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有著幸福普通的家庭,本應該享受著安寧,現在卻連生命都被無辜剝奪。
“計劃不如變化,我現在也是懵的。”
陸天穹滿臉苦澀,“不知怎麼回事,城內中蠱之人衝破了城門,我們隻能斬殺。”
此時,陳牧看到於醜醜幾人正好從城外出來。
陳牧一把推開陸天穹,衝到對方麵前冷聲質問:“於大人,解藥我已經帶來了,你為什麼把城內百姓全殺了!我說了兩天之內必拿到解藥,你為什麼食言!!”
看著突兀出現的陳牧幾人,於醜醜有些詫異。
很快,回過神的他擺出一副很糾結無奈的表情:“陳大人啊,我也很為難,我也不希望讓城內的百姓們白白丟掉性命,可事情出現了變化。”
他指著破裂的城門說道:“那些暴民們竟然衝破了城門,你也知道,一旦他們出去會造成多大的危機,整個大炎王朝恐怕都會遭遇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我又能怎麼辦?隻能把這些危險扼殺。
要我說,你能早來半天或許形勢會不一樣,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陳大人您已經儘力了。”
於醜醜從以退為進,到撇乾淨責任,最後反而大義凜然的指責起了陳牧,也是無恥。
白纖羽寒聲道:“於大人,東州有兩道城門防護,他們怎麼可能衝出來。”
“我怎麼知道呢?”
於醜醜雙手一攤,“可他們的的確確衝出來了,你可以去問陸將軍,你也可以去問你的手下黑檬大人,他們都可以作證。”
白纖羽攥緊了粉拳,卻不知該說什麼。
於醜醜拱手惋惜道:“總之事情已經成這樣了,本官會做好東州城百姓的善後工作,到時候也希望朱雀大人能幫幫忙。”
說完,於醜醜便朝著旁邊的官道而去,消失了身影。
陳牧閉上眼睛,猶有一隻長著尖利指爪的手在抓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進入城內,看到了堆積如山的屍體。
有年幼的孩童、有青年、有老人、此時成為屍體的他們全都帶著猙獰不甘以及恐懼的表情。
“或許,我應該早來一些的。”陳牧懊惱不已。
“夫君……”
白纖羽握住了陳牧冰涼的手,柔聲安慰。“這不怪你,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已經儘力了。”
陳牧心裡堵得慌,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隻能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可就在他腳步剛動時,忽然眼睛餘光一瞥,站定在了原地。
陳牧重新將目光落在屍堆上。
他快步走上前去,不顧臟汙將最外側的兩具屍體推開,怔怔的望著一具差不多剛滿一歲的孩童屍體。
這具屍體並沒有被蠱蟲侵染過,完全是正常的。
陳牧繼續翻看其他屍體……
不多時,他便又找到了幾具完全正常的百姓屍體,沒有經過任何蠱蟲侵染。
也就會說,當時城內其實有一些躲藏起來的正常人。
而這些人全部被殺了!
從傷口來看,並不是被暴民們說殺,全都是刀箭之傷。
“怎麼會這樣?”
跟著一起查看的白纖羽震驚道。“為什麼會有正常人的屍體。”
“王八蛋!!”
陳牧血紅了眸子,衝過去從一名官兵手裡搶下馬匹,朝著於醜醜離開的方向追去。
——
於醜醜來到了城外一座頗為安靜奢華的獨立小院內。
院外停放著幾輛馬車。
在高手護衛的帶領下,於醜醜一路穿過走廊,來到了一座光線略微暗沉的小屋內。
屋內角落陰影處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年紀並不是很大,也就十五六歲左右,帶有稚氣的臉上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與陰沉,以及超然於其他人的高貴氣質。
此時他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古書,靜靜的看著,眉頭時而皺起。
“於醜醜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於醜醜跪倒在地上。
沒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正是小皇帝季瑉!
見皇帝遲遲不開口,於醜醜隻能跪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額頭沁著冷汗。
“東州……安穩了嗎?”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小皇帝才開口問道。
於醜醜忙道:“回稟陛下,屬下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所有暴民全都斬殺,還有……一些隱藏的東西,屬下也在暗中全部銷毀,不會讓其他人知曉。”
見皇帝隻是盯著手裡的書不說話,於醜醜繼續道:“此次拿東州城作為實驗品,雖然是失敗了,但至少有了些收獲。
此外,有雲征王爺這位叛逆份子替我們背著,料想其他人也不會深究什麼,陛下大可放心,接下來的計劃依舊可以照常進行。
巫摩神功或許隻是假的,若實驗依舊不行,屬下會暗中從陰陽宗以及天命穀和觀山院尋找其他密法。
無論如何,都不會辜負先帝囑托的任務,也不會讓陛下失望。”
於醜醜說完後,小皇帝還是沉默不言。
直到門外一名護衛帶著一個帶著白虎麵具的人進來,他這才將手中古籍放下。
“白虎參見陛下。”白虎使跪在地上。
“讓你去殺陳牧,你卻跑去刺殺你二姐朱雀使。讓你去刺殺朱雀,你又莫名其名少了一條胳膊。”
皇帝季瑉寒漠如霜的眸子盯著白虎使,嗤笑道。“你這是在朕麵前玩障眼法,還是把朕當傻子?”
“屬下不敢。”
白虎使麵色冷靜,沉聲說道。“請陛下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卑職已經有計劃殺——”
“行了!”
皇帝季瑉揮手打斷他的話,臉上寫滿了不耐。
白虎使連忙閉口不言。
季瑉淡淡道:“東州之亂雖然有雲征王爺在前麵遮住眾人視線,但也會讓朕陷入被動,當年父皇交代給你們的任務估計也會失敗。先緩緩吧,等風聲過去了繼續搞你們的試驗。”
於醜醜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咽了回去。
白虎使沉聲道:“卑職明白。”
“你們先下去吧,既然東州的東西都已經銷毀了,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但也不要暫時回京城,隨便找個地兒帶著。”
季瑉淡淡道。
“是,卑職告退。”
白虎使和於醜醜相互對視了一眼,相繼離開了屋子。
在兩人離去後,屋子裡突兀出現了一位黑袍神秘人,看著眉頭緊鎖的陛下說道:“陛下不該冒然跑來東州。”
“朕放心不下。”
季瑉不掩飾眼裡的煩躁。
黑袍神秘人沉默良久,輕聲說道:“當年先皇之所以進行這個計劃,便是希望大炎真正做到千秋萬代不衰。這計劃不是短時間內完成的。”
季瑉淡淡道:“你是想說,朕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慢慢等,對嗎?”
不等黑袍神秘人回答,他一把將桌子掀翻在地:“可朕的母後卻不給朕時間!”
黑袍神秘人看著有些情緒失控的小皇帝,並沒有繼續安慰,隻是默默的扶起桌子問道:“那個盒子,你給陳牧了嗎?”
“給了。”
小皇帝不耐煩道。
神秘黑袍人露出了笑容:“那就好,現在不著急,一切慢慢來便是。等計劃完成,該是陛下您的那就是您的。包括……陛下想得到,卻得不到的那個女人。”
季瑉瞳孔一縮,抬頭死死盯著黑袍神秘人,目光如鋒利的刀刃。
他身為皇帝,這天下有哪個女人沒希望得到?
除了那位。
“屬下告退。”神秘人不再多說什麼,隨著一團黑霧消散在了小屋內。
房間內,隻剩下小皇帝一人。
黯淡的光線交織在他俊朗的臉上,時明時暗,仿佛分割出雙麵情緒。
“這天下,遲早是朕的!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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