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潔和小姐妹們猜中了好幾個燈謎,人手一把花鳥團扇。
四個小姑娘開開心心的合影,還買了不少活動周邊,意猶未儘的回學校了。
楊嘉禾小心翼翼在後麵偷偷的跟著,一直跟到學校門口。
他低著頭想進入學校,卻被門衛保安攔住了。
現在正直暑假,留校的人很少,大多是讀研的學生,這些人有留校登記,保安都有印象。
保安是個退伍/軍/人,出於職業敏感,他一眼就能看住對方是不是本校學生。
他攔下楊嘉禾,問到:“你是我們學校的嗎?哪個係的,哪個班的?”
楊嘉禾支支吾吾好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敷衍道:“我找朋友的。”
保安犀利的眼神掃視著,說:“找誰,你先登記一下,電話和身份證號碼都要。”
“那,那算了,我明天約他出來吧。”
或許是因為保安個子高,身材健壯,氣場很強,楊嘉禾神色閃躲,始終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說完就立馬走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走到角落,保安看不見的地方,咒罵了對方幾句。
現在他掌握了兩點信息,馬思潔和馬思潔所在的院校。
想到這裡,楊嘉禾嘴角微微勾起,他打開手機相冊,放大了馬思潔的照片,用手指輕輕的撫摸,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親吻照片。
“老婆,等我,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楊嘉禾眼含笑意,望向馬思潔所在的院校。
回到家的楊嘉禾立馬回了房間,登陸了某個論壇。
這是一個類似於暗/網的論壇,有人專門售賣假身份/證、人/肉個人信息等等非/法服務。
楊嘉禾很快添加了一個人開始聊天,他將所掌握得馬思潔的信息傳給對方。
姓名,學校,還有照片。
在付給對方500元後,不過短短一個小時,他就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馬思潔的微信號,手機號,學校專業,家庭住址。
“寶啊,這麼晚回來餓了嗎?媽媽給你做點飯啊。”楊母輕輕的敲門,輕聲細語地問道。
楊父楊母年事已高,七十多歲了。
老人家容易困覺,晚上九點就睡覺,但睡眠不好,容易醒,最多隻能睡四五個小時。
聽到動靜,楊母就知道自家小寶回來了。
楊嘉禾沒回來吃晚飯,也不知道肚子餓不餓,楊母便起來問問兒子。
“彆煩我!給我煮個麵放餐桌上,我等會自己過去吃。”楊嘉禾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就算楊嘉禾這樣的態度,楊母也不惱,在她眼裡,楊嘉禾還是一個小孩子。
就算楊嘉禾以後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他在父母眼裡,還是孩子。
楊母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兒子和自己親近才這樣說話,一臉笑意的去廚房忙活。
吃方便麵可不營養,楊母挖幾勺小麥粉,打了兩個雞蛋,放些鹽揉了起來。
沒一會兒手擀麵就切好了,她又去冰箱裡拿出一碗鹵好的牛腱子切片,這是為楊嘉禾特意做的,老兩口自己根本舍不得吃肉,一點葷腥都不沾。
水開放麵,很快一碗牛肉麵就做好了。
楊母將麵端到桌子上,放好筷子,又去拍了個黃瓜做小菜。
末了,又回房間的櫃子底層掏出一千塊錢,這是兒子下周的零花錢,她手指撚著唾沫星子細細數了幾遍,才放心的將錢放在了餐桌上。
這麼用心數好幾遍,也是怕錢的數目少了,楊嘉禾發脾氣。
楊父楊母兩個人的退休金加起來,一個月九千多。
這些錢有一部分存起來給楊嘉禾娶老婆用,有一半家用,剩下的就是楊嘉禾的零花錢。
沒錯,26歲了,每周還領一千塊錢的零花錢。
做完這一切,楊母又敲了敲兒子的門:“寶啊,媽做了你愛吃的手擀麵,你早點吃啊,不然麵陀了,錢給你放桌上了啊。”
好半天,楊母才聽見楊嘉禾的一聲嗯。
她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床上睡覺去了。
楊嘉禾沒有立馬去吃麵,他忙著寫日記。
這是一本嶄新的日記本,用來記錄他和馬思潔第一次美好的相遇。
他將自己拍攝的照片打印出來,將所有的背景人物都剪掉,隻留下馬思潔。
用雙麵膠粘貼在了日記本上,他做的很熟練,很仔細,一點也不粗糙,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
