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鳳鳶宮,陳牧心情沉重。
關於天地會和陳壇主的一些資料,太後已經交給他了。
偽裝成陳壇主很簡單,畢竟天地會內部成員結構隱秘而又分散,相互之間身份隱蔽,不會有太大問題。
目前太後隻交給了他三個任務。
第一,與此刻潛伏在天地會的陰陽宗大司命會和,想辦法從她口中套出一些關鍵情報。
第二,查出天地會究竟得到了什麼寶物,是不是其他的天外之物。
第三,努力混入天地會核心內部。
對於陳牧而言,這些任務都不算什麼,但糾結的是這一去東州恐怕多半個月很難回來。
到時候娘子估計也回京城了。
美婦也吃不上油條了。
芷月找不到他了。
陰冥王……算了,這個lsp渣女估計會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
小巧兒的舌頭分叉表演也觀賞不到了。
青蘿……沒啥可惦記的。
而且也看不到那位夏姑娘大乃至了。
總之陳牧是真不想跑那麼遠,好好待在京城一邊破案一邊享受著美女**它不香嗎?
太後啊太後,我鄙視你!
“真鬱悶啊。”
陸天穹上前搭住陳牧肩膀,歎了口氣。“東州那地方有什麼可去的,除了美女多一點,也沒啥。”
美女?
陳牧愣住了。
原本一臉頹廢的他瞬間煥發出光彩,正色道:“太後給予我們任務是對我們的信任,我等當儘心竭力為太後她老人家辦事,豈能如此嫌棄埋怨!這東州,必須去!”
美女不美女的無所謂,就是想為天下百姓的安危出一份力。
我陳牧就是這麼品德高尚。
陸天穹用無比鄙視的目光譴責他的態度,拉住他的肩膀:“走,跟我打一架,我妹妹的事情就先不追究了,那天在霽月樓的仇,現在必須報了,我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彆惹我,我會打死你的。”
陳牧認真道。
沒有什麼話比這更氣人了。
陸天穹捋起袖子:“好啊,咱們直接出午門,就在那裡乾。”
“不去。”
陳牧搖了搖頭,他才沒這麼幼稚。
陸天穹漲紅了臉氣憤道:“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跟我——”
話說到一半,忽然迎麵走來一位官員。
足蹬白底皂靴,一身錦袍官服,麵容肅穆端正,頭發銀白。
看到對方後,陸天穹連忙閉上嘴巴,恭敬的站在一旁:“天穹見過於大人。”
來人正是刑部尚書於鐵頭於大人。
陳牧也恭敬行禮。
自從那次廟會見過於鐵頭後,兩人便再無交集。
當時對方還要求他把討論的話題整理後給他呈上去,本來陳牧不想理會,但還是寫了一些遞送過去。
畢竟對方是大佬,惹不起。
於大人銳利的目光盯著陸天穹,也不說話。
後者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盯了好一會兒,於大人才收回目光,卻又落在了陳牧身上,淡淡問道:“為何不去國子監報道。”
陳牧苦笑:“公事繁忙。”
陳牧內心吐槽。
國子監那地方都是一群大儒,你把老子一個捕快安排到那裡去,分明就是在給我找事啊。
隻要一進去,肯定會被那些儒生給噴死。
所以陳牧一直沒去報道。
於大人倒也沒為難陳牧,語氣放緩了一些:“我的安排對你是有好處的,有時間去一去吧。”
“是,下官明白。”
陳牧點頭。
於大人也沒再說什麼,便轉身離去了。
陸天穹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道:“朝堂那些官員裡,老哥我特麼最怕的就是這老家夥了。”
見陳牧走遠,他連忙追了上去。
“彆走啊,我們去乾一架。”
陳牧懶得理會這個二傻子,走出了宮門。
一路來到內城,陸天穹還糾纏不休,不時揮起拳頭示威,說著挑釁的話語,試圖讓對方應戰。
他倒也守規矩,不偷襲陳牧。
要打就要堂堂正正的打。
“陳哥哥~~”
正在這時,一道倩影撲了過來,抱住陳牧的手臂使勁的搖晃,一雙清澈大眼睛中漾著濃濃春意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人家好擔心你,你沒事吧,嚶嚶嚶。”
我一拳一個嚶嚶怪!
