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宛宛特意告訴過沈雋, 她來襄陽的事情,暫且先彆告訴鳳霽,她想給鳳霽一個驚喜。
沈雋對她自然是百依百順的, 所以悄悄將她帶進了襄陽城, 還送進了鳳霽暫住的府宅之內。
已是夜幕降臨, 外頭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書房已是點燃油燈, 燈火通明。
今日沈雋剛剛辦完事回來, 鳳霽與他商量軍情, 從下午一直到夜裡, 才剛剛說完。
沈雋出門離去, 隻剩下鳳霽,還在頂燈翻看手邊一大摞一大摞的文書, 認真專注, 好似不知疲倦。
房門被人推開, 腳步聲漸漸靠近,片刻之後,一盞參茶放到了桌案上,留在鳳霽手邊。
鳳霽還以為,是謝邀送來的參茶,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軍事情報上, 茶水也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還是旁邊的人,將參茶送到他手邊,矯揉造作的嗓音說了句,“殿下,喝茶。”
鳳霽得知, 身邊的人並不是謝邀,而是穿著婢女的衣裳,立即皺起了眉,將茶杯推出去,厲聲嗬斥,“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女子不但沒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湊近了些,彎下腰,幾乎快要湊到他耳邊,“殿下,喝口茶歇歇吧,彆這樣勞累。”
鳳霽隻顧埋著頭,翻看情報的最關鍵之處,一時都懶得理她。
虞宛宛看他不說話,乾脆繞到他身後,一雙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肩膀上,討好說道:“奴婢給殿下捏捏肩,可好?”
感覺到放在肩上柔軟的手,分明就是獻媚勾引的意思,鳳霽察覺到不對勁,回過神來,反手便將她推了出去,厲聲喝,“滾出去!”
虞宛宛身子不穩,被他這麼輕輕一推,推出兩步,險些跌倒下地。
倒是鳳霽,無意間聞到她身上那股子香味,抬眸看了她一眼,才猛然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
一把拉著她的胳膊,及時將她拽了回來,著那纖纖細腰,滿目驚愕的看著她,“宛宛,怎麼是你?”
虞宛宛回過神來,已經跌坐在男人懷裡,美豔的臉蛋上,噘著嘴,還是不滿,輕哼一聲,“怎麼,殿下不想看見宛宛麼,還要讓宛宛滾出去?”
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沒正眼看她,又或許根本沒往那處去想,鳳霽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將虞宛宛認出來,實在也是慚愧。
不過,更多的是又驚又喜,男人摟著她,難以掩飾的激動難耐,“你要過來,怎也不叫人提前通稟一聲,我才好派人去接你。”
剛剛那情況,要不是鳳霽不殺女人,恐怕虞宛宛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誰能想到,虞宛宛會扮成婢女的樣子,悄無聲息哦的,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虞宛宛帶著嬌媚笑意,兩條胳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宛宛還不是想給殿下一個驚喜,不過,好像殿下一點也不高興呢。”
怎麼可能,鳳霽已經高興得難以言喻,一時不知該對虞宛宛說什麼才好,隻是喘著粗氣,就覆上她的唇,用行動證明。
虞宛宛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與鳳霽肌膚之親,以解相思之苦。她中途喘氣時候,一遍又一遍,嬌聲婉轉,呢喃輕語,告訴他,“夫君,宛宛好想你,實在等不及想見你了。”
鳳霽又何嘗不是,相思蝕骨,度日如年,早就想將虞宛宛接到身邊,才好日日與她相見,隻是擔心虞宛宛生完孩子之後,身體還沒恢複好,現在天氣不好,路途勞累,她會承受不了,所以一直忍耐著,不惜千裡迢迢,奔波勞累回去看他。
倒是沒想到,虞宛宛竟然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幾度讓鳳霽以為,他是不是太累出現幻覺了。
他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在求案上,大手一揮,文書信件劈裡啪啦散落了一地,卻都無人理會。
長發散落,披在背後,衣裳順著肩膀滑下,層層疊疊堆在案上,虞宛宛向後傾斜著身子,反手撐著書案,才能勉強穩住身子。
她雙眸迷離含淚,咬著朱唇,臉頰一直向下,直到頸前一大片都被染成桃花般的粉紅顏色。
他喚她,“宛宛。”
用力的將她擁緊,好似恨不得與她融為一體。
一陣猛烈的狂風驟雨,待平息下來,早已是夜深人靜時候。
虞宛宛額上的細汗還未乾透,玩著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告訴他,“宛宛想留在殿下身邊陪著殿下,可好?”
她的眼底,是鳳霽曾經求而不得的情意綿綿,難分難舍,隻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鳳霽與她也是耳鬢廝磨,告訴她,“跟著我在軍營裡會吃很多苦。”
虞宛宛卻滿不在乎,“殿下都吃得,宛宛怎會吃不得?”
她就是想跟鳳霽在一起,哪怕是能每天看著他也好,不想再分開那麼久了,不然整天提心吊膽,牽腸掛肚的,人都快瘋了。
軍營裡的日子,自然不好過,鳳霽本來是不想讓虞宛宛折騰的。
許久,鳳霽才突然想起來,他們好像有個兒子呢,兒子去哪了?
“……”虞宛宛差點沒被笑死,這麼久了,鳳霽終於想起來他們有兒子了。
憋著笑意,告訴他,“也帶來了,嬋兒照顧著呢。”
還好,阿禦這孩子從小就讓虞宛宛省心,從來不添麻煩,過來的路上也都是乖乖的,吃完了睡,睡醒了吃。
鳳霽太忙,時間又過得太快,一心隻惦記著虞宛宛,許多時候都會忽略,他們現在已經有兒子了。
次日,一大早鳳霽就起床,要去軍營視察練兵。
他特意小心翼翼,不發出任何動靜,掀開被子離開。
臨走之前,還不忘在白淨的額頭落下一個唇印,替她蓋好被子,這才悄然離去。
虞宛宛太累了,睡得很沉。
全然不知,何時有人闖入房內。
來人一把掀開被子,吩咐左右,“來人,把她給我拿下,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是南平郡主鳳陽,秦王獨女,鳳霽的堂姐,如今已有二十二三歲的年紀,自幼跟著秦王住在西北,在西北之時就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主,在內父親秦王都聽她的,在外更是能提槍上馬,帶兵打仗,不輸任何男人。
此番是跟著父王,帶著兵馬前來投效支援太子的,因為住在軍營裡不方便,這幾日暫住此處。
昨夜卻偶然聽到消息,太子房內進了個爬床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