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獻身)(1 / 2)

枕叔 綠藥 929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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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聽封岌這樣說。她小臂抵在封岌肩前,他的肩是濕漉的,她的小臂也已被滴水打濕。薄薄的春衫袖濕潮地隔在兩個人之間,他肩上的水痕與她小臂上的水珠染透了春衫袖,春衫袖軟濕地黏在她的小臂上。

“沒有,沒有想要害將軍。”寒酥輕輕挪一挪小臂,握著濕帕子在他的肩頭輕輕地擦拭。

——隻是想在最後的相處裡多陪陪將軍,隻是將軍日後回憶起時,不至於他記憶裡的她總是不情不願不高不興。

她輕輕在封岌的肩膀推了推,說:“讓我幫將軍擦完。”

封岌垂眼望著她,望著她濕潤又紅透的唇,視線在她的唇珠上停留了一息,才有些不情願地放開她。他向後退了兩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寒酥握著手裡的巾帕遲疑了一下,還是先繞過了封岌的前麵,先走到他後麵去幫他擦身。她蹲下來,手中的濕巾帕沿著封岌的長腿逐漸向下。

這是寒酥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封岌的身體,男子身軀的健碩讓她驚訝又……有點難為情。

寒酥站起身,走到熱水旁重新浣洗著巾帕。

封岌轉過身來,望著寒酥道:“你若難為情,剩下的我自己來。”

“您彆說話彆亂動,我就不會覺得難為情了。”寒酥壓著一點心裡的慌亂,再平緩一下臉上的表情,握著巾帕重新朝封岌走過去。她彎腰垂眸,在已經幫封岌擦拭過的腰前又擦拭了一遍,然後才慢吞吞地往下擦拭。

封岌大概猜得到寒酥今日過來的目的,他含笑看她慢吞吞的樣子,開口:“一會兒要天亮了。”

他不開口還好,他突然開口,寒酥手一抖,手中的濕帕子從她手中滑落,卻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被東西支撐著。

寒酥微怔,繼而抬眼帶著嗔意地瞪了封岌一眼。

封岌有些無辜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同時又很享受寒酥這種帶著嗔意的目光。

封岌不再看寒酥了,他必須偏過臉去,讓自己去想些彆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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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舒出一口氣——酷刑終於結束了。

他轉過臉來,問:“可以回寢屋睡覺了?”

寒酥輕“嗯”了一聲,她想去幫封岌拿衣裳,可她才隻是邁出去一步,封岌直接握著她的腰,豎著將她抱起來,手臂圈在她臀下,抱著她大步往寢屋去。

……就這樣過去嗎?寒酥雙臂勾著封岌的脖子,悄悄去看他的神色。為什麼她覺得……她難得想服侍他一次,他的臉色卻不太好?

封岌踢開寢屋的門,抱著寒酥進去,掃了一眼自己的矮床,將寒酥放下來。寒酥雙足剛落地,蹙著眉開口:“您還是穿件衣服吧……”

封岌好笑地瞥她一眼,這個時候知道不好意思了?剛剛不是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過?他沒說什麼,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扯上上麵的一件長寢。墨綠的絲綢寢衣披在身上,他一邊垂著眼係腰側的衣帶,一邊說:“我的被子薄,去櫃子裡再拿一床。”

寒酥依言走到櫃子前翻找,她沒有去拿裡麵的錦被,而是被最上麵一格裡麵的東西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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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自作主張地去動封岌的東西,而是直接問他:“那個是什麼?”

封岌回頭掃了一眼,道:“軍旗。”

封岌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我這裡沒有什麼東西你碰不得,好奇想看就直接拿。”

寒酥轉過頭來,心道封岌那雙眼睛真的很厲害,好像真的能夠看透旁人的心思。

略遲疑,她踮起腳尖,將最上麵的那塊舊布抱下來。寒酥將它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展開。

墨綠的一塊旗幟,上書一個“封”字。

寒酥恍然。原先大荊最亂的時候,四地各方勢力自發組織民兵抵抗北齊,朝廷自顧不暇,對於這些自發抵禦外敵的民間勢力持鼓勵嘉獎態度。當然了,後來這些勢力也都歸順於朝廷。

而封岌正是當初自發抵抗北齊的勢力之一,從一個小鎮裡的百姓發展起來,不斷壯大擴充,到最後勢力越來越大。而他最後也成了赫延王,掌全國兵權。

這些事情都是父親說給寒酥聽的。畢竟封岌剛起勢時,她還是牙牙學語的年紀……

寒酥將這麵軍旗工工整整疊好,又放了回去。

寒酥抱著一床錦被往床榻去時,封岌已經坐在了床邊。這張床很矮,他坐在那裡,大腿向下壓著。寒酥瞧著總覺得不太雅觀。她將錦被放到床榻上,又彎腰鋪床。

這麼矮的床榻,於鋪在地麵沒有太大區彆。寒酥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赴京路上的軍帳中。

封岌握住寒酥的手腕,拉著她在身邊坐下:“我們說說話。”

“我不在京中的時候,你有空多去陪陪我母親。”他說。

他這樣說時,像極了臨出征前對妻子的囑托。寒酥垂下眼簾,笑了笑,說:“我們該睡了。子時都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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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偎在封岌的懷裡,望著那一捧光影。兩個人靠得很近,寒酥很清楚封岌的身體一直沒放鬆下來。寒酥輕咬了下唇,她將臉貼在封岌的胸口,聲音低低弱弱:“將軍沒有必要讓自己這麼難受。我既來了,自然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寒酥鼓足了勇氣,才將這話說出來。可說著這話時,她明澈的眸中不由惶惶,有一些藏不住的擔心。因為了解自己的身體,所以她有點怕,也很難以想象近她小臂長的東西刺破她的身體時會是怎樣的血肉模糊,光是想一想就讓她心尖顫懼。

封岌可不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握著寒酥的肩,將纖柔的人擁在懷裡,下巴抵在寒酥的頭頂,說:“睡吧。”

他可不是個不堅定的人,說過婚前不會真的要了她,就一定會做到。縱使自己在受酷刑。

更何況封岌雖然堅信這次出征能夠全勝凱旋,可畢竟是上戰場,哪有臨走前要她的道理。萬一呢?萬一死在戰場上呢?

“你能來陪我就已經很好。”封岌說。

他等了等,並沒有等到寒酥的回應。她已經偎在他懷裡睡著了。封岌垂眼望著她,目光柔和,唇畔牽出一絲笑來。他不能就這麼離開京城,在離開之前總要給寒酥安頓好。

第二天一早,寒酥迷迷糊糊醒來,她小臂撐在身側坐起身,望見封岌坐在桌旁正在讀一卷書。

“醒了?”封岌未抬頭看她,視線仍舊落在手中的書卷上。

寒酥有一點反應遲鈍地揉了揉頭發。

封岌這才望過來,問:“怎麼了?在我床上醒過來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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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會適應的。”封岌道,“你今日是不是要進宮?”

寒酥這才反應過來,她忙問了什麼時辰,又帶著嗔意地責怪封岌:“您怎麼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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