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非又不吭聲了,這話他實在接不上。
“小子,不如這樣,我先收你為徒,等你在從淩霄秘境出來之後,就尋個由頭出去,然後找個沒人的地兒築基,等到你築基成功之後,我就帶著你去向青衣提親,就說你得到了奇特的機緣,經脈全部恢複了,現在也成功築基期,還是我的徒弟,我估摸著青衣不會拒絕。”
“前輩,我本是歸元山弟子。”
“這有什麼?真道我怕那個楚麟嗎?他個老雜碎,也不知道怎麼修煉到元嬰後期的,真要動手的話,我雖然鬥法能力不行,但雲中大陸的元嬰修士裡可就隻有我會繪製靈符,要真得罪我了,他後半輩子可就沒符用了。”
“所以說,小非非呀,拜我為師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到時候我把我的衣缽傳給你,有一樣技能傍身,就算鬥法能力不行,人家也是要讓著你幾份的。”
顧清非開始冒冷汗了,楚麟再怎麼說也是元嬰後期,這一口一個老雜碎恐怕不太好吧。
“害,青衣就喜歡那種背景深厚或者前途無量的小後生給她徒弟當道侶,雖然你身上確實有不少秘密,你那個白花花的火,看著跟鳳衍宗家小宋的東西有點兒像,還有你那個符陣,有些風骨,甚至有點兒像失傳已久的陣法,還有你的修為,經脈儘損居然還能煉氣”
柳荷越說,顧清非額角的冷汗就越多,這算是把他家底兒都給拆出來了。
柳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非非呀~,彆緊張,你這些秘密我不會一一過問的,修真之人若是連個像樣點兒的秘密都沒有,如何修成大道,我就覺得你這樣的不錯,你看我的主意怎麼樣?拜我為師?我幫你搞定青衣。”
顧清非有些狐疑地看著柳荷。
“怎麼?我說的話還不信,我要是真對你的秘密感興趣,現在完全可以嚴刑拷打了,管他那麼多,敢不說就弄死你。”
“前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妙妙恐怕不會嫁給我。”
柳荷愣了一下“這是什麼話,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們又親又抱了。”
說到這兒,柳荷笑得越發猥瑣了“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小妙妙很喜歡你欺負她呢,那小姑娘跟她師父學的一個德行,一本正經的像個老太婆,她要不是真的喜歡慘了,怎麼會讓你那般欺負她?”
顧清非知道他和李觀妙說的話鐵定是被柳荷聽去了,他臉一紅,變得分外窘迫起來。
柳荷笑著拍了拍顧清非的肩“小非非呀~,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等到你把她娶回家了,還不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你完全可以把她裡裡外外、徹徹底底地欺負個遍!”
這狼虎之詞怎麼聽也不像是該長輩說的
顧清非將頭埋了下去,都不敢看柳荷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尷尬的情緒,繼續道“前輩,她真的不會嫁給我的?”
“為什麼?”柳荷不明白了。
“她曾被她師父逼著立過心魔誓。”
聽聞顧清非此言,柳荷差點被吐沫星子嗆住,半晌她才僵硬地問道“你可知道她心魔誓的具體內容?”
“具體的並不知曉,我猜大概是不能與我結為道侶,或是不能與我確認某種關係,因為我與她、我與她”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半晌才小聲繼續道“我與她親近時,她並不拒絕,但我問她對我是何心意時,她卻從不願說。”
柳荷焦慮地搓了搓腦袋,她的頭發本來是盤著的,被她這麼一搓,腦頂頓時豎起了好幾根呆毛,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她捋著那幾根呆毛非常憤怒地向顧清非問道“你說青衣她是在報複世界嗎?”
顧清非不吭聲了,雲中大陸的規矩不可妄議元嬰大能,柳荷敢說青衣壞話,他可不敢接。
“青衣逼著小妙妙立心魔誓,小妙妙要是對你無意,那影響倒是不大,可是她現在可是喜歡你啊,她這要是真生了心魔以後的修行之路怎麼辦啊?”
“我就說青衣她教徒弟有問題!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裡推嗎?她也就有過一次失敗的單戀經曆,就敢對情愛之事妄加言論了,她這不是自負嗎?你說是吧?”
顧清非依舊不敢接話。
柳荷把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要不是打不過她,我真想按著她的腦袋把她暴揍一頓。”
顧清非眼皮跳了一下,真沒想到,青衣女君隻有元嬰中期,柳荷作為元嬰後期卻打不過她
“前輩,若是妙妙真的生了心魔,又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你快點兒修煉到元嬰期,咱們聯手去把青衣揍一頓!”
顧清非“?”
“哎呀!我要煩死了!”顧清非還沒說話呢,柳荷先叫了起來。
“前輩”
“算了算了,這事兒你彆管,我平時對旁門左道研究得比較多,我估摸著我能整出個對付心魔的東西來,你先好好把你自己的事做好,把修為提上去,咱們提親的時候也有底氣。”
柳荷已經用上了“咱們”,顯然是把顧清非當自己人了。
“前輩”
柳荷給了顧清非一巴掌,愣是把顧清非給拍得跪在了地上,顧清非蒙了,有些茫然地看著突然襲擊他的柳荷。
柳荷趾高氣揚地抬了抬下巴,像極了一隻耀武揚威的公雞“拜師吧!”
