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騎馬)(2 / 2)

枕叔 綠藥 9427 字 6個月前

“以後還會回來的。”封岌說。

寒酥微笑著。可是她心裡有預感,以後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她沒有騙封岌,山穀中這一個多月的日子,是她極其快樂的時光。

山水為伴,開窗有光,伸手接雨,碧鳥與野貓時不時來相伴,就連鮮花也比外麵的花兒枯得更慢一些。聽著雨聲讀書,在柔和的日光下弄丹青。

當然,還有封岌。在這山穀之中,她是寒酥他是封岌,她隻是寒酥他也隻是封岌。

寒酥輕輕眨了下眼睛,再看一眼曼曼芳草碧連天的山穀,她收回目光對封岌淺笑:“走吧。”

封岌心裡不大痛快。

兩個人如果想要走的路不同,那麼如果想在一起必要有一個人退讓。而寒酥是那個退讓的人。

她是清雅傲然的紅梅,卻又甘願舍去山水,陪他踏紅塵。

封岌皺眉看向寒酥,心裡生出愧疚和隱隱的心疼。他手臂繞過寒酥,將她圈在懷裡,用力抱了她一下。

寒酥抬眸,在他懷裡抬頭,對他柔和淺笑,道:“走吧。”

兩個人朝馬車走過去。雲帆剛將腳凳放下,封岌卻是握住寒酥的細腰,輕輕一提,將她抱起來放在車上。而後他跟上去,不由又說一遍:“還是太瘦了。”

寒酥蹙眉:“我已經胖了好些了。”

封岌捏捏她的腰。

他一邊很喜歡寒酥不盈一握的細腰,一邊又覺得她太瘦。封岌也覺得自己很矛盾。

長舟“駕”的一聲,驅車前行。

這一次,其他人在後麵還有一輛馬車,沒有再用騎馬。

離開山穀沒多久,寒酥立刻感覺到了寒意。

離開鳥語花香的山穀,到了外麵的天地,立刻又是屬於二月下旬的天氣。

封岌打開翠微放在一旁的箱籠,取出一件毛茸茸的鬥篷披在寒酥的身上,將她整個身子都裹起來。

紅色的鬥篷穿在寒酥的身上,為她皎麗的容顏襯出幾分豔麗來。封岌不由多看了一眼。

寒酥渾然不覺,她欠身,去掀窗邊的竹簾。她訝然驚呼了一聲:“呀,居然在下雪!”

封岌偏過頭望了一眼,果真見馬車外在下雪,還不小。

明明早上還是雨線傾斜的暖雨,眼下竟是大雪紛紛,兩相對照,彆有一種異樣的澎湃激蕩在心裡。

寒酥伸出手去,讓三兩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雪花遇雪消融,在她的掌心很快融化,同時也給寒酥帶來絲絲寒意。

“彆著涼。”封岌握住寒酥的小臂,將她的手從窗外拉回來,然後又愁著眉用帕子給她擦去手心中的濕雪。

“沒有那麼容易著涼。”

封岌不讚同,他說:“我好不容易把你的身體養好,可不能再病倒。”

封岌又拉了拉寒酥身上的鬥篷。他沉思時,嚴肅的麵容會立刻又冷又沉,正如此刻。封岌一想到一個多月前剛與寒酥重逢時,她那個虛弱的模樣,他心裡就極其不舒服。

寒酥看他一眼,靠過去枕在他的肩上。“我的傷都已經好了,不用再擔心。”她說。

封岌眼前浮現寒酥後背上可怖的疤痕。對於他來說,寒酥受過的傷,在他心裡永遠不會痊愈。雖然心裡這樣想,封岌卻並沒有反駁寒酥,而是道:“路上枯燥,坐車久了也累人。睡一會兒。”

寒酥點頭。她先是靠著封岌的肩膀小眯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太舒服,她挪了挪身,拉開與封岌的距離,然後躺下來枕在他的腿上。

封岌將她身上的鬥篷扯了扯,又拿起一旁的薄毯蓋在她身上。做完這些,他才發現寒酥正望著他。

封岌對她笑笑,彎下腰來將輕吻落在她的唇上。

封岌本來隻是想淺淺地親她一下,可是碰上她唇上的柔軟,他便不能再抬頭與她分開。

他將寒酥的上下唇擠開,依次將她的上下唇含在口中吮一吮,然後又輕齧。

微疼的感覺讓寒酥蹙眉,她反咬過去,不去咬他的唇,而是卷來他的舌,在他的舌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寒酥在封岌的舌尖上咬過一下之後,立刻舌尖相抵,想要將他的舌推出去。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封岌既是被邀請而入,斷然沒有立刻被她推走的道理,他在她的唇齒間攪動,去嘗她口中的甜津,與她小巧濕舌糾纏下去。

原本一個淺淺的吻,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最後兩個人的呼吸都加重。

寒酥抬手攀著封岌的肩,去攥他的衣料。

她清醒地知道此刻正在馬車上,坐在前麵的長舟時不時的揮鞭趕馬聲傳進來,敲響寒酥的神經。讓她不敢發出聲音來,她不得不更用力地與封岌深吻,企圖去堵加重的喘聲。

窗外的雪逐漸消失,不是雪停,而是馬車從落雪的地方到了晴空萬裡之地。

一路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即使是夜裡馬車也並不停下就地休息,而是幾個人輪流趕車。

轉眼到了三月下旬,也很快就要到達京城。

寒酥掀開竹簾往外望去。前幾日下了雪,今日卻是豔陽高照。山巔和路邊的積雪都在慢慢融化。

寒酥去拉封岌的袖子,說:“我們騎馬走一段吧。坐車太久,身上乏得很。”

封岌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既舍不得和寒酥分開,又舍不得寒酥跟他一起騎馬逆寒風,他早就騎馬走了。今日天氣暖和,他才帶著寒酥騎馬。

兩個人坐在一匹馬上,寒酥眯起眼睛望著遠山上漸融的雪,她說:“還記得第一次上馬怎麼都上不去,還崴了腳。”

“你現在已經會騎馬了。”封岌手臂環過寒酥的腰身握住馬韁,長腿夾進馬腹,縱馬前行。

一望無際的平原,斑駁覆著些積雪。封岌帶著寒酥縱馬馳騁,有些寒涼的風迎麵吹過來。封岌一手握著馬韁,另一隻手擋在寒酥的臉前。

寒酥拉過封岌的手,說:“我不冷。”

寒酥深深吸了口氣,雪後的乾淩之風令人心曠神怡。寒酥很享受這一刻與封岌的縱馬之行,飛快的馬速讓吹過來的風也帶來更多的爽意。

馬兒奔跑得越來越快,封岌仍舊穩穩當當地端坐著,可寒酥明顯被顛了顛,時不時被顛離馬背再落下,而當她落下時,又會時不時抵擦著封岌。

封岌很快從策馬的灑意裡收回神,慢慢變得有些心猿意馬。這段時日夜不停地趕路,兩個人在馬車裡又不太方便做些過分的舉動。

涼風吹著寒酥的一縷長發拂到封岌的臉上,封岌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握緊馬韁,將馬身調轉了個方向,朝一側的樹林走過去。

這匹馬跑了這麼久,也有些累,速度逐漸慢下來。

寒酥心下不解,問:“怎麼不走平原了?這順林裡的路可不好走。”

她轉過頭望向封岌,對上他晦暗的目光,卻不由愣住。

“轉過去。”封岌說。

寒酥懵怔地望著他。

封岌握住寒酥的肩膀,讓她轉過身,又摁著她的肩讓她趴在馬背上。

馬兒慢悠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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