。
“所以?”
“好生養。”
“明白了,有那麼一丟丟興趣了。”陳牧笑著點了點頭,回頭說了一句。“你的也不錯。”
……
走出霽月樓,陳牧長長舒了口氣。
可怕的女人。
從青玉縣到京城,這女人似乎進化了。
他目光穿過眾人,落在孤零零坐在橋中欄杆上的陰冥王,對方隨意晃動著一雙纖細筆直的小腿。
她腳上的靴子已經踢掉了。
露出了一雙嫩丫子。
如玉顆般渾圓晶瑩的足趾,微帶著些許透明。
陳牧走了過來:“提前說明,我沒故意想要讓你出糗,之前真打算讓你們交個朋友,沒想到那女人嘴巴那麼毒。”
陰冥王沒戴麵具。
任由那張混血驚豔的臉展示給周圍男人們。
尤其這裡來的都是一些嫖客,目光自然不懷好意,甚至湖中船上的一些浪蕩公子吹著口哨。
“既然誠心道歉,那就讓你媳婦陪我睡一晚。”
陰冥王說道。
陳牧堅決搖頭:“雖然我已知道你不是拉拉,但還是不會同意這種無理的要求,不過我可以勉強奉獻一下。”
“你能奉獻幾個時辰。”
“以目前的精力,保守兩個時辰。”
“嗬嗬,小竹簽兒。”
陰冥王拿出柳葉劍,輕輕彈了彈,聽著清脆的聲音幽幽開口。“我九歲就開始殺人了,你信嗎?”
“信。”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殺人嗎?”
“不想知道。”
陳牧望著橋下船舶上,幾個直勾勾盯著陰冥王雪足做出輕浮動作的醉酒男人,輕聲道。“我相信他們也不想知道。”
聽到陳牧的話,陰冥王想了想,將柳葉劍放下。
她側頭看著陳牧俊美的臉頰,淡淡道:
“當年老娘十二歲時,就抱著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嬰兒四處漂泊,那時候殺的人是最多的。”
“吹的牛也是最厲害。”
“嗬,不信就算了。”
陰冥王撇了撇粉唇,輕歎了口氣,“那女人跟你說什麼了?”
陳牧老實回答:“她說你現在情緒特彆不穩定,需要我來安慰,拿下你的成功率至少有一半。”
“……”
陰冥王眯起鳳目,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所以你不打算安慰一下我?”
“對於不太熟悉的女人,我隻會用身體安慰。”
陳牧依舊很老實的回答。
“除此之外呢?”
“舔。”
男人說道。
這時,之前對陰冥王做了輕浮褻猥舉動的那幾個醉酒男子已經隨著船舶遠去了,似乎還在高聲討論什麼。
從他們嬉笑放蕩的笑聲來看,顯然說議論的不是正經事兒。
雖然陳牧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我對男人沒興趣。”
陰冥王忽然從橋上欄杆跳下。
她並未掉入湖中,如雪的赤足就那麼輕飄飄的踩在湖麵上,仿佛在踩一麵鏡子。
微卷的秀發隨風而舞。
宛若人間精靈。
女人揚起異域風情的雪靨對陳牧高聲說道:“想知道我現在情緒有多不穩定嗎?”
見女人拿起柳葉劍,陳牧趕緊撇清關係:“我不認識你。”
陰冥王紅唇微抿成一線,猛地揮劍而出。
一點寒光萬丈芒!
狂暴無匹的勁風從劍刃中暴虐而出,一波接著一波,恐怖的餘波以摧古拉朽的方式將湖水分開兩道。
轟隆!!
那隻船舶瞬間四分五裂!
伴隨著數道慘叫聲墜入湖中,胡亂撲騰。
周圍人群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嚇懵了,姑娘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混亂一片。
也有一些修行者怒喝,欲要伸張正義。
陰冥王秀足一點,如飛鷹般掠向天空,揚聲道:“天大地大老娘最大,若有不服者,找老娘來單挑!”
望著女人消失於視野中,陳牧呲了呲牙:“這種女人誰敢上她的床。”
——
(作者的話:本來上一章有個很刺激的劇情,但最近查的嚴,隻能先放棄……現在寫書是真難啊,稍有不慎就完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