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到港黑總部大樓的經曆,對我來說,可謂是寡淡如水,除了早上被太宰治要求去拿中原中也的黑曆史外,我基本就是對著桌子的紋路、天空的白雲,窗台的光影發呆。
太宰治聽到我提交的黑曆史報告,果然露出不屑一顧的姿態,從上午到下午一直在打遊戲。而我被晾在一邊,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時機開口跟太宰治問,我該做點什麼。是廣津柳浪看不下去,在離開去做任務前給我一本冊子,隨口問我會不會用電腦,如果會的話,把上麵的人名都記錄到電腦上去。
那是太宰治手下所有人的名字,裡麵也有我。
我那份簡曆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幾乎都是前小隊長幫我寫的。
我簡單地回想起他幫助我時熱心的表情,然後就翻了一頁。
這件工作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但我沒辦法,隻能枯坐。
中午的時候,太宰治讓我出去買飯,我聽他的話買了一萬五千日元的螃蟹商業午餐。回來的時候,我自己也帶著便利店打折的三明治當午飯。
這裡提一句,太宰治沒有想還我午餐錢的打算,即便我開口提了兩次他的便當要一萬五千日元,他都沒有正麵還錢的心思。我個人認為,這種人一定會是在外出吃飯館時,被傳菜員暗自吐口水在菜上的絕佳選擇。
下午太宰治跟我說了一句話“明天早上八點到橫濱灣港口,今天就這樣,回去吧”,我就如此莫名地被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
實話說,這是我見過最無聊的工作,比讓我挖坑埋屍還無聊。
這不是說我喜歡體力勞動,單純地我認為我的時間被無意義地浪費了。
哲學家叔本華曾說過,人類幸福生活有兩大敵人,除了痛苦之外,另一個就是無聊。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太宰治頭也沒抬地說道:“你不玩手機嗎?”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回看他的方向。
太宰不假辭色,繼續平淡地問道:“是不敢在上司麵前玩,還是不會玩?”他沒有刻意地提高音量,卻輕而易舉地彰顯他在這個屋子不可磨滅的存在感。
我靜等了兩秒,發現他確實地在等我的回複。
於是我說,我沒有習慣用手機。
“得習慣啊,小朋友。”太宰治依舊沒有看我,“二十一世紀了,彆活得跟時空穿梭過來的浦島太郎一樣。”他說完後,黑睫微抬,用沒有溫度的鳶瞳看著我。
我沒由來地感覺到從他身上感覺到冰冷的威懾力,迫於壓力,我應了一聲“知道了”。