陳牧忍住惡寒,瞪著曼迦葉:“大街上可以正常一點,被窩裡咱們可以不正常。”
一旁的陸天穹看直了眼。
眼前的美女身材高挑,一頭青絲帶著微卷,那張韻有異域風情的混血臉蛋給人濃重的驚豔感。
尤其是那雙泛著瑩藍色的眸子,如寶石一般魅惑無比。
常年在邊疆的陸天穹倒是見過不少混血美人,但如此美豔的倒是頭一個,撩到他心坎裡了。
“這姑娘是我的菜啊。”
陸天穹嘖嘖道。
陳牧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是拉拉菜。”
“啥?”
陸天穹有些不懂。
陳牧指著他,對曼迦葉說道:“捶他一頓。”
捶?
怎麼個捶法?
陸天穹正疑惑至極,忽見一隻秀氣的拳頭映入眼簾,然後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望著藍幽幽的天空,眼前冒著無數星星的陸天穹喃喃道:“確實不是我的菜。”
“陳哥哥,他好可怕~~”
曼迦葉又將螓首埋在陳牧肩膀上,嚶嚶嚶。
……
夜晚。
蒼穹深邃,明月皎潔。
此時霽月樓內一片熱鬨,鶯鶯燕燕的豔麗女人們或招呼著客人,或和客人們玩著拍手的純潔遊戲。
小芸閣內,一片靜雅悠然。
陳牧、鐵布樁、文明仁、張阿偉和死皮賴臉跟過來的陸天穹坐在一起喝酒閒聊。
陰冥王沒跟來。
因為她不想見到薛采青。
此時薛采青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彈奏著曲子。
輕靈靜謐的曲樂伴隨著纖細如蔥的十指,流淌在小閣內,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輕柔感覺。
那雙澄澈空靈的眸子亦如此刻的星空,一眼望去,便是深遠的平靜。
她就是這麼一個遊離於世外的人。
雖然有時候會努力偽裝成柳香君的性格,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那副淡然於世外的神態。
陳牧之所以突然跑來這裡,主要還是阿偉。
之前被那位觀山院二師祖一番現實打擊,阿偉徹底失去了人生信仰與追求,變得一片頹廢。
今天在回去的路上,看到阿偉緊緊抱著一顆樹不知道在乾什麼。
陳牧感覺問題有些大了。
於是帶過來放鬆一下心情,免得某天真的走火入魔。
“這兩天沒跟何甜甜在一起?”
陳牧問道。
張阿偉低頭望著茶杯中漂浮著的茶葉,默不作聲。
這表情就像是某天突然有人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沒有光的那種失落感。
“唉……”
陳牧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仔細想想,其實人普通一點挺好的,你看看我現在,每天身邊圍著一大堆漂亮女孩子,要對付這個,要應付那個,真的是好吃力。”
聽著陳牧勸導的話語,其他人紛紛投以鄙視的目光。
文明仁咬牙切齒:“那你倒是普通一點啊,有本事去西廠。”
陳牧樂了:“這麼給你說吧,我就算是去西廠,照樣有很多女人撲上來,信不信?我之所以不普通,並非是僅僅因為我的身子,而是我有趣的靈魂……”
“呸!”
回應陳牧的是眾人唾棄的表情。
陸天穹坐到陳牧身旁,噴著酒氣說道:“陳牧,我以資深者的身份告訴你,有些女人你可以碰,有些女人你是萬萬惹不得的。
而有些女人,是你永遠無法得到的。
就比如太後和朱雀使。
當然了,太後你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你連碰都不可能碰不到她,估計人家也不會正眼瞧你。
我就說一下朱雀使……”
陸天穹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這次去東州,我告訴你,這女人千萬彆去招惹,否則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她就是那種,對天底下任何男人都不會正眼去瞧的女人。”
“確實有點可怕。”
陳牧深以為然,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