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時間仿佛慢下來,衛斯理餘光看到正對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
一腳踢飛腳邊的一塊石頭。
砰!!!
槍響了,老大再次慘叫一聲,手腕呈扭曲的弧度,再一抬頭,頓時渾身發顫,幽靈般的影子已經到了麵前。
“不,不要!!”
這世界上的事,還能說不要就不要嗎?衛斯理微笑。
所有人的暈過去的時候,他低頭望著老大身邊一個徹底報廢的方塊,有些遲疑——他剛才還以為踢的是石頭,原來是這孩子的手機……
“係統,現在乾什麼?”
“這些罪犯的車停在兩百米外。”
“你的意思是把他送回家?”衛斯理在腦海中嘀咕道:“那我們快點吧,雨好像更大了。話說回來,這t是哪啊?!”
“曼哈頓。”
“……”
誰知道衛斯理剛啟動這輛車廂內氣味有點刺鼻的黑色轎車,一腳油門下去,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我醒了,我醒了……喔哦喔哦!!”
“小心!”衛斯理默默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捏了一把汗。
“我不會開車!”少年能做的隻有鬆開油門,同時緊緊抓住了方向盤。
方向盤立馬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輕一點。”
幾秒鐘後,少年眼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遊戲似的操作麵板,隻有幾個圖形,但一眼能看出,這是方向盤、檔位和油門,上麵有簡單易懂的箭頭,似乎要給他演示。少年擦了擦眼窩,抹掉從發梢滴下來的水,發出了無聲的驚歎。
“你隻需要跟著做,”衛斯理友善的提醒:“記得彆看車外。”
“好,好吧,嗯——刹車在哪?”
“沒有刹車。”
一陣短暫的沉默,少年假裝忘記刹車,主動挑起了話題:“那個,你是誰,我的意思是,剛才那些人呢?我一點沒印象了,你幫我解決了?……你到底是什麼,我是說你是誰?還有這個窗口怎麼回事,你真的在我大腦裡,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吧?
……你是ai?不,不可能,ai也不會在我的大腦裡,但是真的……天啊,你到底是誰,你是變種人?還有……我們這是去哪,我覺得我得回家了,”他的語速慢了一些:“我的家人,她會急瘋了的。”
衛斯理這邊覺得係統的業務水平肯定是要把他送回家的,但看了看那個好像一時半會走不完的地圖,感到奇怪,同時也把地圖通過自己的意識投放在了少年麵前:“你家?”
“這是皇後區。”少年驚奇的道:“我家就在這個坐標附近,你真的是人工智能?”
“……”皇後區?怎麼感覺怪怪的。
“話說回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先——生?我叫彼得,彼得·帕克,你呢?”
我,靠!
衛斯理有些靈魂出竅的道:“我還沒有決定叫什麼,你叫我什麼都可以。”
“呃……那就叫你科爾,行嗎?”彼得試探道。
“……”彆裝了,我知道你剛偷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廣告牌。
天啊,他就說這種莫名的熟悉感從哪來,可誰能想到彼得帕克白天不好好上學,天黑了還留在曼哈頓區?
當然今天可能也是事出有因,原來這孩子不是覺醒了變種人能力,而是被蜘蛛給咬了。
“係統,既然是彼得·帕克,我為什麼要來?他怎麼看都不會死吧!”
“這個世界的生物工程學發展更超前,咬了蜘蛛俠的蜘蛛也不再是原來那一隻,如果你不接受任務,按照曆史的軌跡,彼得會在短暫的爆發後失去意識,因為槍擊而提前夭折。”
“科爾,科爾?”彼得猶猶豫豫的聲音伴隨有些沉重的呼吸再次響起:“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想問問,你會一直在這陪我?”
“怎麼了?”
“我又感覺有點不舒服。”彼得抬手擦了擦額頭,這次是汗水了,他勉強笑了笑:“我覺得……”
“彆——”暈過去,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衛斯理再次掌握了方向盤。
好的吧,你就好好睡吧。
衛斯理默默做起了小蜘蛛的保姆。
好在回到彼得家的公寓樓,這孩子的意識恢複了一些,自己上樓給夜班的梅姨留了言,就搖晃著倒在了臥室的床上。
“科爾,”意識再次消失前,彼得小聲問道:“你會在這陪我嗎?”
對這脆弱單純的第一個客戶,衛斯理也有點心軟,蜘蛛俠的命運和其他超級英雄一樣,不因為他現在年齡小就少一些坎坷。
片刻的沉默後,就像之前一樣,彼得聽到自己的腦海裡傳來一個沒有多少感情,偏偏帶著一絲溫度的聲音:
“你已經安全了,我必須要離開。”
“是的,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幫助。”彼得善解人意,知道這種奇遇不會三天兩頭碰到,但他還是忍不住詢問:“我以後還會遇到你?”
“即便會遇到,那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時候。”
“謝謝,科爾……”
“不客……”還沒說完,衛斯理臉色一變,猛地感到頭痛欲裂,要不是還在彼得的腦海裡,他肯定要大叫出聲。
“係統,怎麼回事?”
抽離感再次襲來,係統的聲音道:“你爸爸回家了,他看起來挺想見你的。”
“……”
嘩啦啦——好像金幣掉進錢袋,悅耳的提示後,係統道:“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務1,解鎖變種人異能,獲得一級精神感應(微弱的精神感應),開放自我治愈積分兌換功能,另外獎勵您30點積分,請酌情使用。”
發布完獎勵,係統又道:“除了接受關鍵求救任務,從明天開始,我將輔助您接收日常求救信號,並完成拯救任務。”
係統的話音落下,回到自己身體的衛斯理睜開了眼,頭痛絲毫沒有減緩。
先彆說任務好嗎,眼下這什麼情況,我還有命做任務嗎?!
隻見自己不知怎麼從床上摔到地上,頭靠著床頭櫃,伸手一摸,手心已經沾上新鮮的血跡。
“怎麼回事,衛斯理?”
一個極為高大的身影鐵塔一般立在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低沉的聲音仿佛壓抑著怒火道:“你又試了,對不對,你又試著用它了?爸爸怎麼告訴你的,嗯?”
不瞞你說,我真有點忘了,求你再說一遍吧爸爸!
“你為什麼總是記不住教訓,不知道改變!”威廉·布朗沉著臉,靜靜看了衛斯理半晌,給了他十足的壓迫感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裝置,看起來像一把轎車的鑰匙。
本能的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記憶裡頓時有許多畫麵同時湧上來,衛斯理咽了口吐沫,忍著頭昏目眩趕緊道:“不要,彆,我錯了!”
他不是真的十五歲的孩子,這時候絕對不能和這個變態對著乾。
養父稍作停頓,高大的身體蹲了下來,扶著衛斯理的頭,仔細看著他的臉道:“不,衛斯理,你不懂,你會變好的。隻要我肯教你,你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覺察到他不會放過自己,衛斯理的瞳孔猛地收縮,在腦海中顫抖的問道:“係係係……係統?你快……”
特製的皮下電流猛地從胸口穿過身體內部,慘叫被一隻大手緊緊捂在口中。
救,我靠,救命啊!
遠處的紐約·皇後區——
備受煎熬的彼得在昏睡中猛地睜開眼,死死盯著空氣十幾秒後,他困惑的看了看四周,身體重新放鬆了下來。
梅姨還沒回來。
奇怪,他怎麼會夢到這樣的場景,誰是衛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