還真要拜師啊?
“怎麼?不願意?”柳荷瞪著顧清非。
“前輩真的願意收我為徒?”
“我說的話還能有假,快拜師!我一個元嬰後期要收你為徒,你還廢話這麼多?”
顧清非歎了口氣,他沒想到居然有個元嬰期前輩真的願意收他為徒,若是放在以前,他應該會特彆欣喜若狂吧,可是他現在他修煉的功法是魔族功法,雲中大陸的修士對魔族是極為不喜的。
若是柳荷知道了他的真實情況,若是妙妙也知道了,他
這位柳長老大概會直接殺了他把。如果真是那樣,妙妙會不會傷心呢?他有些矛盾,既有些希望她傷心,又不希望她太過傷心。
“怎麼了?有難言之隱?”柳荷表麵看上去確實瘋瘋癲癲很不像話,但她畢竟年齡在那了,很多事情一看就明白。
“前輩對晚輩的秘密並不了解。”
“你的秘密很難以啟齒嗎?”
顧清非沉默了。
“這有什麼?我不是說了嗎,有秘密是很正常,難以啟齒也很正常,有秘密的修士才有修成大道的機會,能守住秘密的人,才有能活下去的能力。你要是真覺得你的秘密難以啟齒,就好好的把它藏起來,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了,這也是你的本事,我養徒弟一直都是放養,和青衣是兩種觀念,我不會去安排你的修行之路,大部分都是你需要自己去走的,我一直認為這樣培養出來的徒弟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你的秘密我不會去打探的,但若是你的秘密被彆人知道了,那也隻能怪你不夠小心,要麼殺人滅口以求自保,要麼小心翼翼、戰戰兢兢,這都是你的路,我能做的,就是在你的修行之路上告訴你,努力修煉吧。”
“我至今為止隻有煙兒一個徒弟,我收他為徒是因為他是廚子,但他的資質不行,沒法繼承我的衣缽,所以我一直想找一個適合的人,但我又怕我收的徒弟學成之後欺師滅祖,我看你挺不錯,從你對小妙妙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你絕非善惡不分之輩,其實善惡分不分問題也不大,我就是個畫符的,鬥法能力不行,我主要是怕被厲害徒弟謀權篡位,我估摸著你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兒的人,總之你到底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柳荷一臉威脅地看著顧清非,就好像顧清非若是敢說一個“不”字,她就能把顧清非的腦袋給擰下來。
顧清非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非常規矩地跪在了柳荷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叫道“師父。”
見顧清非如此上道,柳荷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來,非兒~,我這就送你一些見麵禮。”
顧清非噎了一下,他剛剛不是聽錯了吧,自己這位師父剛剛叫他什麼?
柳荷笑得極為嫵媚“來呀,非兒~,彆傻跪著了,坐。”
顧清非有些僵硬地起身,儘量坐得離柳荷遠一點兒。
柳荷也不甚在意,伸手在袖子裡掏了掏,不一會兒,她袖子裡“嘩啦啦”湧出了一堆東西,像潮水一般向外冒著,一堆堆、一簇簇,很快就堆滿了顧清非的房間,隻留下她和顧清非坐著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顧清非都看蒙了。
“你看著用吧,都是些煉氣期和築基期能用的東西。”
“都給我?”
“哎呀,當然都給你,你煙兒師兄快結丹了,這些東西我就留給你用。”
說著,柳荷又掏出來了一枚玉簡塞進了顧清非手裡“這個可不得了了,你得好好收著,這是我的符陣精髓,我就懶得給你自己講了,你好好看看自學吧,有什麼問題也彆來問我,我估摸著理論知識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你問了我也給你解釋不了,不過想打架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了,我先走了,你彆偷懶啊!”
顧清非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轉眼一看,麵前的人已經憑空消失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玉簡,又看了看堆了一屋子的東西,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師父看著也太不靠譜了吧。
古魔熾焰的聲音在腦海裡響了起來“你拜的這個師父還不錯。”
“第一次聽你這麼誇人。”
顧清非想起了之前在和柳荷鬥法的時候,古魔熾焰好像看出了柳荷並沒有想殺他的意思,還讓他把自己的實力展現了出去。
“前輩,你之前是看出來師父她沒想殺我嗎?”
古魔熾焰笑了一聲“自然,她就算一直說自己鬥法能力不行,但畢竟是元嬰後期,鬥法方麵再薄弱,也不至於沒法一招捏死你這樣的煉氣期小修士,從她出手開始我就看出來了,她明顯是在試探你的實力。”
“我還是差得太遠了。”
“你也莫要太妄自菲薄,你這師父給你的東西對你未來是大有好處的,而且她對你身上的秘密並不過分好奇,你跟著她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