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80(2 / 2)

枕叔 綠藥 8843 字 3個月前

可寒酥心裡有一團說不清楚的霧氣,有點堵得慌。是因為身為金枝玉葉的公主,所以她們可以什麼都不學。而和她們同齡的皇子卻有著十分嚴苛的課程。

對皇子和公主的要求不一樣。

寒酥知道對皇子和公主的要求不一樣是古而有之理所應當,可她心裡有個模糊的認知。她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她現在是兩位公主的先生,為師者傳道受業解惑,或許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而不隻是哄兩位公主高興。

所以在第一次來給兩位公主上課的時候,寒酥在自己臉上更用心地作畫。她畫了一枝桃,一對燕坐在枝上。

元慧公主瞪圓了眼睛盯著寒酥臉上的畫看傻了眼。她小手指著寒酥臉上的畫,驚呼:“我窗前就有桃枝,坐了小燕子的桃枝!一模一樣!”

寒酥嫣然一笑,柔聲問:“元慧喜歡嗎?”

“嗯嗯!”元慧公主使勁兒點頭。

“那我教你畫。”

“我也能畫得像先生這麼好嗎?”元慧公主問。

寒酥道:“努力去學就可以。”

元慧公主開心地笑起來,說:“那我也要在皇姐臉上畫!”元敏公主轉過臉對她笑一笑:“可你快些學!”

元敏公主很樂意讓妹妹在她臉上繪畫。可惜一堂課結束,元慧公主拚儘全力也隻能在元敏公主的臉上畫了個像鴨子的燕子。

雖然畫失敗了,可是元慧公主對畫畫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回宮之後,也要抓著筆亂畫一氣。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這一個月裡,寒酥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給兩位公主上課。雖然一個月裡隻上課了四次,可她不上課的時候花費了很多時間去準備。

因她自小被父親嚴苛要求,讀書很早。所以在最初接觸兩位公主的時候,她驚訝之餘有些束手無策的茫然。

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會不會是一回事,如何教授給旁人又是另一回事。她查閱了很多書籍資料,不僅包括繪畫方麵,也包括為師之道。

她還去跟自己的恩師羿弘闊虛心討教。

羿弘闊哈哈大笑,沒想到自己的學生也已為人師。他很樂意地跟寒酥傳授經驗。

寒酥整理著老師給她的幾本書籍,隨口說道:“等日後安定下來,我也想辦個學堂。”

不過顯然眼下不行。

寒酥今日得閒,從羿弘闊府中離開後,又親自去了青古書齋還書、去吟藝樓給沅娘送新寫的詞。

這一個月,都是翠微給她跑腿。她難得親自去一趟。青古書齋的老板對她親切地笑,打趣她如今是大忙人。

沅娘也很歡喜寒酥能親自來,她把最新的兩首曲子親自彈唱給寒酥聽。

“你不知道你寫的詞現在多受歡迎。客人們點曲,大多都是你寫的。不僅是我這裡,旁處也是的。”沅娘笑盈盈。

寒酥眉眼間染笑,發自內心地歡喜。

寒酥傍晚時歸家,看見府門前又停著幾輛馬車。寒酥知道這些都是朝中的大臣,他們都是來找封岌的。

可是這一個月裡,封岌閉門不出,也不接受任何邀約,任何人登門都不見。與此同時他手下幾元駐守邊地的大將突然人事調動,離開了邊地。

向來主戰的人撒手不管了,那些主和派反倒心慌起來。

寒酥剛要邁過府門,迎麵看見從府裡出來的沈約呈。兩個人目光相遇,皆疏離地頷首行禮,然後同時移開了目光。

寒酥繼續往裡走,聽著府門外的幾位文臣圍上了沈約呈。他們見不到封岌,這是要從沈約呈下手。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寒酥便聽不見府門外的聲音了。

她回到朝枝閣,從書箱裡取出一個紙包。這是她剛剛在外麵買的一包桃花糖。她將糖遞給寒笙,柔聲說:“一會兒在銜山閣服藥之後吃。”

寒笙摸了摸,又聞了聞,笑著說:“又是桃花糖!”

“又?”

“嗯!”寒笙翹著唇角,“璉表哥和從初哥哥今天都給了我一包!這是第三包啦!”

寒酥很高興妹妹多一些朋友,她摸摸妹妹的頭,笑著說:“那姐姐下次爭取是第一個給笙笙送東西的。”

寒酥將桃花糖抱在胸口,彎著眼睛說:“姐姐給的是最好吃的!”

蒲英從外麵進來,說:“表姑娘,四房瞧著要準備辦喜事了。”

寒酥點點頭,沒說什麼。

蒲英口中的喜事,是指蘇文瑤要正式進門了。

寒酥牽起妹妹的手,帶著她去銜山閣施針治眼睛。

封岌讓雲帆搬了一張藤椅放在庭院,他懶洋洋地躺靠著藤椅曬太陽,一曬就是一下午。

奔波操勞十幾年,他難得閒下來。對於這段時日的空閒,他確實不太適應。最近倒是好些,也能耐著性子去看天上雲朵的流動。

腳步聲讓封岌轉頭,寒酥出現在他視線裡,他麵無表情的麵容不由柔和了一些。

“將軍。”寒酥開口。

寒笙跟著姐姐規矩喚一聲:“將軍。”

封岌躺靠在藤椅裡,雙手搭在身前,慢悠悠地轉著指上的扳指。寒酥牽著妹妹經過時,他伸出手,握了一下寒酥的手。

寒酥悄悄回握了一下。

封岌唇角浮現一絲溫和的淺笑。待寒酥牽著妹妹走遠,他從藤椅裡起身,結束了今日悠閒的曬太陽。

是夜,寒酥沐浴過後,圍著寬大的棉巾擦身時,才發現沐浴之後要換的寢衣忘了帶進來。她輕蹙了下眉,用棉巾圍著自己,出去拿衣裳。

寬大的棉巾圍著她的身體,她又拿了一條窄巾帕,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外走。她人都快要走到衣櫥前才隱約覺察出不對勁,她朝書案望過去,見封岌雙手交叉坐在那裡,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眸底晦暗。

他起身,一步步朝寒酥走過來。

封岌握住寒酥的腰俯身,迫得寒酥後背抵靠屏風,棉巾落了地,濕漉的身體染濕了屏上絲綢,水痕緩慢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