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虞宛宛嗤笑,隨後才將目的徐徐說來,“我的意思是,咱們先將他灌醉,然後把我跟他放在同一張床上,關鍵時候,你再闖進來,抓個現行,到時候,不就可以逼著他娶我了麼?”

雖然這麼做卑鄙了點,但是,兵不厭詐。

沈雋聽聞她是這個意思,這才肯勉強答應下來。

精美華麗的畫舫之上,好酒好菜擺了滿桌。

沈雋自認酒量難逢敵手,今日把齊風灌醉,肯定是不費吹灰之力。

誰料……

虞宛宛在旁邊觀望,滿心期待的等了許久,到了最後,齊風卻若無其事的樣子,絲毫不見醉意,反倒是沈雋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虞宛宛見狀,都有些吃驚。

她是知道沈雋酒量極好的,這半年,跟山寨那些人喝酒,就從來沒見沈雋喝醉過。

今日他竟然醉了,反而是齊風沒喝醉?

這個齊風,酒量可比沈雋和鳳霽都還要好多了!

虞宛宛頭疼不已,隻好吩咐,讓人先將沈雋送回房裡歇息。

臨走前,沈雋似乎還很不服氣,嘟囔了一句,“我沒醉,我還可以再喝!”

說著說著,已經醉倒下去,再沒了反應。

“……”

沈雋喝醉,計劃失敗。

虞宛宛也喝過幾杯酒,膽子極大,想了想,便決定親自出馬。

若是醉倒的美人擺在麵前,他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她端起酒壺,又一連飲下好幾杯酒,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喉嚨,一路流入腹中。

不過片刻,醉意上頭,渾身都燥熱起來,眼前朦朦朧朧,身子搖搖晃晃,來到齊風麵前,雙腿發軟,跌入他懷裡。

美人雙眸朦朧,臉頰潮紅,唇瓣微張,醉意微醺,小手揪著男人的衣襟,嬌聲輕語,“宛宛好像醉了,先生送宛宛回房可好?”

齊風垂眸看著她,停頓片刻,便也沒有拒絕,站起身來,將她攙扶著往房間方向走去。

她卻不肯邁開步子,纏著齊風,撒嬌說道:“要先生抱宛宛……”

“……”

麵具之下,齊風眉頭緊皺,頗為無奈。

今日嬋兒沒有跟過來,他要是放任不管,便也沒人能照顧虞宛宛了。

也隻好將她小小身子,橫抱而起,一路踏著樓梯,送回了閣樓客房之內。

塞進被窩後,齊風本來是轉身就要走的。

卻被虞宛宛在背後抓住袖子,不肯鬆手,聲音含糊,嬌滴滴的呢喃,“宛宛難受,先生留下來陪陪宛宛可好?”

齊風將她的手,從袖子上拉開,“睡著就不難受了。”

虞宛宛委屈得,已是雙眸垂淚,梨花帶雨,“先生為何這般厭棄宛宛,都不肯多看宛宛一眼,可是因為,宛宛不是什麼名門貴女,也不是什麼端莊閨秀,配不上先生麼?”

被她拉著走不開,齊風隻能坐在床邊,低聲安慰,“沒有……你今日也累了,早些睡吧,有什麼改日再說。”

一開始,虞宛宛是打算裝醉的,哪知一連飲下好幾杯,真的有些醉了,借著酒勁,說起話來,前言不搭後語,哭得也愈發真切。

她抽泣著,幾乎是哭聲,“以前也有個負心之人,宛宛待他掏心掏肺,傾儘一切,他卻嫌棄宛宛配不上他,將宛宛視為玩物,玩膩了便棄之敝履,甚至,還不肯饒過宛宛性命……”

齊風彎下腰,耳朵幾乎湊到她嘴邊,就想仔細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負心之人,還玩弄於她。

哪知,她聲音越來越小,細如紋絲,最後翻了個身,一轉眼便睡熟過去,徹底沒了動靜。

齊風立在一旁,等了良久,什麼也沒等到。

隻有少女靜靜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膚,豔紅的唇瓣,絕美的容顏,幾縷碎發隨意散落在頸間。

想到今日那個吻,齊風愣愣的,鬼使神差的,將手指伸過去,放在了她柔軟濕潤的唇上……

不過,很快,他又深吸一口氣,醒過神來,將心頭的湧動強行壓製下去。

幫她蓋上錦被,起身開門離去。

出門之後,沿著樓梯,剛走到樓下,便見沈雋正抄著手,身形修長,立在門外。

顯然,他才是裝醉的那個。

沈雋上下打量一眼齊風,滿意的點點頭,“齊先生果真是光明磊落,坐懷不亂。”

齊風負手背後,看著他,問,“沈寨主這是在考驗齊某?”

沈雋理了理衣擺,漫不經心道:“若是不清楚先生人品到底如何,又怎能放心將舍妹交托於你。”

這幾日,沈雋其實一直找人在旁邊盯著,若是齊風敢對虞宛宛動手動腳,便將他碎屍萬段,剁成肉醬喂狗。

剛剛,沈雋的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上,若是屋裡,齊風敢對喝醉酒的虞宛宛下手,他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扔進湖裡喂魚了。

好在,不論虞宛宛如何求愛示好,他並沒有居心不良。

現在也是確定了,這人還算靠譜,沈雋才總算開口,提起婚事,“其實沈某早有意向,將舍妹許配給齊先生,今後你我聯姻,共謀大業,就是不知先生可有意向?”

齊風冷言冷語,果斷拒絕,“齊某早就說過,無意叛離朝廷,落草為寇,也對令妹並無興趣,沈寨主又何必白費心計,來什麼美人計。”

沈雋才不信呢,虞宛宛這樣的美人送進懷裡,若是齊風真的半點不為所動,要麼不能人事,要麼不是男人。

這幾日,他都看出來了,齊風是招架不住的。

沈雋揉了揉鼻頭,笑著道:“齊先生不如好生考慮幾日,沈某等你答複。”

隨後,扭頭轉身,衣擺撥動,回船艙房間去了。

齊風愣在原地半晌,最後看了眼樓上虞宛宛房門方向,才緩緩邁開步子,開門進屋。

*

黑暗無光的角落裡,隱隱有黑影攢動。

黑衣人邁步湊上前來,彎下腰,輕聲細語。

是謝邀,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聲音輕微得幾乎聽不清,請命詢問,“殿下,可要現在動手,圍剿沈雋!”

男人抬起袖子,眸子深不可測,“再等等,彆輕易打草驚蛇。”

謝邀緊皺眉頭,“現在這麼好的機會,若是還不動手,豈不又要放虎歸山!殿下都放過他這麼多回了,難道,當真對他下不去手?”

若是鳳霽真想殺沈雋,恐怕他都不知死了幾回了。

鳳霽沒有解釋,隻是皺著眉,道:“你就是太輕敵了。”

“……”

*

虞宛宛昨夜不慎多喝了兩杯,醉倒下去。

睡醒之時,隻覺得頭疼欲裂,喉嚨乾澀,整個人難受至極。

她緩緩睜開眼,眼前自模糊變得清晰。

入眼便見,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青衣墨發,美如冠玉,眸光卻是異常淩厲駭人。

一看見這張臉,虞宛宛便驚得立即雙目瞪圓,渾身緊繃。

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又在做夢,為了確認,掐了一把手心。

疼,不是做夢!

真的是鳳霽。

現在就坐在她床邊,吃人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

他竟然找過來了?

虞宛宛驚駭過度,呼吸短粗,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連忙往床角縮,“你,你怎會在此!”

鳳霽一如既往,氣定神閒,朝著她伸出手來,“孤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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