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婚期)(1 / 2)

枕叔 綠藥 9086 字 3個月前

寒酥偏過頭正找衣裳,她沒聽清,轉頭望過來:“什麼?”

“我說你要多吃一些。”封岌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經過寒酥身邊的時候,寒酥目光不經意間一掃,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息,又迅速垂眸收回目光。

她拉過掉到一旁的被子,遮了遮身。

如今她竟也說不好昨晚的經曆好還是不好。疼,確實是疼的。畢竟……寒酥輕輕轉眸,望了一眼自己的小臂。

可是屬於彼此那一刻,那種陌生的痛,確實有著彆樣的意義。

封岌已經披上了寬鬆的長袍,她拿來寒酥的衣裳,在圓床旁彎下腰親自幫她穿。

他身上墨綠的長袍隻是隨意一披一係,圓床這樣矮,隨著他彎腰的姿態,衣襟鬆散墜著,正對著寒酥。寒酥望了一眼,不得不移開了目光。

片刻後,她又轉過臉來,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將他的衣帶束得更緊一些。

寒酥的話顯然沒有什麼用處,封岌並不想將穿衣這件事交回給寒酥。他蹲在矮床邊,握住寒酥的腳踝,把白綾襪套在她的腳上。

寒酥說:“我看這襪子也不必穿了,反正你也沒打算讓我自己走路。”

封岌笑笑,道:“不是讓你走路,還是怕你寒。”

說罷,封岌抱著寒酥起身,抱著她往浴室去洗漱。他將寒酥放在高足凳上,然後去拿齒木,再親自灑上牙粉,再遞給寒酥。

寒酥彎眸:“還以為你要給我刷牙。”

“本來有這個打算。”封岌認真道,“可是你也知道我手上力氣重,怕弄疼了你。要不我試試?”

他竟真有這個打算,寒酥趕忙從他手中拿過齒木,朝另一邊側過身去刷牙。

兩個人梳洗完畢,封岌又抱著寒酥回房,這次連椅子也沒讓她坐。他在椅子裡坐下,而寒酥坐在他腿上。

眼看著封岌又要拿勺子來喂寒酥,寒酥失笑。

寒酥原以為在重逢的最初,失而複得會讓封岌對她十分珍惜,可這已經不是第一日重逢了,她怎麼覺得封岌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且,封岌剛初不太會照顧人,經過這十來日,他照顧她竟越來越順手周到了。

看著封岌將湯匙遞過來,寒酥張開嘴吃了,才說:“嘉屹,你這是把我當成三歲稚童,還是耄耋老者?你這樣會把養廢的。”

“把你當妻子。”封岌掃視桌上的菜肴考量著接下來喂寒酥什麼。

封岌的回答讓寒酥忍不住唇角輕彎,她望他一眼,小聲說:“沒誰家是這樣待妻子的……”

“那你怎知彆人家不是如此?”封岌將一塊豆腐喂給寒酥。

寒酥剛想說話被這一口豆腐堵住。她隻得將其吃下了,才急急問:“那你娶過彆人?”

“自然也沒有。”封岌又去夾青筍。先喂她些清淡的湯汁和蔬菜,再喂她吃肉。

寒酥用他的邏輯問他:“那你怎知彆人家是如此?”

“我不知彆人家是不是如此,反正我的妻子,就該如此。”他將一小塊翠綠的青筍遞過來,“張嘴。”

眼看著封岌將用那塊青筍蹭一蹭她的唇,寒酥立刻張嘴吃了,她可不想將唇上弄得黏黏糊糊。

她才剛吃下去,就看見封岌又夾了一塊鴨血送到她唇前。寒酥蹙眉,說:“我不愛吃這個。”

“補血。”封岌說。她受傷那次失血太多,氣色一直很差。所謂缺什麼補什麼,封岌自然要喂她吃這個。

寒酥也不清楚吃什麼補什麼到底有沒有道理,可她還是張嘴吃了。

封岌

看她硬著頭皮吃鴨血,沉吟了片刻,自語道:“缺什麼補什麼,可人與畜有彆。會不會飲人血更有用處些?”

寒酥睜大了眼睛望著他,驚訝說:“彆胡說,我可不喝人血!”

封岌剛要說話,寒酥望著他用嚴肅的語氣說:“身體不好慢慢調養就是了,大夫開的藥按時服用總會康健起來。你可彆想歪路子。我嫌人血臟。”

封岌神色莫測地望著寒酥,沒接話。寒酥打量著他這個表情,心裡生出一個荒唐的猜想,她心頭快速跳了兩下,蹙眉說:“我嫌彆人的血臟,更不喝你的血。”

封岌沒想到自己剛冒頭的想法被她猜到了,他笑笑,道:“也嫌我臟?”

寒酥搖頭,悶聲:“你的血,我自是不嫌臟。可我將話提前說好,我必然不會飲你的血,還要與你翻臉。”

“好。”封岌點頭,“飲我另一種血便是。”

“什麼啊?”寒酥蹙眉,沒聽懂他這話,還以為他執意。

封岌笑笑,說:“我是說我不會放血喂你。再不吃要涼了。”

他將一塊軟滑的蛋卷喂給寒酥。蛋卷比餃子還要稍微長些,寒酥不願意張大嘴,會扯到嘴角疼。她隻好咬了一端慢慢一點一點地吃。

封岌看著寒酥軟滑水潤的蛋卷一點點被她吞進軟柔鮮紅的小口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咳一聲,彆開了目光。

封岌輕嗯了一聲,抿了一口甜湯,又繼續喂寒酥,說:“你吃的少,一會兒還要喝藥。”

他執意,寒酥也沒再繼續,乖乖坐在他懷裡,由她喂著吃飯。他會時不時詢問寒酥喜歡吃什麼。

寒酥望著封岌夾菜時的側臉,有一瞬恍惚。她從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是這樣柔軟乖順的姿態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像個廢人等著她喂飯。這樣柔弱的自己,讓寒酥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陌生的滋味盤踞在心口,寒酥沒有本能地去拒絕,她拋卻過往人生裡的教養,悄悄用心去體會,去問問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討厭這樣的行為。

她知道自己不僅是為了讓封岌高興才如此,她心裡也是歡喜的。

那向來覺得汙糟不愛吃的鴨血,也都有了一股甜味兒。

她突然想在封岌的臉上親一下,她已經湊過去了,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唇上恐怕沾了些菜的湯與油,這樣的親吻可不好,她趕忙停下了動作。

封岌卻已經覺察到了她的動作,也了然她的顧慮。他將一隻剝好的蝦喂給寒酥,待寒酥張著嘴將蝦吞下還來不及吃,封岌突然靠過去吻上她的唇,將沾了她口津還未來得及咀嚼的蝦搶過來。

他將蝦慢悠悠地吃了,說:“不隻喂你,我們一起吃。”

寒酥想著自己也做些事情,伸手去拿碗裡的蝦,想要剝蝦喂給封岌。可是她的指尖還沒碰到碗裡的大蝦,封岌敲了一下她的手背,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回腿上。他說:“你的手不能碰這些。”

“我的手怎麼碰不得?不能碰這個,難道我的手隻能碰稀罕物?”

“對,隻能碰稀罕物。”封岌語氣極為認真,“碰我。”

寒酥微怔,繼而帶著嗔意地瞪他一眼。

封岌笑笑,將一隻剝好的蝦喂給寒酥。

剛用完午膳,寒酥緊接著就要喝藥。封岌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