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
李觀妙也坐起了身,她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開始穿,待到衣衫全部穿好時,顧清非從背後將她抱住了。
她輕輕掙了一下:“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有些衝動:“妙妙,三日後便是雙修大殿,你師父必然會解開你身上的禁製,你跟我走吧。”
“然後呢?去哪?”她問道。
顧清非沉默了,他視線低垂,顯得落寞。
李觀妙將他輕輕推開,將他的衣衫從地上拾起,塞進他手裡:“快些穿上吧,晚些何月姐可能會來,你莫要被人發現了。”
顧清非接過衣衫抬眼看她,然後沉默著將衣衫穿上了。
李觀妙靜靜地望著他,他身姿挺拔,這樣慢慢的穿衣服,看著倒是很養眼。
等到他穿戴整齊之後,李觀妙坐到了梳妝台前麵,對著銅鏡裡的顧清非道:“過來幫我梳頭吧。”
顧清非愣了一下,慢慢走到了李觀妙背後,伸手一下下地梳理著她的發絲。
李觀妙透過銅鏡望著他:“顧清非,你好好修煉,我一直在這裡的。”
他輕輕“嗯”了一聲,從桌子上拿起了梳子。
水月派主峰。
身著青衫的女子輕輕踱著步子,在山間行走,腳一步步的邁出,沒有真的踩在地上,腳腕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栗色的長發垂在肩上,她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衣衫和發間沾著露水,她像是這般走了一個晚上。
清澈的泉水映照著山間景色,青衫女子微微俯身看著泉水映照出的身影,看了一會兒,她抬手將臉上的麵紗取了下來,她的臉頰終於顯露了出來,精致淡雅的五官,白皙的肌膚,隻是在她的右側臉頰上,有一道從眼尾延伸至嘴角的傷疤,猙獰、可怖,將整張臉的美感徹底破壞。
像一塊精美的布料上被燙出了一個窟窿,令人惋惜。
女子盯著那傷疤看了一會兒,她神色裡沒有任何一絲痛楚,仿佛那道傷疤是在彆人臉上的一般。看了一會兒,她將麵紗重新戴上,柔軟的麵紗將傷疤完全遮住,從外麵再也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她直起身來,向著月華閣而去。
看到突然跑來月華閣青衣女君,李觀妙嚇了一跳,還好她已經早早地把顧清非給趕走了。
她無比心虛地施禮道:“師父。”
青衣女君點了點頭,她上下打量了李觀妙一番,突然皺起了眉:“你發鬢有些歪。”
“啊?是嗎?”李觀妙慌亂地扶了扶自己的頭發。
青衣女君沒對她的頭發多做關注。
“三日後便是雙修大典。”
李觀妙點頭,不知道青衣女君要說什麼。
青衣女君歎了口氣:“兩年前在鳳天國與你發生關係的是顧清非吧?”
李觀妙愣了一下,小聲道:“師父你都知道了。”
她“嗯”了一聲,出乎李觀妙的意料,並沒有大發雷霆,或者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李觀妙有些忐忑,她摸不準青衣女君到底什麼意思。
“你喜歡顧清非嗎?”青衣女君問道。
李觀妙低著頭,不敢回答。
“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有問題。”
李觀妙愕然地抬頭,她不是耳朵出問題了吧,青衣女君剛剛是在跟她道歉嗎?
“師父”
青衣女君咳嗽了一聲:“但是事已至此,雙修大典還是要如期舉行的,這關乎到正道盟的臉麵。”
李觀妙就知道,就算青衣女君知道了真相也不會解除婚約的。青衣女君是水月派的掌門,一切的行事都會以水月派的利益為準則,即使是徒弟,也不能破了這個例外。如果李觀妙未來也坐到了這個位置,她也必須要做到這一點。
這是一把尺子,一套枷鎖,絕對不能被打破。
“葉茶那孩子不差,你們以後互相扶持著些。”
李觀妙不吭聲了。
“還有你的心魔誓”
李觀妙一下子緊張起來:“師父,心魔誓對我沒有影響。”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李觀妙望著青衣女君,她從這麵容年輕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氣息:“師父,你要做什麼”
女子緩緩抬手,在李觀妙驚恐的目光下,向她的天靈蓋按了下來。
顧清非剛從水月派出來,就覺得後衣領子被人攥住了,接著,眼前的場景開始飛快倒退,化為一片模糊,他甚至來不及掙紮,抓住他的人就停下來了。
周圍的景色變了,是百齊鎮上一家客棧的客房。
顧清非迅速回頭看去,正對上了柳荷。
“師父”
柳荷迅速打斷他:“你先聽我說,現在事情很麻煩。”
“怎、怎麼了?”顧清非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剛剛去找青衣了,也把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顧清非的眼睛亮了,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柳荷:“青衣師叔怎麼說?”
“她要逼著小妙妙修煉一種斷情絕愛的心法!”
顧清非沒聽過那種東西:“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