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上火)(1 / 2)

枕叔 綠藥 8591 字 3個月前

寒酥這坐姿也說不好是她自己踉踉蹌蹌造成的,還是封岌故意為之。

封岌將手撐在寒酥的後腰。纖細的腰落在他掌中,她整個人似乎也落在了他掌中。

封岌手掌緩慢上移,在寒酥纖薄的脊背撫過,寒酥僵直的脊背柔軟下來,慢慢靠在封岌的懷裡。她將下巴搭在封岌的肩上,垂在身側的手也攀上了他的臂膀。

封岌有些不高興的口吻:“你何時變得如此不周到?竟能讓自己在外麵醉了!”

寒酥靠在封岌肩上搖頭,耳朵輕輕側過封岌的臉頰。她聲線清低:“我沒醉。”

寒酥還是搖頭,聲音輕輕地:“原也沒有醉,是見了將軍之後放鬆了些,才睡去了。”

封岌微怔,心裡的那絲擔心悄然散去。他手搭在寒酥的後頸,輕輕捏了兩下,語氣緩和下來:“有沒有覺得難受?”

寒酥搖頭。她攀在封岌臂膀上的手往上挪,捧著封岌的臉,故意擠壓著他的臉,將他的嘴巴擠到變形。

封岌一張威嚴肅然的麵孔,甚至皺著眉,偏偏嘴巴被寒酥擠得變形,非常不和諧。

寒酥沉默了一會兒,微眯的眸中悄悄浮上一抹落寞。她凝望著封岌的眼睛,向來清雅的聲線悶悶的:“醉了。”

封岌捕捉到寒酥眼底那一絲落寞。他似乎總有能夠洞察人心的本事。那句寒酥沒有說出口也不可能說出口的話,封岌卻已經知道了。

他握住寒酥的手腕,本是要將她胡鬨的手拉開,可是他握著她的手腕卻停下動作,沒阻止她。他望著寒酥,說:“你沒醉的時候,也可以這樣。”

寒酥抿唇輕輕地笑了,可是卻並沒有多少開心的感覺。她也把手放下了,眼眸也低垂。

“不去沐浴嗎?”封岌問。寒酥搖頭,小聲說:“這樣挺好的。”

挺好?封岌覺得這樣的坐姿不太好。

封岌略側轉過身,拿起桌上的寬大棉巾,將其展開,披在了寒酥的肩上。寒酥後知後覺才明白封岌這是怕她冷。她伸手扯著棉巾兩邊圍到封岌肩上,讓圍著她的棉巾也把封岌圍起來。他上身也沒穿衣服,也會冷呢。

封岌話音剛落,小杌子打滑,兩個人就這麼朝後麵栽去。封岌倒是覺得無所謂,他正覺得這小杌子坐著不舒服。反正他在r/>

披在寒酥身上的棉巾向下滑墜,將兩個人的頭臉罩了進去。兩個人的視線頃刻間暗了下去。

天色已黑,浴室裡隻燃著一點燈。不甚明朗的燈光映照著,隔著雪色的棉巾,將兩個人的視線照出一層朦朧的暗紅光暈。

恍惚間讓寒酥產生了一點錯覺,好似天地之間隻有她和封岌兩個人。她非常突兀地掉了眼淚,眼淚墜落進封岌眼眶。

封岌下意識地皺眉,又克製著沒讓自己眨眼睛,眼球稍微的不適後,那滴淚在他眼眶裡慢慢散融,與他融為一體。

封岌伸出手,安撫似地輕輕捏了一下寒酥的後頸,溫和的語氣:“這段時日讓你困擾了是不是?”

