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鴉雀無聲,即使是不停哭鬨的魏盈雪也被這氣勢所震懾,瞬間表情凝固,安靜下來。
眾人齊刷刷朝著長公主看去,就見長公主瞪著魏盈雪,罵道:“我一世英名,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都給我放開,她要死讓她去死吧!”
說完,長公主一揮袖子,頭也不回進屋離去,這是真不想再管魏盈雪死活了。
隻剩下院子裡,一群人麵麵相覷,也不知該不該放開手。
魏盈雪唯一能夠指望的人,隻有長公主了。
她憋著委屈的眼淚,追著長公主進屋,跪倒在她身邊,哭著詢問,“娘,娘你不管雪兒了麼?”
長公主著實不想理會她,卻還是歎息一聲,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太子的性子,你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生厭煩,隻會適得其反。”
彆說太子厭煩,就連長公主也煩得不行,若不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真想把她掐死算了。
魏盈雪忍著眼淚,拉著長公主,像是拉著什麼救命稻草,哀求著,“母親你彆生氣,雪兒什麼都聽你的可好?”
畢竟是自己女兒,長公主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扶著魏盈雪起來,讓她坐在身邊,這才將宮裡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跟她說了一遍。
“本來,太後都已經答應去找陛下賜婚了,可好巧不巧,太子闖入長生殿,太後這才改變了主意。”
魏盈雪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妒恨,“虞宛宛,都是因為虞宛宛!”
太子表哥不肯娶她,都是因為虞宛宛那個小賤人!
“娘,你可要為雪兒做主……”魏盈雪搖晃著長公主的胳膊。
長公主卻是唇角帶笑,不急不忙,“過兩日她都要嫁給那個姓楚的傻子了,太子還能搶親不成?”
她倒是想看看,太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已成定局的事情,也能扭轉乾坤。
*
當天夜裡,少女閨房之內。
蓮花燈台上那支紅燭忽暗忽明,暖黃暗淡的光暈下,可見屋內帷幔珠簾,水霧繚繞。
蝶穿牡丹的刺繡屏風背後,隱約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少女正閉著眼,坐在浴桶內,兩節白皙如蓮藕般的手臂抱著膝蓋,大半身子浸在香湯之中,隨著漂浮的花瓣半遮半掩,婀娜曲線在水中若隱若現,惹人浮想聯翩。
“嬋兒。”
虞宛宛沐浴結束,便想喚嬋兒過來伺候。
可喚了兩聲,外頭毫無動靜,也不知嬋兒忙活什麼去了。
她隻得自己摸索著爬出浴桶,取來旁邊準備好的帕子,擦乾身子,隨意套上睡袍,從屏風背後走了出來。
感覺到麵前光線變暗,虞宛宛抬頭看去,頓時屏住呼吸。
是鳳霽,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潛入屋內,此刻就身影頎長,立在她麵前。
虞宛宛下意識,雙手擋住身前,已經是滿麵羞紅,怯生生說道:“殿下夜闖閨房,是否不妥?”
鳳霽手撐著少女身後的梁柱,彎下腰,平視她的雙眼,幽幽質問,“虞宛宛,孤就想問問你,你覺得孤還需要喝十全大補湯,可是對孤不太滿意?”
昨日虞宛宛往鳳霽那裡送湯,害他喝完之後,流鼻血也就罷了,還一整夜都沒能合眼,直到現在還是睡意全無,這才過來找她算賬。
可眼前,剛出浴的美人,青絲半濕,玉膚垂露,身上薄紗睡裙略微透明,好似都能隱約看清衣裳之內的光景。
他頓覺頭疼,也不知是來找她算賬,還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虞宛宛忍不住憋笑,指尖在男人胸膛處劃來劃去,“殿下自然是神武不凡,無可匹敵,宛宛做夢都還想再試試呢。”
千嬌百媚的小妖精,一顰一笑,仿佛帶刺毒花一般的致命誘惑。
鳳霽一把將她摁在柱子上,輕易便撕裂睡袍,這才知道,她剛沐浴完裡頭空蕩蕩,什麼阻擋也沒有,輕易便能觸及禁忌之處。
男人抵在她耳邊,氣息劇烈,嗓音沙啞,“不用做夢,現在就讓你試試。”
就像是刀柄頂在腰間,隨時可以要她的性命,虞宛宛當時就後悔自己嘴賤了,死命夾著腿,抓住他亂動的手,“不行,殿下答應過宛宛的,難道這麼快就想食言?”
再次被拒絕的鳳霽,臉都快黑了,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小東西捏死。
說想要的是她,說不要的也是她?
鳳霽貴為一朝太子,尋常攀附獻媚於的女子不計其數,向來隻有他無情拒絕彆人,從未如此,幾次三番遭人拒絕。
“虞宛宛,你彆得寸進尺。”
虞宛宛拉扯著破裂的衣裳,勉強遮住皮肉。
抬起頭來,正好對上男人眸子猩紅,直勾勾瞪著她,那眼神,好似一匹餓狼,恨不得將他的獵物嚼碎了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