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失蹤)(1 / 2)

枕叔 綠藥 922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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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寒酥從封岌的寢屋出去,經過前廳時,看見前廳裡有不少人。愁眉不展的大夫人在看見寒酥的時候,明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蘇文瑤被綁了手腳,跪在門口。還有今日之事參與的奴仆儘數綁著了手腳跪在她身後。

大夫人隻是看了寒酥一眼,立刻移開目光,望向與寒酥一同走出來的封岌,她快步迎上去,道:“二弟,事情都查清楚了。也派人去叫四弟回家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四弟還沒回來……”

寒酥往外走,沒有再聽裡麵的對話。

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寒酥緊了緊衣襟。

寒酥沒有回朝枝閣,而是直接去見姨母。丫鬟遠遠瞧見她過來,一個轉身往回跑通稟,一個快步迎上去。

院子裡的侍女小廝們瞧見了寒酥,神情都顯出幾分不自然來。若是以前,他們會對寒酥笑。如今他們個個的表情也說不好的震驚、詫異,又或者畏懼。

寒酥跟著侍女進去,目光輕輕一掃,見姨母和姨丈都在,他們正襟危坐,顯然料定了她會過來一趟。

大丫鬟識趣地將旁的下人都帶下去。

“姨母、姨丈。”寒酥如常端莊地福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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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皺著眉仔細去瞧寒酥的表情,她問:“多久的事情了?”

封三爺輕咳了一聲,問:“我要回避一下不?”

“不用。本不該隱瞞姨丈。”寒酥道。她借住在姨母這裡,照拂著她的可不僅僅是姨母,還有姨丈。

寒酥唇畔掛著微笑,語氣也平和:“原先還未入京時,便與將軍相識。隻是那時候不知道他身份,所以投奔姨母之後才會應了與三郎的說親。陰錯陽差差一點鬨出笑話來。”

寒酥掖了掖鬢發。

三夫人急得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有太多的疑問,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她急聲問:“我問你,你是心甘情願跟著他的嗎?”

“當然啊。將軍是那樣好的人,我怎麼會不是心甘情願的呢?”寒酥一邊微笑著,一邊掖了掖鬢發。

三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因為太了解寒酥,她始終覺得寒酥不可能這樣不管不顧不清不楚地跟了她的一位長輩。

“你不許撒謊!”三夫人沉聲。

“沒有。我沒有撒謊。”寒酥朝姨母走過去,“姨母就算不信我,難道不信將軍的為人嗎?他豈是會強迫弱女子的小人?”

三夫人皺起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她盯著寒酥的眼睛,直覺不對勁。縱使兩個人是兩情相悅,可寒酥不應該是這個態度。她那個性子,一定會有很多顧慮。

“不對。”三夫人搖頭,“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瞞姨母。姨母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都會如實說。”寒酥垂眸,將鬢間不安分的一縷碎發再次往耳後掖。

“他……他當真沒有欺壓逼迫你?”三夫人再一次追問。

寒酥淺淺笑著搖頭:“怎麼會?嘉屹對我很好。”

“咳咳……”封三爺正在喝茶,突然就被嗆了一口。

三夫人也愣在這個稱呼裡,險些沒反應過來寒酥說的人是誰。等她反應過來了,神色複雜地盯著寒酥。好半晌,三夫人歎了口氣,語氣裡的急怒消失,隻餘煩愁,她說:“小酥,你怎麼就選了這麼一條路?你……你真的明白自己選了什麼路嗎?日後三郎給你敬茶稱你母親的時候,旁人會像議論林家的荒唐事一樣議論你。”

寒酥眼睫迅速顫了一下,她又很快笑起來,說:“所以我覺得挺幸運的,和三郎沒走到議親的時候。其他的議論也沒什麼,反正不會說到我麵前。隻是連累姨母,恐怕要擔個教導不良的罪名。幸好我長大了才來,不是自小養在姨母膝下。”

她明明介意得快要發瘋,此時此刻卻要微笑著安慰姨母,裝作渾然不在意。

“我怕什麼議論?我要是在意流言,也不會跟家裡斷了關係!我隻是心疼你,怕你受委屈!”三夫人拉過寒酥的手用力攥在掌中,“孩子,他真沒欺負你?你說我就算不信你也要信赫延王的為人。這話不對。姨母才不信他,隻信你!他要是欺負了你,你跟我說。我管他是什麼大英雄大將軍,也得給你做主啊!”

寒酥垂眼憋淚,仍舊儘力翹著唇角,低聲道:“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是我仰慕他心悅他,心甘情願跟著他。”

三夫人還想追問,封三爺突然插話:“好了好了,你彆像審犯人似的。這當爹媽的管天管地孩子大了找另一半的事情,就少摻和嘛。”

三夫人看向三爺,三爺使勁兒朝她使眼色。

三夫人緊握著寒酥的手這才鬆開些,她拍拍寒酥的手背,歎了口氣,說:“你長大了,有主意了,姨母管不了你什麼,但是你得記得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情家人永遠都站在你身後,要是有難處萬萬不可一個人扛著,有什麼事情都該一家人商量著來!”

“好。我知道。”寒酥柔笑著點點頭,將所有情緒悄藏。

待寒酥走了,三夫人倚在一旁連連歎息,她責備地瞪向封三爺:“你怎麼就不讓我問了?”

封三爺已經走到了屏風前,逗著站在屏風上的鸚鵡,他慢悠悠地說:“孩子長大了要臉麵,你不能這麼逼問嘛。說話的功夫,這孩子掖頭發掖了三次。”

三夫人身子一軟,重量向一側偏著重新靠過去。她皺著眉,仍舊心事重重。

封四爺很晚才回來,大夫人親自向他講述了今日之事,然後道:“身為長嫂,我做主將人綁了送到二弟院子,希望四弟不要惱我。”

“二哥怎麼說?”封四爺問。

“二弟沒說什麼,他讓等你回來,交給你處理。”大夫人道。

封四爺想了一下,問:“她乾出這事兒,我休她算不算名正言順?”

屋內發黃的燈火照著他儒雅斯文的麵龐。

大夫人有些驚訝地看向他,她原本以為不管是出於情分還是麵子,老四都該替蘇文瑤說說話。

大夫人說:“犯惡害人,自然可以當做休棄的原因。”

封四爺立刻轉頭喊小廝拿紙筆,他洋洋灑灑寫休書,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停頓。他將筆放下,心裡沒由來得輕鬆。

他這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看得大夫人呆怔。封四爺嚴肅道:“家應當是最舒心、安心之地,不能因為家大就容忍歹毒之人潛伏害人。她今日陷害寒酥,明日就可能陷害長輩。縱使擔著無情的罵名,我也不願意家裡有這樣的人。”

大夫人聽得心生敬佩,點點頭說:“好。那我這就派人去蘇家送信,讓他們來接人。”

“大嫂慢走。”封四爺將人送到門口,目送大夫人離去。然後他轉過頭吩咐下人將蘇文瑤的東西收拾好。

有一件事藏在封四爺心裡,讓他難以啟齒。

——他是後來才知道當日並非酒後糊塗,而是被蘇文瑤下了藥。但是被人下藥這種事情說出來不光彩,且他得知真相時府裡已經開始準備辦婚宴了。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也是事實,他就這麼將人娶了回來。

可誰被算計了,心裡都會有根刺。

第二天,宮裡來了人。

——公主不可能由反賊之女當老師,寒酥再也不用進宮給兩位公主上課了。

寒酥怔忪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