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采取應急措施攜帶宿主撤離,”沒等衛斯理阻止,係統不緊不慢的道:“中微子分離手術,震蕩推力——二百毫伏——三……二……”
“……”等等等等,係統你這個倒計時的毛病怎麼這個時候犯,而且,分離手術是個什麼鬼?!
“一。”
一陣令人窒息的擠壓感,瞬間衛斯理感到無數說不清的物質從自己的意識中瘋狂穿過。
另外一邊,房間內的查爾斯毫無準備遭到衝擊,身體猛地向後仰去,如同無法呼吸一般張開了口。
“不,科爾!”他喊道。
衛斯理精神瞬間就恍惚了起來,痛苦倒不見得,但明顯的,他感到自己那一直不受控製的異能開始從意識中蔓延了出去,很快,遇到了依舊沒有離開他的查爾斯。
對方在係統力量的壓製下,出於本能直接滲入衛斯理的意識。
刹那間,畫麵鬥轉,查爾斯渾身冰冷的跪在一處陌生的地麵上,身體上的痛楚讓他艱難的喘著氣。
他望向四周,這是一間孩子的臥室,頗具童趣的彩繪窗就在眼前。
接著,他覺察到異樣,緩緩低下頭,透過衣領看著自己的胸口。
那裡有一個圓形的金屬,牢牢鑲嵌在陳舊的疤痕中。
查爾斯顫抖的抬起這雙過於孱弱蒼白的手,手指間血跡斑斑,和身體中傳來的疼痛相應和。
突然,毫無準備的,他被迫轉過身來,跌倒在地麵,一個麵容陷入黑暗的高大影子站在旁邊,踩住了他的手腕。
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一字一頓道:“我……已經……告訴過你——”
查爾斯的瞳仁緊緊縮在一起。
——布朗宅。
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衛斯理突然渾身一顫,緊閉的眼皮下眼球晃動,猛地,他喊道:“查爾斯!”
聲音落下不久,不遠處走廊另一頭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沉重的腳步聲快速來到了衛斯理的臥室門前。
“衛斯理?”他擰了兩下,又敲了敲門,門從裡麵反鎖了。
穿著睡衣的威廉毫不遲疑的轉身,回臥室去取鑰匙。
片刻後,威廉趕回來,鑰匙串叮當作響,下一刻,他推開房門,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小兒子滿頭大汗的在床上掙紮,仿佛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衛斯理?”他的腳步放慢了一些。
床上的少年仿佛聽到了他的呼喚,呼吸竟然漸漸平穩了下來。
威廉在他的床邊坐下,撥弄了一下少年潮濕的額發,他的神情很嚴肅,甚至有點陰沉,但他聲音依舊很輕,威廉又道:“衛斯理,你怎麼了?”
床上的少年緊皺的眉頭鬆開,片刻後,似乎感覺到威廉的手,衛斯理迷蒙的半睜開了眼:“幾點了。”
威廉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但沒多久,他挺直的背脊放鬆下來,道:“天亮了,你做噩夢了,孩子。”
衛斯理:“……”一言難儘。
衛斯理內心衝係統瘋狂的吼:“係統你搞毛線啊,差點玩脫了好嗎?!”
係統平靜道:“公平的說,毛線也比剛才的情況容易搞。”
“……”你,你學壞了。
“強行搬運宿主的意識,可能會對查爾斯·澤維爾產生未知傷害,阻止他會將風險控製到最低。”係統補充道。
“……”這裡麵有考慮到我嗎請問。
衛斯理看著如同從噩夢中走出來的威廉的麵孔,露出了實錘悲傷的笑容。
澤維爾天才少年學院——
查爾斯喘著氣從沙發上摔下來。
“查爾斯!”聞聲趕來的好助手漢克·麥考伊焦急的在外麵敲門:“查爾斯,你還好嗎?”
查爾斯剛想回答,但無奈劇烈咳嗽了起來。
之前在使用能力的過程中,他有些過度呼吸。
房間裡的動靜讓漢克更加擔心了,此時不遠處傳來另一個有活力的嗓音,連聲問道:“嘿早安漢克,怎麼了,你在這乾什麼?”
“總算吃完夜宵了,皮特羅?”漢克指出他這麼早出現肯定不乾好事,但眼下重點不在這。
“查爾斯!”漢克憂心忡忡的由敲門改為砸門,但多少還控製了一下力道。
嘭一聲,門開了。
皮特羅直接破開房門衝進了房間:“教授!教授?”
“我不確定。”查爾斯暈頭轉向的被扶了起來,他摘下耳後的異能增幅器,平息了一下心跳,對緊接著進來的漢克道:“我不確定。”
“你怎麼樣?”漢克擔憂的看著增幅器:“我叫你不要太早嘗試這個儀器,不確定什麼?”
查爾斯揉了揉額頭,感到嚴重頭痛在打擾他的思緒,他微微喘著氣道:“不確定我看到了什麼。哦……上帝,我必須要找到他。”
……
天亮起來了,世界一如既往,在無風的清晨,仿佛夜間所有煎熬都被平靜的晨光洗滌一通,迎來嶄新的一天。
托尼·斯塔克連夜在他的工作室裡忙碌,到淩晨,他終於有了一點眉目,正要按耐住興奮繼續加班個三天三夜,外麵來了一個不受歡迎的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