她那樣剛烈的性子,這段時日與他偷偷摸摸相處,是不是讓她心裡難受?有違她自小受到的教育。

寒酥搖頭。她慢慢俯壓下來,將自己身上的所有重量都壓在封岌身上,手臂探到封岌背後去用力擁抱他。她緊貼著封岌,在他耳畔說話:“沒有。這段時日我很開心。我很喜歡和將軍的相處。喜歡這樣抱著將軍。”

寒酥閉了一下眼睛,阻止自己再意外地掉眼淚。她再略抬起頭,望著封岌,溫柔道:“希望在這段時日裡,將軍也是歡喜的。”

四目相對,封岌凝望著寒酥的眼睛,認真道:“

寒酥,不要傷害你自己。”

棉巾蒙罩著兩個人,滲進來的光影讓寒酥臉頰上的扭曲疤痕顏色顯得更深些,封岌望著她臉上的疤痕,道:“不管你有什麼計劃,逃也好害我也好,隻不許再自毀。”

兩次了,他眼睜睜看著她兩次自毀。絕對不能接受她的第三次自毀。

寒酥輕嗯一聲,竟真的答應下來:“我怎麼可能害將軍?我會好好的。”

封岌望著寒酥,竟一時分不清她現在到底是清醒著的,還是醉著的。隻覺得此刻的她溫柔乖順得不像她。他遲疑了片刻,再開口:“寒酥,你再不起來的話……”

“我知道。”寒酥靠過去,親了親封岌的唇角。芙蓉被抵的滋味兒,寒酥一直都知道。

封岌再歎了口氣,又對寒酥略顯無奈地低笑了一聲,說:“那我隻能將這當成邀約。”

當然了,他也有禮回贈。

他將罩著兩個人的棉巾扯下去,兩個人的視線霎時光明起來,對方的模樣更加清晰地映在彼此眼中。封岌握住寒酥的腰坐起身來,又微用力一提,讓寒酥站起來。

寒酥很晚才回赫延王府。她在馬車上靠著封岌睡時吐了,封岌不想她這個樣子回去,便將人帶到了客棧,想給她整理整理,再讓她清醒些,再帶她回家。

可寒酥身上整理乾淨了,腦子也清醒了,人卻乏了。不過寒酥執意要回去。出門前沒有對妹妹說過不回家,她不能徹夜不歸。

她踩著夜色往朝枝閣走,迎麵遇見蘇文瑤。

原先都是借住在府上的表姑娘,如今身邊卻有了變化。寒酥先客氣地獄她打招呼:“四夫人。”

蘇文瑤懷裡抱著隻貓兒,說:“這麼晚才回來啊。”

“要找一找給兩位公主上課用的畫冊,最近是忙了些。”寒酥頷首垂眸,夜色遮著她的臉。

寒酥扯到公主,蘇文瑤撫了撫懷裡的貓兒,沒再說什麼。

寒酥剛回到朝枝閣,院子裡的小彩虹搖著尾巴對她叫。寒酥蹲下來捏捏它的耳朵,再起身快步往裡走。

寒笙困得厲害,還在等姐姐回來。她趴在羅漢床上打瞌睡,聽見小彩虹叫了,知道姐姐回家了,她立刻打起精神來,朝著門口的方向翹起唇角:“姐姐!”

“笙笙。”寒酥望著妹妹,唇畔立刻浮現笑容。不過嘴角的疼痛讓她立刻收了笑。

“姐姐今天順不順利?”寒笙從羅漢床上跳下來,緩慢邁著步子尋聲走過去。

寒酥牽起妹妹的小手,牽著她往她的寢屋走,一邊走一邊說:“一切都很順利。以後笙笙不用故意等姐姐回來。”

“嗯。”寒笙甜聲笑著答應。可明天、明天的明天……她依然會在家裡等姐姐。

將妹妹送到床榻上安頓好,寒酥才回自己的房間。她困乏地打了個哈欠,下一刻立刻擰了眉,用指腹壓了壓唇角。

她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取出上次封岌給她的藥,輕輕在唇角塗了一些,才換衣上榻睡下。

一夜好眠。

第二天寒酥起了個大早,今天她要進宮去。她如往日那樣出門前先去給姨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