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月影朦朧,紅燭搖曳,映照出芙蓉暖帳上繡著的一雙翩飛蝴蝶。

虞宛宛正無力的癱倒在枕上,鬢間碎發被香汗浸濕,白皙水嫩的肌膚,已是染上晚霞般的潮紅,襯得那張臉蛋宛若雪映桃花,月下芙蓉,嬌嬈美豔到了極致。

她眼角垂淚,楚楚可憐的懇求,“宛宛知罪了,殿下饒了宛宛可好……”

男人低下頭,嘴唇抵在她耳廓,氣息炙熱,嗓音低啞,出聲質問,“罪在何處?”

熱氣順著耳畔灌入,虞宛宛忍不住輕微顫抖,嗓音也變得愈發酥軟無力,道:“宛宛不該趁人之危,更不該,爬殿下的床……”

男人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既知道不該,還敢明知故犯。”

虞宛宛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眸中秋波瀲灩,仿佛有數不儘的嫵媚柔情。

她就這麼凝視男人清冷的雙眼,嬌音酥軟,撩人心弦,“還不都是因為,宛宛對殿下……情難自禁。”

“……”

回想起那晚的情景,虞宛宛不禁心下躁動,臉上發燙,一抹緋紅自頰間一路蔓延到了耳後根。

那晚,她到底對他說了多少情話啊?

那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虞宛宛是寧國公府的表姑娘,她尚在繈褓中時,父母長輩都早早去世了,隻剩下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遠房親戚寧國公府的老夫人見她可憐,便抱到國公府收養。

從小到大,有老夫人照拂,虞宛宛也算是衣食無憂的長大,從未吃過什麼大虧。

可隨著時間推移,她漸漸長大,那張臉也出落得愈發惹眼,這才剛剛及笄,便生出一張美豔的臉蛋,一副要命的身段,不僅府上幾位公子對她虎視眈眈,許多經常出入寧國公府的王公貴族子弟也對她暗暗垂涎。

府上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議論,說虞宛宛是天生的狐媚子,成天花枝招展的,四處招蜂引蝶,還企圖攀龍附鳳勾引府上公子。

卻不知,值得虞宛宛煞費苦心,攀附獻媚的,這世上隻有一人。

那是當朝太子鳳霽,不僅身份貴不可言,還生得美如冠玉的一張臉,就宛如天上的神仙般,叫人望塵莫及,不知多少京城貴女挖空心思的想討他歡心,可任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虞宛宛被太子美色所迷惑,趁著他出入國公府的時機,也曾幾次三番接近討好於他,可那男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

直到半個月前,三月初一那天,寧國公府老夫人六十壽辰,府上大宴賓客。

虞宛宛遇見太子時,他喝醉了酒,正獨自在湖邊徘徊。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虞宛宛立即上前攙扶著男人,借口送他去客房歇息,一進屋,便回身關上了房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虞宛宛用儘渾身媚術,百般引誘,男人終於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夜雲雨,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本來虞宛宛盤算著,有了肌膚之親,今後就賴上他。

可事後,她卻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裡,她如願以償進了東宮,剛開始,太子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對她是百般寵愛,夜夜都宿在她殿內,處處維護著她,還要什麼給什麼。

她從落魄不起眼的表姑娘,一躍成為東宮獨寵,後來借著太子的寵愛還坐上太子妃之位,一時風光無限,羨煞旁人。

可大起大落得太快,一轉眼,男人又翻臉無情,為了迎娶出身高貴、家世雄厚的郡主,將她廢黜休棄,囚於冷宮,從此不見天日,受儘欺辱折磨。

最後,太子登基那日,還用一個“狐媚禍主”的罪名將她賜死。

毒酒入喉的感覺如此真實,好像她真的死過了一回,嚇得虞宛宛一個顫栗驚醒過來。

再看身邊閉眼沉睡的男人,她頓覺毛骨悚然,什麼非分之想都忘得一乾二淨,也顧不得腰酸腿軟,匆匆穿上衣物,翻窗子就逃跑了。

她還想活久一些,可萬萬不想像夢裡那樣,榮華富貴還沒來得及享受,年紀輕輕就死得那般淒慘。

或許是因為吹了冷風,又或許是那晚折騰得太厲害,虞宛宛回來之後便大病了一場,養了足足小半個月,這才剛剛稍見好轉。

這半個月以來,夢裡的事情一一得到驗證,愈發讓虞宛宛確信,那一切都是真的,或許是她預見了未來,又或許,在某個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經發生過一回。

她正托著腮,望著窗外,想得出神之時。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一名綠衣婢女腳步匆匆,跨門而入。

是虞宛宛貼身的婢女嬋兒,模樣清秀,體態纖瘦,氣喘籲籲跑到虞宛宛麵前稟報:“姑娘,打聽到了。”

一見嬋兒回來,虞宛宛立即打起了精神,連忙將她拉到身邊,小聲詢問:“怎麼樣,外頭可有動靜?”

虞宛宛讓嬋兒去打聽的,是太子那邊的動靜。

那晚的事情,嬋兒也是知道的,當時她就守在門外把風,將屋裡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現在回想起來還不禁臉紅心跳。

可讓嬋兒想不明白的是,她家姑娘對太子費了那麼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得手,眼看著今後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說不定,怎麼突然又反悔了?

而且,自那晚之後,虞宛宛大病一場不說,還整日擔驚受怕,寢食難安,不敢邁出房門一步,隻怕太子找到她頭上來,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回想起那日虞宛宛身上留下的種種淤痕,都讓嬋兒不禁暗想,那晚太子到底對她家姑娘做了什麼滅絕人性的事,把她嚇成了這副模樣。

嬋兒壓低聲音,答道:“奴婢聽人說,這兩天,那人不在京城。”

又安撫,“其實姑娘不必太過憂心,他當時醉得那般厲害,應該不知道姑娘身份。”

若太子還記得那晚的事,恐怕早就找上門來了吧,不至於到現在外頭還風平浪靜的。估計,他那等身份尊貴,對爬床的事早就司空見慣,根本沒把那一夜風流放在心上。

想到這裡,虞宛宛才暗暗鬆了口氣。

隻希望,先前她為了攀附他,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他也全都沒聽進去才好。

嬋兒似有疑慮,又開口問道:“姑娘既決心與那人劃清界限,不知今後作何打算?”

虞宛宛歎息搖頭,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也隻有等攢夠銀子,就逃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免得太子哪天突然又想起她來……

没有了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