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準備。”寒酥道，“宮裡不會進彆的妃嬪。”
皇後娘娘突然召了兩個人過去說話，自然引得眾人好奇，忍不住豎起耳朵來聽皇後娘娘和那兩位臣婦的對話。寒酥也並未壓低聲音。她與這兩個臣婦的對話被周圍許多人聽了去。
寒酥搖頭：“她才不願意湊這個熱鬨。”
封三夫人欣賞著表演。她看了一會兒，品出些彆的東西來。她看向寒酥，壓低聲音：“都是些待字閨中的貴女。”
寒酥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參加宮宴時，親眼目睹封岌是如何招人喜歡。她忽然想到了那個攔住封岌的馬訴真心的謝雲苓。那個可愛的八百兩。她掃視宴桌，今日好像沒見謝雲苓過來。
話題就這麼引到了女子學堂之上，寒酥聽著這些人閒談般靈機一動的提議，受到不少啟發。
當初寒酥競爭給元敏、元慧兩位當老師，曾遇到過幾位競爭者。而麵前的這兩位夫人正是當日同參加考核的人。
貌美的女郎顯然提前將這支舞準備了很長時間，她腰身如柳枝一樣柔軟，不停地旋身，每一次轉到上首的方向，都要遙遙望一眼封岌。
“皇後娘娘信得過我們，我們自然願意肝腦塗地！”
——那個謝雲苓豈不是封岌的外甥女？封岌是謝雲苓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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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垂眸柔笑，道：“笑聖上還是那麼招人惦記。不，是更招人惦記了。”
她身邊的兩個宮婢快步走進一張張宴桌，走到趙夫人和李夫人麵前行禮稟話。兩位夫人十分驚訝，與身邊的人解釋了兩句，便起身跟著宮婢朝寒酥走過來。
一方麵，她確實信任封岌，縱使兩個人從未談過後宮日後會不會再有其他妃嬪這個問題。
“娘娘有吩咐，隨時召喚！”
那張空椅子不是給太後準備的，難道是給聖上準備的？封三夫人沒多問，轉而和寒酥閒談起彆的事情。
封三夫人遲疑了一下，問：“你就這麼信任他？”
花園裡的人剛入座，悄悄望向上首竊竊私語的帝後。有人向自家女兒使眼色，讓她站起身主動獻舞。
“臣婦拜見皇後娘娘。”兩位夫人俯身行禮。
兩個人經曆過那麼多事情，若最後還會因為這樣的事情有分歧。在寒酥看來簡直是十分可笑的事情。
兩位夫人心裡十分驚訝。她們一是沒有想到皇後娘娘雖然瞧上去清冷高貴，可是一開口竟這樣平易近人。另外也是驚於寒酥說的內容。
寒酥突然想起一件事，愣住了。
寒酥轉過臉望向她，認真聽著她說，時不時點點頭。
聖上過來，所有京中貴婦與貴女們，都急急忙忙起身行禮。那年輕的小娘子們，整理著衣裳、摸一摸頭發，再眸含春水地望一眼。
不然，他也沒耐心和那個小孩子扯淡。
封三夫人皺眉，有一點替寒酥擔心。她再低聲道：“我聽你姨丈說，已經有臣子遞折子提議選秀了。你可知道這事兒？”
寒酥置身事外，頗有一番打算看戲的架勢。
寒酥開口：“是這樣的。我想開幾間女子學堂。如今隻是有一些淺薄的想法，若兩位夫人得空，能來幫我參謀一二最好不過。”
封岌頷首，道：“既知跳得不好就不跳。這就是指點。”
若不是封岌突然過來，這關於女子學堂的話題還要繼續下去。
封三夫人斟酌了言辭，低聲問：“小酥，你要自己挑人進宮嗎？”
寒酥今日這春日宴，不僅是新朝的第一次春日宴，同時她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辦。
另一方麵，是她不準。他但凡敢動這個心思，她就敢一刀兩道從此再不相見。
封三夫人訝然，繼而一喜，問：“聖上跟你保證了？”
她越是聽得專注，越是有更多人參與進來，自告奮勇有的要出錢有的要出力，還有那想當女子學堂的老師……
寒酥點頭，道：“聽說了。”
座次是提前安排安排好的。寒酥左邊的座位空著，封三夫人坐在她右手邊。
立刻有那膽子大些的臣婦站起身來，主動說起辦女子學堂的事情。
封岌走到她身邊，問：“這是什麼笑？”
寒酥搖頭。她端起麵前的花茶，飲了一口。讓花茶的芬芳蕩在口中，回味無窮。
兩位夫人心裡頓時七上八下忐忑不已。難道是皇後娘娘介懷曾經給舊朝公主當過老師的事情？
管事太監請示過寒酥，便吩咐準備的節目可以開始了。而宮婢們則端著道道精致膳食，魚貫而入，為每一桌送上。
事實上，她與封岌從未談論過這個話題。
今日的節目，隻有一半是宮中籌備，而另一半則是今日赴宴的京中貴女們獻藝。
寒酥微笑著點頭。
一曲終了，得了不少讚譽。
寒酥偏過臉去，吩咐身邊的宮婢兩句。
“沒有。”寒酥搖頭。
寒酥輕蹙眉，她望向封岌，低聲問：“你早就知道那個謝雲苓的身份？”
原先他是赫延王時，不知曾是多少女郎的香閨夢中人。如今呢？如今不僅是帝王，還破了曾經不能娶妻的誓言，這想要往他身邊湊的小娘子可就要更多了。
寒酥輕“嗯”了一聲，她自然也早看出來了。
這就是這樣一身素雅的寒酥，往那兒一站。立滿整個花園的京中貴婦們，縱花心思打扮過，也全都黯然失色，成了花之葉、月之星。
她福身行禮，一雙眸子遙望著封岌顧盼生輝：“臣女笨拙，跳得不好，請聖上指點一二。”
“那你打算怎麼辦？”封三夫人問，“身份擺在那裡，這是早晚的事情。你要不要提前準備準備？”
封三夫人望了一眼那張空椅子，問：“太後今日會過來嗎？”
寒酥瞧著這一幕，唇角攀上一點笑。
“算是吧。”寒酥道。
“免禮。”寒酥對她們微笑著，“去年宮中見過。”
封三夫人心裡有些不得勁。天下女人不管是給乞丐當媳婦兒還是給天王老子當媳婦兒，都是不願意分享自己夫君的。寒酥這才成親多久？就該以示賢惠主動往宮中收人了……
寒酥先入座，其他人才敢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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