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薑冉和其他小姑娘不一樣的奇妙之處。
按照道理彆人發生了關係總該有些莫名其妙的掛念,心理上的那種,就是感覺更親密了,一會兒見不著怕不是比剛戀愛那會兒更想念。
但是薑冉沒有,反正人就在同一個山頭關著,說要掛念他,她還真沒怎麼掛念,就是晚上爬上床的時候要習慣性多抱個枕頭了,也不能肆無忌憚的蹬被子,因為沒人半夜給蓋。
迷迷糊糊抱著枕頭時候總能想著他隻穿著一條鬆鬆垮垮的牛仔褲鋪床的樣子,於是腦子能放空個那麼兩三秒,附贈的口乾舌燥,無名暖流在小腹彙聚。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調和。
想也是挺想的,但是比較想他的肉.體。
而這是打開短視頻APP戳進他主頁也能看的東西,十分好解決。
薑冉抱著板,想了想剛才北皎一臉憋屈地想看她又不敢多看她一眼,強行把頭扭開的模樣,嗤嗤笑出聲。
她們在等著排隊上纜車,邱年一扭頭就看見薑冉對著空氣笑。
她哽了一下:“這就是主動渣人的那一方的快樂嗎,因為沒有心,所以吵架都吵的有滋有味的。”
薑冉:“?”
邱年:“我要氣死了,李星楠不會也正蹲哪對著空氣偷著樂吧?”
“那倒是不會,”薑冉說,“他乾什麼都不會找到樂趣的。”
兩人說著上了纜車,坐纜車沒事乾就玩玩手機,薑冉起床到現在還沒看過手機呢,正好處理下沒回複的消息。
結果剛拿出手機就看見俱樂部老板閒著沒事乾,想上山滑,畢竟手底下一群玩兒刻滑的,他也就玩的一順刻滑,隻是滑的不咋地,每天在山上隨機抓個俱樂部的大佬白嫖——
這會兒他在群裡搖人,問他的小寶貝們今天都在哪條雪道上。
“老板又在抓人啦,”薑冉歎息一聲,“問我們在哪滑呢?”
她正考慮要不要日行一善,卻聽見旁邊原本正盯著纜車外發呆的邱年“艸”了聲,手忙腳亂地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扣字——
【是誰的冉冉鴨:G索!!!!!!】
薑冉莫名其妙:“你乾嘛?”
邱年麵無表情地把手機扔回給她。
薑冉很快就懂了——
在她那一連串感歎號的發言後,緊跟著後麵,立刻就是李星楠和北皎。
【二車:……】
【北皎:……】
【二車:A4轉A2吧。】
【北皎:同上。】
眾所周知,鬆北滑雪場A索是主乾道,A4和A2更是人流最大的一條雪道,雪道寬且坡度適中是沒錯,但是對於李星楠和北皎這樣的刻滑大佬,滑著隻有“憋屈”二字。
G索在山背麵,全程高級道,陡,風大了點但是人少,通常到下午雪還不錯,玩兒刻滑的一般都喜歡去那邊。
而這會兒他們群體吵架呢,自然是要各自避嫌占據倆山頭王不見王,邱年她們先占了G索,那倆人隻好滾去A索。
薑冉給邱年豎起大拇指。
邱年衝著手機屏幕裡李星楠的省略號響亮地“哼”了一聲。
……
午飯的時候時候,為了避免又在餐廳遇見了尷尬,她們直接無視了午餐這個東西,反正多一餐少一餐她們都是無所謂的。
滑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邱年用圓頭板掄的的Nollie720°也快成型了,她算是他們幾個人裡進步最慢的,在薑冉搗鼓圓頭板準備都能900°的時候,她才剛開始琢磨720°。
而在此之前,李星楠已經快對她放棄治療。
是她不想學嗎?
隻是頂著男人森森的目光她壓力很大,越著急越跳不好,她不許李星楠囉嗦,李星楠又不可能罵她,每次隻能坐在雪道邊看她連滾帶爬然後歎氣。
以至於最後他歎氣都會和邱年大吵一架,這自然沒法教。
而薑冉不一樣,她教的人多,多笨的都見過,生氣和歎氣都會使她變老,所以她教學更有耐心,一下午就讓邱年創造了奇跡,穩住了自己在大佬圈的地位。
這讓邱年的心情變好了不少,抱著薑冉的胳膊撒嬌:“還得是你,男人除了氣人有什麼鬼用!”
最後一趟她們滑下去,抱著板扔到了俱樂部的辦公室,轉身鑽進商業街——中午天陰下來就又飄起了小雪,邱年說想吃炸雞。
吃什麼當然是今天出活的人說的算。
邱年排隊買炸雞的時候薑冉到隔壁超市買啤酒和飲料,再買點彆的下酒菜零食,準備回去吃吃炸雞看看綜藝,美好的一天就又結束了。
拎著一筐零食,薑冉扔上自助收銀台。
正彎腰掏手機準備掃碼結賬,突然餘光瞥見收銀台附近以前她從來都是目不斜視經過的一盒盒紅色正方形盒子。
人類幼崽嗝屁袋。
她目光停頓了下,突然起了無限的好奇心。
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畢竟是沒用過還是覺得有點羞恥,正好這會兒超市是沒收營員那種,她看了看四周,就拿起一盒看了眼。
她拿的小號的。
……翻過來背麵都是日文,她那點水平就考了個N2還全部還給老師了,對一大片的片假名也沒那個耐心一個個拚,就好奇地滿盒子找這玩意有沒有對應的size的說法?
她正認真翻看,試圖從這個玩意的區分來判斷亞洲男人普遍的尺寸問題,什麼時候身後門開了進來人了也沒察覺。
就隱約覺得好像有人拿了東西靠近了估計是也想結賬,她沒那個厚臉皮站在那、占著坑讓人家眼睜睜圍觀自己研究套套的size,所以乾脆把手裡這一盒往購物車裡一扔,準備帶回家慢慢研究。
她剛抓起一包薯片掃過機器,剛聽見“滴”地一聲,突然感覺到身後氣氛不太對,簡單的來說就好像溫度都低了幾度。
她茫然地轉過頭,就看見上午還將她視若空氣的人此時冷著一張俊臉,垂眸冷漠地盯著她。
他身上雪服還規規矩矩地拉著,隻是頭盔取下來了拎在手上,頭發有點兒亂糟糟的,他手裡抓著一瓶礦泉水。
兩人對視上,相互沉默了四五秒。
他薄唇一抿,問:“買給誰用的?”
嗓音低沉,隻是山雨欲來的氣氛十分濃烈。
………………這語氣,總不能是問她手裡的這袋薯片。
薑冉猶豫了下,視線無法抑製地往下挪了挪,落在他的褲.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