在照片旁邊,寫上了馬思潔的出生日期,籍貫,學曆等一切他所知道的信息。
照片很多,正麵、側麵、背麵全都有,楊嘉禾貼了很久,日記本已經用完大半。
他在馬思潔的照片上寫著老婆,女朋友,愛人等等稱呼。
楊嘉禾又打印了自己的照片,他將自己的照片和馬思潔的照片貼在一起,畫一個愛心將兩張照片圈在一起。
照片和紙張的空白之處,楊嘉禾也不浪費。
他拿起筆板板正正的寫字,隻寫馬思潔的名字。
小小的字,密密麻麻。
寫了一百遍,寫了一千遍。
等楊嘉禾去吃麵,麵早就陀在一起,他嫌棄的看了一眼,隻把鹵牛肉和拍黃瓜吃乾淨了。
吃完東西,楊嘉禾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回憶他第一次看見馬思潔的感覺。
那感覺太美妙了。
好像有漫天的煙火散綻放在眼前,說不出來的震撼,讓他心跳加速。
那裡那麼多人,熙熙攘攘。
偏偏馬思潔能瞬間吸引自己,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視線。
真像個仙女,那身衣服說不出來的好看,還有靈動飄舞的肩帶,真美。
明明第一次見到她。
楊嘉禾就有了很新奇的感覺,這種感覺從未出現過。
馬思潔絕對是特彆的,那晚的燈會也是特彆的。
楊嘉禾總算理解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詩詞。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是上天安排他們相遇。
那時,楊嘉禾就知道,馬思潔今生隻能是他的女人。
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和馬思潔在一起。
寢室裡的馬思潔睡的很香甜,最近的生活太幸福了。
原本以為高冷的室友,原來這麼好勾搭,四個人在一起太快樂了!
馬思潔甚至覺得不找男友,不結婚,就她們幾個一起到老都可以!
一起喝奶茶,一起嗑CP,一起擼串,一起小龍蝦······
第二天。
馬向東給馬思潔打了電話,說了馬莎莎的事。
並沒有說的很具體,隻是含糊其辭,隻說馬莎莎患了重疾病跑到外省散心,心裡一時想不開,走了絕路。
馬思潔本來還想過去,但二叔馬向南不讓,說不想耽誤侄女的學業,而且來回兩千多公裡,太遠了。
馬思潔眼睛酸澀,躲到衛生間裡哭了一場。
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馬莎莎,但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親戚,小學初中都在一個學校。
身邊的人驟然離世,又是這麼年輕的年紀,馬思潔心裡不是個滋味。
而且在馬思潔的印象裡,馬莎莎一直很外向·····
馬向東趕到馬向南身邊時,簡直不敢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比自己的年輕好幾歲的弟弟彷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背也駝了,頭發也花白了,胡子拉碴。
眼睛都是暗淡的。
馬莎莎被確診腦死亡的那一刻,等同宣判臨床死亡。
出於醫德,醫生不會直白建議家屬放棄治療,隻是委婉向家屬說明目前沒有任何治療措施,可以逆轉這一情況。
馬駿問了學醫的同學,同學告訴馬駿,腦死亡在臨床上沒有成功搶救的可能,也沒有任何搶救意義。
有時候不放棄,救治到底,反而會加深病人和家屬的痛苦。
不隻是高昂的醫療費用,還有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這些都會從裡到外擊垮一個家庭。
不如放棄治療,陪病人度過最後的時間。
這對病人和對家屬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之後,馬向東安慰了弟媳,和兩個侄子一起簡單操辦了喪禮。
馬向南謝絕其他親戚來參加葬禮,隻一家四口和大哥馬向東在場。
屍體火化後,馬向南一家四口帶著骨灰回了L市。
馬向東和馬向南哥倆喝了很久的酒,談了很久的話。
回到L市後,顧曉梅整天擔驚受怕,深怕老公想不開,晚上經常驚醒數次,偷偷摸摸去探馬向南的呼吸。
馬健和馬駿也總是看父親的臉色。
看著一家人為自己耗神費心,馬向南心裡止不住的酸澀,慢慢的終於想通了。
馬駿還買了一隻小土狗來討父親的歡心。
小土狗最會賣乖,終於把一隻愁眉苦臉的馬向南逗笑了。
一家人漸漸走出陰霾。
另一邊。
沈星一已經來到S市。
他在馬思潔學校附近租了四居室。
這個小區安保非常好,前後大門都安裝了人臉識係統,隻有被錄入係統的住戶才可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